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29】堅持悼念的港大生:六四應與自身結連 不與支聯會掛勾

撰文:羅家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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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聯會六四燭光晚會結束,按大會公布人數比去年略為上升,但「與時代脫節」的陰霾仍未抹去。年輕一代認為晚會形式僵化、行禮如儀,到底他們又選擇了以甚麼方式悼念?
香港大學社會工作及社會行政學會每年都舉辦「六四報哀音」活動,今年改以街站形式悼念六四事件,主席陸皓泓稱,或許有人認為六四沒有責任要記念,「的確是二十年前發生,且發生在北京,但六四與香港緊扣,連結現在和未來的香港社會」。
對於支聯會的晚會活動,時事幹事謝東霖坦言,不認為支聯會形式行禮如儀,「支聯會焦點在於北京和愛國情感,但我們著重的是六四與香港之間的關係,不會說支聯會錯,只是大家的焦點不同」。謝認為,六四是一個客觀事件,毋須與支聯會掛勾。

張溢智(左)、陸浩泓(中)、謝東霖(右)在踏入大學後,在搜尋資料時,對六四事件更深入了解和認識,他們均認為六四事件除了悼念外,亦應將六四連結自身關係。(羅國輝攝)

今年六四燭光晚會結束,但不代表世代思想隔閡的危機清除。三名香港大學社會工作及社會行政學會成員,於1989年六四發生時仍未出生,其中外務幹事張溢智和主席陸皓泓同於小學上課時第一次接觸六四事件,陸皓泓稱當時只記得片段中「有坦克車和好多人坐在地下」。時事幹事謝東霖則指,自己在機緣巧合下,從網上youtube看到政府清場片段,「當時除了深刻更是心噏,小孩子還沒有太多政治看法,覺得一班哥哥姐姐沒做錯事,為國家、身邊的人,不明白為何會這樣對待。」

謝東霖直言,過往「報哀音」形式較為單向,故希望作新嘗試,讓成員與路人有更多互動,互相了解對方想法。(羅國輝攝)

「六四報哀音」由單向變互動

六四事件對三名年輕人而言,或只停留於零碎的片段和資訊,他們踏入大學後,在搜尋資料時,對六四有更深入了解和認識,他們均認為六四事件除了悼念外,亦應將六四連結自身關係。

港大社會工作及社會行政學會每年都會舉辦「六四報哀音」活動,在街頭以行為藝術形式悼念六四,惟今年卻改變了形式,原來又是扣住「與時並進」的精神。張溢智講解,活動準備了數張相片,讓市民就六四事件如清場、學生談判等場面排次序,再讓他們挑選最深刻的片段,與他們逐一傾談。謝東霖直言,過往「報哀音」形式較為單向,故希望作新嘗試,讓成員與路人有更多互動,互相了解對方想法。

陸皓泓稱,或許有人認為六四沒有責任要記念,「的確是二十年前發生,在北京發生的事,但六四正是與香港有關係,連結現在和未來的香港社會」。

陸浩泓表示,或有人認為六四沒有責任要記念,「的確是二十年前發生,在北京發生的事,但六四正是與香港有關係,連結現在和未來的香港社會」。(羅國輝攝)

六四是客觀事件 可不同詮釋並存

他們選擇以另一種形式,以擺街站方式悼念六四,到底他們如何看支聯會每年的六四晚會?謝東霖坦言,不認為支聯會形式行禮如儀,惟他認為六四是一個複雜的議題,「支聯會焦點在於北京和愛國情感,但我們著重的是六四與香港之間的關係,不會說支聯會錯,只是大家的焦點不同」。謝認為六四是一個客觀事件,不應該與支聯會掛勾,「六四是一個核心,不同團體有不同詮釋和方法悼念」。

而陸皓泓亦直指,尊重支聯會方式,但對於支持建設民主中國則有所保留,「建設是過程,即要去推動,其中一個方法可能是結束一黨專政,但到底我們有沒有責任去推動中國民主化?」他坦言自己沒責任,「在身份認同上,我不會說自己是中國人」,「可能會有人說中國要有民主,香港才會有民主,但要令香港有民主同樣有很多不同方法」。

張溢智認為,在日常生活可做得更多,如在網上分享六四事件的新聞,簡單的動作已可讓六四事件不易被遺忘。(羅國輝攝)

將香港與六四分割是完全站不著腳

他們雖然不會出席晚會,卻不認同大專院校完全不悼念六四,謝東霖解釋,「因香港與六四分割是完全站不著腳」,他認為六四在香港民主進程上擔任重要角色,特別是學生在運動的精神和為民主犧牲的態度,他強調共產黨打壓異己的本質,「昔日沒有變現在也沒有」,認為有警剔作用,以緊守可以擁抱自由的能力。張溢智亦認為,在日常生活可做得更多,如在網上分享六四事件的新聞,簡單的動作已可讓事件不易被遺忘。

訪問最後,各人憶述自己對六四最深刻的片段,陸皓泓稱「記得在參加工作坊時,要扮演學生朗讀絕食書,在讀文字時間感受當中的熱誠和無奈,但最終他們換來的是冷酷對待和更差的情況」。張溢智指「最深刻畫面是看片段中,當時趙紫陽有意與示威者談判,看似緩和的情況,但原來當時正有旅遊巴運送士兵,完全不知這個政府想做甚麼,感到非常不安」。

謝東霖說:「六月四日凌晨,有過百萬人上街示威,對比香港現在,特別是近年大家的無力感、政治冷感越來越重,到底香港還有沒有動員能力,為民主站出來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