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像獎2018.空手道】失戀復原課:漂亮打一場,放開擁有全世界

撰文:許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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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空手道》片長太短,「到喉不到肺」;有人說,劇本不夠完整;我就說,何妨以最簡單、最基本的角度看電影-它能否感動你?

電影不是沒有瑕疵,只是要是你期望看到的是擂臺上兩人比武,而最後那場最激烈的打鬥卻在於內心,那你注定失望。筆者就撇開批評,作最單純的觀眾,說說電影那些地方著實令我感動,也令我聯想到,有關愛情的創傷與復原課題。

(內含劇透)

愛情中的創傷與復原:堂堂正正的「打一回」是最佳良方

(《空手道》劇照)

說愛情,最好看不外乎曖昧與出軌。《空手道》的愛情雖然簡單,但卻說得非常勵志。女生,也可以靠自己一雙拳頭找回自己的尊嚴。

由鄧麗欣(Stephy)飾演港日混血兒平川真理,自幼練習空手道,卻因一次比賽落敗後放棄,甚至與父親關係日漸疏遠。後來,父親逝世、男友(柳俊江飾)背叛,她一下子失掉所有,包括父親遺下的道場兼房子。

要數最深刻一幕,是真理赤足走回家,看到師兄陳強(杜汶澤飾)與啞狗(歐錦棠飾)正在跟一班小孩練習空手道,她揪着小孩子的衣領,一個一個的轟出去,最後卻被他們摔倒在地,圍着拳打腳踢。陳強跟她說,要搶回道場,就堂堂正正打一場:「不求你勝出,只求你打完。」

面對創傷,有人會逃避,但要真正復原,就必須堂堂正正的面對它、經歷它,特別是愛情這回事。

有人認為,真正勝出是把敵人打敗;但有時候,其實只需要完成它,不偏不倚。我特別喜歡電影的安排,真理不是甚麼國家級選手、也不是空手道天才、「赴戰」的比賽也不過是老舊唐樓的天枱。這比賽,不為甚麼,就只為自己打。

創傷,是兩人的事;但療傷,卻是一人的事。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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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手道「練心」:放開拳頭,便擁有全世界

有人問,《空手道》格調像《激戰》,只是主角換成了女生,在擂臺上找回自己,那換成其他武術行不行?

我深思這問題,結論是:不行。筆者雖然不懂武術,但看過杜汶澤與歐錦棠這兩位「練武之人」的分享,武術讓他們謙卑。不怕老土地說,空手道不是花拳繡腿,鍛鍊身體同時,最重要是「練心」。

(《空手道》劇照)
(《空手道》劇照)

因此,電影中不乏他們訓練的鏡頭,最驚心動魄的,莫如啞狗捧着真理雙腳,而她用雙拳來爬石屎樓梯。我不知真實的訓練是否一定要如此「血腥」,但我的領悟卻是,或許就是運動、武術這回事,是沒有捷徑的。沒有捷徑,只能從最基本的訓練開始。

雖然空手道也會有用武器的時候,但我喜歡電影中他們赤手空拳的搏鬥,當你輸得一敗塗地的時候,你還有雙手,一如電影的英文名字-《The Empty Hands》。傷心源於失去,但當你還原「基本步」,一切從零開始,回歸最質樸的訓練,緊握拳頭,你才能發現,原來你不如自己想像般軟弱,更不是輸得一敗塗地。

剛才說療傷,為了自己,你必須握緊拳頭,但真正的擁有,卻是放開拳頭。但在那之前,你必須緊握拳頭,為自己奮戰到底,才有資格放開。而當你不再執着,兩手空空如也,便是充滿無限可能的時候。畢竟,在電影中、在擂臺上,最感動的打氣字句永遠不是「打低他!」,而是「企返起身!」因為那場戰鬥,從來都只在自己身上。

這電影似是空手道的「雞精班」:兩手空空,握緊掌頭,再放開,你擁有的,便是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