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某某事件之思：一道擺在中國社會面前愈來愈緊迫的命題
上周二（5月3日）上午，一則杭州市國家安全部門對涉嫌勾結反華勢力、危害國家安全的「馬某」採取強制措施的新聞報道發布後，其中的關鍵詞「杭州」、「馬某」惹來無限聯想，輿論普遍關注此處的「馬某」是否和近年來身處風口浪尖的阿里巴巴創辦人馬雲有關聯。但很快，這種聯想就被證明是錯的，所謂的「馬某」其實是「馬某某」。這一字之差，反映包括一些官媒在內的媒體，並沒有扮演好應有的角色，在審核與發布新聞時明顯存在不嚴謹；更重要的是，為什麼內地輿論場會形成一種「馬雲可能要出事」的氛圍？
馬某某事件的發生讓人不得不去反思，在人人皆是自媒體的移動網絡時代，面對無時不在的流量致富誘惑，面對參差不齊、泥沙俱下、容易被誤導的大眾理性，面對喜歡跟風和看熱鬧的網民心理，怎樣保持起碼的媒介倫理和職業素養，怎樣讓真相壓過謊言，信心戰勝恐慌，團結多於撕裂？在這樣的時代，那些曾被認為相對嚴肅的官方媒體、市場化媒體，又該怎麼自處，是迎合、媚俗還是制衡、補充？從馬某某事件來看，起初包括一些官媒在內的媒體，並沒有扮演好應有的角色，在審核與發布新聞時明顯存在不嚴謹，以至於讓輿論場產生了錯誤的聯想和猜測。
第二，內地輿論場存在一種認為馬雲可能會出事的氛圍。曾幾何時，馬雲是內地社會備受追捧的明星企業家，是中國企業家群體的標誌性人物，獲得過中央政府的「改革先鋒」稱號，被譽為「數字經濟的創新者」，風光無限。但自2020年他在上海外灘金融峰會發表一番引發巨大爭議的言論以來，螞蟻集團上市進程被中斷，螞蟻集團被整改，阿里巴巴被罰，曾經十分活躍、講話高調的馬雲迅速從公眾視野消失，鮮少露面。
這期間，與國家監管部門的反壟斷、防止資本無序擴張相伴隨的是，輿論場積壓許久的對於馬雲和阿里巴巴不滿的聲音不斷發酵，馬雲從昔日世人追捧的「馬爸爸」變成許多人口中令人生厭的「資本家」。許多對馬雲的批評和指摘，關於他和阿里巴巴的負面傳聞或謠言，在內地輿論場上不時可見。
在這種背景下，內地輿論場彷彿形成了「馬雲可能要出事」、「資本家要被打擊」的某種氛圍或刻板印象，以至於一有風吹草動，哪怕只是新聞烏龍的「馬某涉嫌勾結反華勢力、危害國家安全被抓」，都讓許多人不自覺中聯想到馬雲。
營造寬容、友善、公平的環境
這樣的氛圍和現象值得深思。從中國改革開放的大局來說，激發更多企業家的創造力，善用資本作為重要生產要素的積極作用，規避和節制資本的負面效應，是高層一直以來的政策基調。近年來，中國監管層對於螞蟻集團和阿里巴巴乃至更多大型平台企業的整頓，其實是有其邏輯和事實依據，總體上是就事論事。在過去多年的草莽擴張環境下，類似於螞蟻集團和阿里巴巴之類的平台企業積累了許多亟待解決的問題，社會上的不滿一直是存在的。中國監管層出手整治，不論對於平台企業自身的健康發展，還是國民經濟的長遠發展，都是必要的。
然而，問題的弔詭在於，當中國監管層進行幾輪原本是對事不對人的整頓後，社會上早就存在的對於平台經濟、互聯網巨頭、資本不滿的聲音不斷發酵，再加上一些媒體和分析人士的渲染和過度發揮，對人不對事或反資本的民粹聲音隨之興起，讓不少企業家產生了不必要的憂慮......
詳細內容請閱讀第316期《香港01》電子周報（2022年5月10日）《馬某某事件之思：一道擺在中國社會面前愈來愈緊迫的命題》。按此試閱電子周報，瀏覽更多深度報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