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醫生妙手救畸胎瘤女嬰:別人出生一次 她卻出生「兩次」

撰文:陳康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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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懷孕婦女最渴望的,應是生出健康可愛的寶寶,美國德州婦女伯默(Margaret Boemer)卻一波三折,先是懷孕初期痛失雙胞胎其中一胎,餘下的一胎又被發現體內有畸胎瘤。到底是忍痛中止懷孕,還是冒着胎死腹中的風險繼續懷孕?伯默在兩難局面下接受一名醫生的建議,剖腹讓只有23周大的胎兒接受手術,其間胎兒一度幾乎完全暴露在外,手術完成後,她繼續留在母體成長至差不多足月才再度剖腹出生。

出生「兩次」的嬰兒Lynlee Hope。(CNN/ Paul Vincent Kuntz)

伯默懷孕16週如常去做產檢,她從沒想過自己與其他孕婦有別,直至照完超聲波後,醫生告知她孩子狀況有嚴重問題,未出世已發現體內有骶尾部畸胎瘤(Sacrococcygeal teratoma)。 聽到這個「不知是什麼」的詞語,伯默當刻非常震驚。

超聲波圖片可見胎兒旁邊有腫瘤出現 (CNN / Paul Vincent Kuntz)

患骶尾部畸胎瘤

骶尾部畸胎瘤是胎胚發育中在尾骨骶尾部分長出的畸胎瘤,多數屬良性。美國醫學院權威之一貝勒醫學院(Baylor College of Medicine)兒科和婦產科手術副教授卡斯(Dr. Darrell Cass)表示:「這類畸胎瘤雖然是在新生嬰兒診斷出的瘤類中最常見的一種,但本身也屬十分罕見。」每3.5萬嬰兒有一個可能有骶尾部畸胎瘤,且女嬰為多。 

這個消息對伯默來說是懷孕期間第二重打擊, 因為她原本懷有雙胞胎,可惜在懷孕初斯已痛失其中一個。在一般情況下,骶尾部畸胎瘤可以等嬰兒出生後才開始治療,但它亦會對胎兒發育造成問題。卡斯解釋:「腫瘤通過吸收嬰兒血液來成長,但胎兒也需要成長,這變成一種競爭,如果胎兒敵不過腫瘤,健康會日漸衰退,甚至死亡。」

兒科醫生卡斯。(貝勒醫學院網站)

第一次「出生」

伯默詢問其他醫生的意見,得出「終止懷孕」的結論,但曾讓10月大共用肺肝腸的連體嬰成功分離的卡斯告訴她另一種可能:為胎兒做手術。

卡斯強調這個辦法或許可行,但也有令寶寶夭折的風險。伯默憶述:「當時女兒只有23周,腫瘤令她心臟很脆弱,差點進入心臟衰竭狀態。」面對到底要讓腫瘤騎劫女兒的身體,還是給她爭取另一種生存機會,伯默選了後者。就在23周第5日,卡斯及其團隊為她進行緊急胎兒手術,當時腫瘤長得幾乎比胎兒大。 

手術大概花了5小時,但其實花在胎兒身上的只有約20分鐘,其餘大部分時間都在「開子宮」。手術很考功夫,做切口和縫合時都要很小心,開刀位置必須在不會傷害胎盤的部分進行。然而,由於伯默胎兒的腫瘤過大,卡斯必須開出一個「巨大」的切口,把胎兒從取出切割腫瘤後再放回(影片2:56),胎兒身體有八成曝露在空氣中。卡斯形容體內羊水流出的那一刻「很震撼」,「當時嬰兒心跳微弱得近乎停止,幸好團隊內的心臟專家及時為胎兒提供正確藥物和輸入適量的液體,讓手術順利完成」。

打開子宮,切割腫瘤,把它縫回,整個過程卡斯形容為「一個奇蹟」。 

第二次出生

伯默手術後臥床休息, 度過餘下來的12周懷孕期。就在接近足月的第36周,伯默剖腹產下女兒Lynlee Hope。 這個頑強的生命小鬥士出世時僅重5磅5安士,但還有第二輪手術等着她。出生後第8日,醫生為Lynlee去除之前生長在無法到達位置的腫瘤部分。數周後,Lynlee漸漸康復,終於可以與家人團聚。

伯默與女兒Lynlee 。(CNN/ Paul Vincent Kuntz)

▲卡斯醫生與伯默夫婦接受訪問時解釋這難度極高手術的過程【2:56開始】。 (NBC新聞)

伯默回憶整個懷孕過程是痛苦的,但看着Lynlee對自己的姐姐們微笑,她說:「每道痛楚都是值得的。」

Lynlee與兩位姐姐及母親合照。(CNN / Paul Vincent Kuntz)
笑容可愛的Lynlee已4個月大。(CNN / Paul Vincent Kuntz)

(C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