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士20年|謝耀揚為報醫護之恩成院牧 撫新冠病友心:有份情喺到

撰文:呂穎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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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沙士一疫,有人無法將印記磨滅,亦有染疫者因疫情感受到醫護溫暖,從而加入「醫護」行列。牧師謝耀揚2003年因探病染沙士,一度入住深切治療部,幸得醫護悉心照料跨過鬼門關。

時隔十七年,新冠肺炎疫情2020年襲港,謝耀揚已由染疫者搖身變成聯合醫院院牧,在疫情期間不斷爭取重啟院牧服務以為病人提供心靈關懷。他笑言自己很進取,日後在不妨礙醫療體系運作及足夠的防疫措施保護下,會繼續爭取探訪傳染病的確診病人:「係有一份情喺到,有一份使命感喺到,係好有意義嘅工作同地方,去醫治有傷痛嘅人。」

(「從沙士走到新冠」系列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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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探望威院8A病房血癌病友染疫

「當知道太太入院時個心更加凝重,自己病情都愈嚟愈差喇,太太會唔會都係咁呢?再諗遠啲係咁我兩個仔會點呢?」謝耀揚2003年因探望一名血癌病友到過威院8A病房,其後不幸染疫。由於當時僅以肺片情況考慮是否確診,故輾轉多日後醫院才確定其確診,並按當時政府政策轉送至威院8A病房:「入到去好多病人,成個病房都滿哂,起碼40至50人。」

與妻子同告染沙士 向胞兄講遺願:照顧我兒子及啲魚

當時謝耀揚獲處方利巴韋林及類固醇,惟情況未有好轉,在住院後4日更因嚴重氣喘而被送入深切治療部搶救,期間更得悉妻子亦染疫住院。他憶述,當時心情十分凝重,甚至想到自己及太太或都會因而去世,故更向哥哥留下遺言希望他照顧兒子及魚:「老婆成日都笑我錫啲魚仲多過錫佢!(點解無講埋太太嘅?)......因為果陣我覺得佢可能都會死。」

謝耀揚情況好轉可以離開深切治療部,醫護為他拍下照片紀錄歷史一下。(受訪者提供)

鬼門關俳徊更感醫護關懷:沈祖堯話上到大房我都會睇你

在鬼門關口俳徊近20日,謝耀揚最印象深刻的是醫護人員的悉心照料,不論是醫生或護士都有特意過來向他打氣及談天,著他不用擔心。他記得得悉自己情況好轉可以離開深切治療部時曾有過憂慮,但獲時任威院內科部門主管沈祖堯安慰後終放下心頭大石:「佢當時話,得㗎喇,你上到大房我都會睇你。」

2014年聯合醫院出任院牧:覺得我欠咗醫療一筆債

雖然事隔已二十年,但談起醫護照料,謝耀揚仍滔滔不絕,亦因如此,他在2014年選擇到聯合醫院出任院牧,與醫療團隊並肩作戰,「我覺得我欠咗醫療一筆債,係佢挽救咗我、醫治咗我。」

他透露染沙士時第一間入住醫院為聯合醫院,入職後能見回不少沙士當年照顧過自己的醫護:「係有一份情喺到,有一份使命感喺到,係好有意義嘅工作同地方,去醫治有傷痛嘅人。」

當時即時沙士康復出院,仍要在家隔離,謝耀揚及太太隔離期屆滿時,隨即與兩名兒子一起吃早餐。(受訪者提供)

10年前許諾再爆傳染病也續探病人 新冠兌承諾

謝耀揚十年前許下承諾,在大型傳染病時仍會繼續探訪病人:「如果歷史重演,在病房入面需要有牧職人員探訪,我會義不容辭。」不過,2020年新冠肺炎襲港,醫管局下令啟動緊急應變級別,公院院牧服務亦要宣布暫停。他直言,當時有很大掙扎,雖明白新冠肺炎的嚴重性,亦理解局方決定,惟同時亦認為正是最危險的時候,才最需要為病人提供心靈關懷。

如果我認為自己係醫療團隊嘅一部分,點解醫護可以,我哋唔可以呢?
牧師謝耀揚

他表示,作為醫療界人士有承擔風險的心理準備,同時亦對專家制定的防護措施有信心,故從未擔心過會因而染疫。謝耀揚不斷爭取下,院方最後在2020年三月容許院牧在得到防感染控制組的同意下上病房探望非新冠病人,至於新冠確診者他則採取另一「策略」,以送禮物及視像探訪表達關懷:「最困難嘅地方就係最需要人關心嘅地方。」

新冠肺炎襲港,聯合醫院院牧謝耀揚在疫情後期探望病人。(受訪者提供)

謝耀揚雖在去年九月也染疫,惟他指當時全家都無話特別恐懼:「唔知點解好處之泰然,平常心面對。」被問到日後再有疫情時發否繼續會爭取探望病人甚至是確診病人,他稱日後在不防礙醫療體系運作及足夠的防疫措施保護下,會繼續爭取探訪傳染病確診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