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yu和莉莉周是與成人和小孩談話的分別──專訪Salyu及小林武史

攝影：Moment@Meeting people is (not) easy

大膽形容一句，「Salyu x 小林武史」這歌手及製作人組合，具有「分裂」的本質──並非意指二人不合，而是在「Salyu」和「Lily Chou-Chou」兩個截然不同的音樂個體，各自作樂。前者（比較）多產、聲線高昂、唱編曲華麗的J-pop；後者十年才磨一劍，夢幻迷離，彷彿不懂成長，意識仍滯留在《呼吸》年代（即使她曾在2010年曇花一現發表單曲，仍不及舊作具代表性）。

這樣的「割裂」，源自1998年，小林武史意外聽見尚未成為「Salyu」的鈴木圭子試音，大感動容，即把她安排在岩井俊二執導的《青春電幻物語》，以虛擬歌手Lily Chou-Chou身份「聲演」，並發表首張專輯《呼吸》。及後，Salyu脫下莉莉周名號，以J-Pop歌手姿態出道。在小林掌舵的五張個人專輯以來，Salyu以高亢厚實的演繹方式，表達對生命和愛的哲思。

「Salyu x 小林武史」就是如此複雜的綜合體，兩種套路難以完全分割，又不能同一而論。

這二人兩年前到過台灣，終在2017年春天訪港。在演出前的一天，我們來到二人下榻的酒店進行簡短訪談，淺聊二人的多年合作、歌唱、創作、當然還有莉莉周和《呼吸》。

二人合作接近20年，以Salyu個人名義發表過5張專輯，多年來對音樂的追求有甚麼改變？

Salyu：「我在17歲首次與小林老師見面，當時已經非常喜歡唱歌，但從沒想過寫詞、作曲，年輕時便遇到伯樂小林老師實在非常幸運。」

小林：「沒想過從遇見Salyu開始，會合作這麼長的時間，每次製作專輯也希望投入更多時間。藝術是非常自由的，Salyu的音樂接近藝術，我希望以最接近人性的藝術形式表現它。」

專輯大部分由小林老師包辦曲詞，Salyu早年也會間中參與歌詞部分，可以談談你們的創作過程嗎？

小林：「Lily Chou-Chou固然是配合電影《青春電幻物語》而寫，以Salyu的個人專輯而言，所有唱法也是讓Salyu自由發揮，作曲、編曲則是我負責，Salyu也會給予一點意念上的意見。」

Salyu在音樂生涯曾與多個音樂單位合作，例如澀谷系經典人物Cornelius、知名音樂人渡邊善太郎等，當中各有甚麼不同體會？Salyu又會如何變換自己的歌唱風格？

Salyu：「無論與哪位音樂人合作，也有一定難度，但我喜歡挑戰難度。與Cornelius合作『Salyu x Salyu』計劃時，我只負責唱的部分，因此很需要他具體的指導，明白他想表達甚麼後，才能協力完成整首歌。例如試過短時間內發出『do re mi fa so la si do』多個音，（怎麼做到？）是啊，很困難，要自己再消化。至於以自己名義的計劃，則可表現自己的風格。」

Lily Chou-Chou和Salyu是兩個方向的創作，你如何處理、看待這兩個不同的音樂面向？

Salyu：「我腦中沒有刻意把Lily和Salyu的演唱分開，但也許聽眾聽起來會覺得不同。因為《呼吸》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錄音、第一次站在咪高峰面前，當時有點興奮，選擇了像耳語般歌唱。若說唱歌時的考慮，就像和人談話一樣，與成熟的人談話、與小孩子談話，都會有不同的聲量控制吧。當年《呼吸》發行後舉行了現場演出，才發現現場用這麼小的聲音是會聽不見的，其後以Salyu名義發專輯，當中的唱法就是現場演出的表達方式。」

雖然《呼吸》在2001年發行，距今已經16年了，但很多香港樂迷仍然留戀這張作品，會有甚麼想和這群莉莉周的樂迷說嗎？

Salyu：「當然十分感謝大家的喜愛，但更開心的是，大家也能喜歡我的近作。」

有很想合作的香港文化人嗎？

小林：「內地反而有一位呢，是作家兼電影導演韓寒。」

Salyu：「如果有香港音樂人找我合作，我是十分歡迎的。」

最後，能否透露音樂會有甚麼驚喜給香港樂迷？

Salyu：「會多唱Lily Chou-Chou的歌，這是在日本都沒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