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女神】女神拒愛願化成樹 淒美神話訴說:愛不是束縛

撰文:黃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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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歲時的我們,書櫃裡總藏著一本言情小說。忘了何時,那些總裁愛上窮家女的故事已經滿足不了我,又忘了何時,手上總是拿著一本那印有金邊的精裝版希臘神話,好像是聖誕節禮物。對於淒美動人又帶點虛無的神話尤其著迷,翻看再翻看。

以下是其中一個我最愛的希臘神話故事:

阿波羅與達芙妮

(John William Waterhouse)

在希臘神話中,阿波羅(Apollo)是光明之神,他的工作是每天駕馭馬車,把太陽拉過天空。他也是掌管音樂、詩歌、藝術、醫學、知識和箭術的真理之神,是希臘神話中最多才多藝的神,象徵着男性之美。達芙妮(Daphne)則是河神(Peneus)的女兒,因美貌而聞名於世。然而,她曾發誓要像月神阿提蜜絲一樣永保童貞,一輩子不為男人所影響。

得罪愛神邱比特

達芙妮是阿波羅的初戀情人,而他們的相遇是因著愛神邱比特(Cupid)的牽引。有日,阿波羅看見邱比特正在樹下玩著弓箭,而當時的他對於戰勝巨蟒感到意氣風發,遂嘲笑著說:「有趣的男孩,你拿著弓箭要做甚麼?把它交給更值得的人吧!」然後乘日車離去。心心不忿的邱比特決定來一場惡作劇,挫其銳氣。他擁有兩支弓箭,一種是象徵愛情的金箭,另一支是象徵憎恨的鉛箭。被金箭射中的人,心中會燃起愛火;被鉛箭射中的人,會變得萬念俱灰,不願接近愛情。

他趁著阿波羅不注意時,把金箭射向他,恰巧達芙妮經過,調皮的邱比特就把鉛箭射向她,讓她一生只鍾情樹木。

只求伊人回眸

熱烈求愛的阿波羅在山林間追逐著達芙妮,本能使她拔腿逃跑。他看見她隨風散亂的頭髮,說道:「如果散亂也是這麼迷人,那如果梳整時又會是怎樣呢?」這時的達芙妮跑得比風還要快。「留下來吧。河神的女兒,我不是一個敵人,不要像羔羊碰見狼一樣,這是為了追求你的愛,你卻讓我感到悲傷。我是醫藥之神,知曉所有有癒合功用的植物,唉,但我患了一種不能用香脂治癒的疾病!」任憑他用盡甜言蜜語、愛的呼喊、使人陶醉的豎琴聲,達芙妮依然頭也不回地狂奔。

(Piero/Antonio del Pollaiuolo)

化身月桂樹

此時,身心疲累的達芙妮決定向父親求救:「幫助我!打開天地再包覆我,或改變我的形態,讓我脫離險境。」河神聽見求救聲,馬上施展法術,把她變成一棵月桂樹。達芙妮的秀髮頓化成樹葉,雙臂化作樹枝,臉成樹頂,雙腿伸展成樹幹,深深的陷入泥土之中。懊悔萬分的阿波羅摸了一下樹莖,感覺到新樹皮下的肉在顫抖。他擁抱著樹枝,在木頭上親吻了一下。癡情的他哭著對著再也跑不動的月桂樹表白:「就算妳不能成為我的妻子,我還是永遠愛著妳。我要用妳的枝葉作頭冠,用妳的木材做豎琴,用妳的花裝飾我的弓箭。我要賜妳青春永註。」

相傳,這是阿波羅以月桂樹為聖樹的因由。以表示諒解他的所為,月桂樹居然低下頭,抖落的樹葉,他就把它編成月桂冠戴上。帶著悲傷的月桂冠冕,永埋著阿波羅對達芙妮的深愛。

畫作中戴著月桂冠冕的女人(Henry Ryland)

而月桂樹的花語是「驕傲」,亦是榮譽的象徵。古希臘時代,皇帝和奧林匹克優勝者所戴的頭冠,都是用月桂樹所編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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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羅馬雕塑家到S.H.E都說著同一個故事......

這個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亦經常成為後世的創作靈感。在詩詞、歌曲、甚至珠寶和服裝品牌,亦不乏他們的蹤影。

十七世紀英國詩人Andrew Marvell一首著名的詩"The Garden",從花園美景表達對理想世界的想像,其中一段就有對阿波羅與達芙妮故事的描寫:

十七世紀英國詩人Andrew Marvell(網上圖片)

"The gods, that mortal beauty chase,

眾神追逐著凡間的美人

Still in a tree did end their race:

在山林間結束了他們的比賽

Apollo hunted Daphne so,

阿波羅追逐著達芙妮如是

Only that she might laurel grow;

她只能化成月桂樹

And Pan did after Syrinx speed,

潘恩追逐著席琳克絲如是

Not as a nymph, but for a reed."

她沒有化作女神,而是變成了蘆葦。

Gian Lorenzo Bernini於1622--1624年所創作的大理石雕像,現收藏於意大利羅馬的博爾蓋塞美術館。雕像記錄了阿波羅的手觸碰達芙妮身體的一瞬。達芙妮的身體已開始變成月桂樹,凌空欲飛的姿態,手臂與身體形成了讓人垂涎的優美曲線。

(Gian Lorenzo Bernini)

S.H.E的《月桂女神》說的就是這個愛情故事:

沒有一種愛可以在自由之上

達芙妮的傷化身月桂樹倔強

被束縛的愛已經沒有了溫暖

達芙妮的傷心疼千年間流傳

由捷克導演的Publius Ovidius Naso所製作的動畫”Apollo, Daphne and Darkness”,於2014年發行。創作動機來自於印度女性在公車上被強暴的新聞,以動畫呈現男性被原始慾望中的狼性所驅動,進而強暴女性,也取材自希臘神話阿波羅和達芙妮的故事。

(”Apollo, Daphne and Dark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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