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二十大號角吹響】習時代第三個五年 將會有怎樣政治承諾

撰文:孫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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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現在距離中共二十大還有將近3年時間,但種種迹象表明,中共二十大的的準備工作已經陸續啟動。作為中國進入「新時代」中共的首份階段性人事綱要——《2019-2023年全國黨政領導班子建設規劃綱要》日前出爐。該份文件的時間跨度正好涵蓋2022年中共二十大,近期中國各地進行的省部級層面的人事換血,同樣也有為二十大布局的意圖。

某種意義上講,中共二十大的號角已經吹響。中共二十大是中共進入「新時代」,確立習近平思想,以及取消國家主席任期後,第一屆中共這個執政集團的黨代會,自然引發諸多治想象。比如,中共政治局常委人數會不會變化,都會有那些人上位;再比如,中共總書記習近平會否連任……凡此種種,都讓中共二十大充滿懸念。

習近平和他所領導的百年大黨如何兑現政治承諾,答案可能將在歷史交匯點上的中共二十大上呈現。(新華社)

更為重要的是,中共二十大還是是諸多歷史性時刻的交匯期——是中共第五代領導人習近平執政10年後的黨代會,也是中共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第一個黨代會,還是中共「兩個一百年」戰略目標交匯的黨代會,意義自然不同尋常,可以成為觀察中共以及整個中國未來政治走向的關鍵節點。

宏大的政治藍圖與理念,都是在具體政策中得以實踐的。以2012年為分水嶺,以五年為一個周期,可以發現一個規律。在習近平第一個任期內,「改革+反腐」成為第一個五年內的核心政策。從2017年迄今,「扶貧+掃黑」則是習時代第二個五年內的主要政策。當然這並不意味着這段時期內中共沒有推行其他政策,例如軍隊改革、經濟維穩,國家機構改革……都構成了十八大後中南海領導層的決策矩陣。只是「改革、反腐、扶貧、掃黑」是重點更加明確,目標更加直接的中心政策。這不僅讓人遐想,如果習近平的時代還將持續第三個五年,以他「搭梁建柱」的執政風格,中共二十大後,習近平和他所領導的百年大黨,還將推出什麼核心政策,又將如何向中國人兑現這個黨在1921年和1949年所許下的政治承諾?

12月19日,國家主席習近平出席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歡迎晚宴並發表重要講話。(新華網)

中共十八大後核心政策:改革與反腐

2012年11月15日,中共十八大習近平上台之初就發表施政宣言:「我們的責任,就是要團結帶領全黨全國各族人民,接過歷史的接力棒,繼續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努力奮鬥。」同年11月29日,中共總書記習近平率領政治局7常委觀看「復興之路」展覽,提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向外界宣告自己的歷史使命。這可以看作是,習近平向全體中國人所作的政治承諾。

圍繞着復興目標,習近平以強有力的反腐運動重塑世界上最大的政黨,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現代化的治理……回看習近平時代的過去7年,習近平對中國政治、經濟、社會等各個層面,進行了系統性改革,而且主線明確,脈絡清晰,「一張藍圖繪到底」。回頭來看,也都取得了重要成效。

中共十八大後的反腐運動,無論是力度還是廣度,都堪稱史無前例。根據官方數據,中共十八大以來被公開查處的官員中,至少包含1名正國級、6名副國級、2名軍委委員級、27名正部級、數百名副部級。習近平治下的前五年,有134萬高級與低級官員——所謂的「老虎與蒼蠅」因腐敗和紀律指控下台,其中包括中共中央委員會中,被查處的35名中央委員和候補委員,這一數據與1949年至2012年被查的一樣多。

中國近年來反腐效果顯著。圖為今年11月14日,在北京首都機場,紅通逃犯鄭泉官被從美國強制遣返。(新華社)

在這場轟轟烈烈的反腐運動中,最大的「老虎」是中共原政治局常委、政法委書記周永康,退休前他曾掌管中國內部的安全機構。次一級的政治局委員中,中共軍隊曾經掌控軍權的兩位軍委副主席郭伯雄和徐才厚,也在反腐運動中落馬;中共重點培養的「政治明星」——重慶原市委書記孫政才,也被斬落馬下,他曾被預測會進入中共最高權力中心。

通過強力的反腐運動,中共官場的政治生態也發生變化。在中國內地民間的輿論場上,絕大多數民眾對於中共十八大以來的反腐成績給予肯定。中共通過此舉,重新收穫公信力。

2013年秋,中共在十八屆三中全會宣布啟動全面深化改革,這被認為是中國改革開放以來的「二次改革」。三中全會有關全面深化改革的決定,也被認為是中國全面深化改革總的綱領,是中國改革開放以來最重要的頂層設計。會議正式提出「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總目標,多維新聞將之歸納為「第五個現代化」。中共承諾到2020年,「在重要領域和關鍵環節改革上取得決定性成果,完成本決定提出的改革任務,形成系統完備、科學規範、運行有效的制度體系,使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

中共十九大後的中心政策:扶貧與掃黑

在此之後,讓「全面深化改革」頂層設計落地,就成為中共的核心課題,一直延續到中共十九大之後。中共十九大後,在延續推進十八大核心主題——全面反腐和深化改革的基礎上,中國政治的關鍵詞,轉換的到了扶貧攻堅和掃黑除惡。掃黑除惡,可以說是中共反腐運動的下沉和延續,解決的是基層治理問題。扶貧,則是因為中共建成小康社會的最後期限的接近,要實現脱貧奔小康的攻堅。從十八大開始,特別是十九大之後,習近平在國內的歷次考察,扶貧內容都是重中之重。

歷史的接力棒習近平這一代領導人手中,讓中國實現「強起來」是他們的政治責任和歷史使命。(Reuters)

從2012年中共十八大以來,習近平「歷經艱辛」逐步掌穩軍權政權,開啟全面深化改革的征途。2016年10月,中共十八屆六中全會上,「核心」重回中共政治話語體系,習近平黨內「核心」地位的正式確立。2017年10月,中共十九大,以習近平名字冠名的「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正式寫入中共黨章,中國正式宣告習近平時代的到來。

中共十九大上,習近平對中共百年目標重新定義,並給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路線圖——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會;2035年,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到2049年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習近平表示,從十九大到二十大,是「兩個一百年」奮鬥目標的歷史交匯期。「我們既要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第一個百年奮鬥目標,又要乘勢而上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徵程,向第二個百年奮鬥目標進軍。」「乘勢而上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徵程」,可能成為2022年中共二十大的核心內容。

從毛澤東時代到鄧小平時代,中國實現了從「站起來」到「富起來」的飛躍,歷史的接力棒習近平這一代領導人手中,讓中國實現「強起來」,就是他們不可迴避和當仁不讓的政治責任和歷史使命,也是繼改革開放之後中國人需要的另一次歷史征程。「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在中共建政70年後,已然成為習近平時代的可實現目標,而不僅僅再是百年的暢想。中共二十大,恰恰在這個歷史節點之上。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或許習近平領導下的中共新時代的使命,就是確保紅色江山永固和延續,並讓中國從「富起來」走向「強起來」。他們將怎樣繼續兑現承諾,答案可能將在歷史交匯點上的中共二十大上呈現。如果說,中共十八大之後5年施政的關鍵詞是反腐和改革,中共十九大之後是扶貧和掃黑,那麼,中共二十大之後必然也會有這樣的關鍵詞貫穿始終。

客觀地講,今天中國的崛起,並沒有達到「強壯」的級別。要清醒地認識到,中國依然是一個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社會——龐大的待脱貧人口、底層民眾的生存掙扎、城鄉二元社會撕裂、懸殊的貧富差距、階層的固化……都是中國這個國家最真實的現實。真正讓中國人民過上富足的小康生活,實現民族復興的「偉大事業」,可能還需要幾十年,上百年,甚至幾代人的努力。可以看到,中共高層有意識地在平衡中國崛起這個時代命題與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現實,這不禁讓人遐想,2022後,中共將有怎樣新的承諾與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