Sweet Home劇評:末日困獸鬥無可奈何 人情冷暖百倍放大睇到喊

撰文:電影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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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屍殺列車》票房口碑雙爆棚,開創了南韓影視喪屍題材先河後,南韓在這一元素上新作每年層出不窮。《屍戰朝鮮》、《屍落之城》、《搶錢大屍殺》、《#Alive》等等。古裝+喪屍、密室+喪屍、溫情+喪屍…各種題材混搭嘗都試勻——當這個題材鮮有的時候,多數觀眾能保持新鮮感。但同類重複又沒有創新的時候,人們就對它見怪不怪了。
不過最近一部新韓劇《Sweet Home》,倒是在某種程度上讓喪屍片上升了一個新高度。劇中出現的甚至不能說是單純的喪屍,而是形狀各異、雞皮疙瘩飆升的怪物。有砍去了半個腦袋還能動彈的、有蛋白質過量化身「肌肉猛男」的、有蜘蛛一樣晝伏夜出的、有瘦長鬼影與裂口女「混血」的…以下,膽小慎讀——

劇集《Sweet Home》改編自金坎比和黃英璨共同創作的同名漫畫。由財大氣粗的Netflix買下版權後真人化,不久前一口氣放出全集。所以感興趣的朋友不必擔心還得每週苦苦等更新,閒來甚至可以找來原作去讀。

本劇在豆瓣得分7.8,導演是多次提名百想藝術大賞的李應福。也許很多人對這個名字不太熟悉,但提到他的作品,《鬼怪:孤單又燦爛的神》、《太陽的後裔》、《你是誰-學校2015》等,即使不常關注韓劇的也多少有些耳聞。

按圖睇《Sweet Home》精彩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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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劇集名稱《Sweet Home》給人的既視感,故事內容本身反而充滿血腥。男主角車賢秀,是一個因為校園暴力的創傷而萎靡不振的廢柴高中生。(廢柴、宅男、高中生可以說是日韓劇中的主角「重災區」)家人都因車禍去世,只留他一個人的未來更是讓他生無可戀。舉目無親的他難以負擔自己家的大房子,於是搬進了一個叫做「綠色家園」的破舊公寓。

這裡所有業務都有保安大叔一人負責,樓層很高,住戶很多,因為便宜也聚集了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流氓、殺人犯、落魄貴婦、小商人、上班族、基督徒…甚至有點《他人即地獄》的感覺。

剛搬到這裡的車賢秀心理狀態差到極點。因為自己的經歷,也因為對自己的未來沒有指望,他有好幾次都想要自殺。甚至他都已經打算好了要在幾天後,也就是某個新遊戲發佈的那一天自殺——但世界卻並不理會他的處境。就在他陷入低谷的時候,整個韓國突然因為一種病毒而改變。患病的人前期會瘋狂流鼻血,並且時不時陷入昏迷。然後,他們會開始變異,變成瘋狂攻擊人類的食人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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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變異的人逐漸增多,每個個體的變化也呈現出不同的差異性。有的變成用口捕食的裂口女、有的變成了肌肉塊紋理分明的怪獸、有的人變成了黏痰一般的史萊姆、有的人變成了心臟燃燒著的速度極快的火人…多數的怪獸,同我們認知的一樣,都會瘋狂攻擊還活著的人。

而更令人絕望的,是這些怪物幾乎是不死之身,任何攻擊也只能讓他們暫時受傷。只有最古老也最「乾淨」的做法,以火焚燒才能夠將他們徹底消滅。整個首爾,或者說整個韓國都因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只有車賢秀所在的這一棟公寓樓,因為最早有變異徵兆的保安大叔強撐意識關閉了所有的出入口,才勉強倖免於難,讓住戶們不至於全滅,但是公寓內部已經有人感染並開始變異。

而更令人絕望的,是這些怪物幾乎是不死之身,任何攻擊也只能讓他們暫時受傷。只有最古老也最「乾淨」的做法,以火焚燒才能夠將他們徹底消滅(《Sweet Home》劇照)

車賢秀看到樓層拐彎處,有一雙長而尖利的手丟出了一顆吃剩了的貓咪頭顱和滿地的血漿後,急忙回到自己的房間緊鎖門窗。沒過幾秒鐘,養貓的女鄰居就來到了他的房門前。女鄰居聲淚俱下,祈求車賢秀救救自己。但幸好車賢秀留了個心眼,着她把手舉起來看一下——他的謹慎救了自己的命。哄騙無望的女鄰居在監視器下完全怪物化,開始大開殺戒,向著下一個發出聲響的地方沖去。

此時,車賢秀已開始出現了流鼻血等變異的早期徵兆,他自覺自己身為人類已時日無多。甚至總統都在寬慰全國人民的直播中當場流血變異,接著被擊斃。公寓內人人自危。雖然暫時抵擋了來自外部的威脅,可住戶們一個一個分散下去總歸不是辦法,所以大家都盡可能地向存儲不少餘糧的一樓前進。

恐懼中的人群,是極其危險的。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恐懼會促使人們做出什麼樣的改變。倖存者中也不停的有人開始變異,這時人情冷暖就被十倍甚至百倍放大。有人一臉橫相,卻還是冒著危險,在復仇的同時將死在樓外的同伴屍體帶了回來;有人看起來文質彬彬,卻能夠狠下心來假裝冷血,只為了能夠讓更多的人活下去;有人選擇善良抱團取暖;有人自私自利欲望膨脹;有人乾脆放棄人性變成怪物;有人即使明知時日無多,也堅持要以人的尊嚴活著、死去。

而在這些人中,存在著一個難以預料的變數。那就是男主角車賢秀。早就被感染的他雖然幾次都產生了狂暴化傾向,但卻從來沒有真正完全地變成一個怪物,也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而怪物不死不傷的特性卻在他的身體中展現。無論受了多重的傷,甚至直接從九樓墜地,他也還是能完全癒合。這樣的他,就成了倖存者中為數不多的戰鬥力。不怕消耗的他成為了被默認身先士卒的人,去做大部分危險,但必要的事情。而回到了人群中,他還是要儘量自我隔離,為了讓其他人安心。

公寓中形成了一種微妙的生態,但外界不是。戰爭和災難中的人不是人,而是為了生存無所不做的野獸。再加上變異的怪獸僵屍,能不能活下去,到底還是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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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從視覺衝擊、節奏緊張程度來說,《Sweet Home》是部不錯的喪屍片。尤其是不差錢的血漿和各式各樣的怪異怪獸,都讓人腎上腺素飆升。這也讓人不得不感歎Netflix的大手筆。漫改的優點,是絕不乏具有衝擊性的設定和引人入勝的故事主線。但同樣,本片也有不少漫改劇中難以繞開的缺點。

和前幾天筆者推介過的《今際之國的有栖》一樣,真人化中丟失了不少原著中讓人印象深刻後勁悠長的主題。同樣是喪屍怪獸的末日題材,原作贏在對人性溫暖的描繪。而劇版怎麼看也像是一個浮在水面上的顏色鮮豔的紅氣球,難以觸及核心,人物的刻劃上標籤很滿但不夠真實。

例如主角車賢秀從一個計劃自殺的人、是如何接受自己成為了怪物,又如何寧願做怪物被人忌憚也要救人等等就讓人看得沒頭沒尾。此外,邏輯設定也有不少問題,情節安排給人感覺就是在按原作亦步亦趨,甚至某些部分發生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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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明顯的就是怪物設定感官靈敏,而主角一行人又是開燈亮光又是撞牆嘈雜的聲音竟然沒有把它們引來全滅。還有設定的是人變異成怪物和欲望有關,會有一個陰暗面不斷地在和人的本性鬥爭。但全片除了主角和便利店的貪心大叔,其他變異的人一概看不到和欲望有什麼關係。

不過瑕不掩瑜,劇中還是有不少值得稱道之處。尤其是在後期,女消防員為了得知自己丈夫下落而單騎闖危城,以及流氓從暴力解決一切問題,到懂得感謝情感交流的部分,著實讓人淚目。Netflix最初買下《Sweet Home》,可能是沖著它的口碑人氣,和怪獸末日的設定。

筆者還是想說一句,設定是個殼。如果只是將這個殼拍了出來,丟了核心,那就失去了劇的根本。爽過之後,觀眾只能期待下一季將會有更好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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