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權追尋 與強權抗衡

撰文:托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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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每日都在上演《焦點追擊》,我們都想知道真相,我們都知道哪裡不妥,不過我們面對的強權不是整個天主教教廷,而是中共政府;揪出的不是性侵犯兒童的神職人員,而是侵犯基本人權自由的強力部門。
托比
李波失蹤當天原答應與鄭義及店長陳先生晚飯。(澎湃新聞截圖)

2016年2月29日,四年一閏的日子,竟然充滿戲劇性:立法會新界東補選結果清晨揭曉,早上的奧斯卡頒獎禮里安納度狄卡比奧終獲影帝、《焦點追擊》贏得最佳電影、中午過後不久劉夢熊就判監,還跟梁振英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若然未報,時候未到」,等不了多久亞視清盤人說要遣散員工又要停播,傍晚香港警察說他們見了李波,之後亞視又說不停播了,再之後李波在鏡頭前現身說法。

以上,大概是一個月份量的頭條,全都擠在一天裡發生,就連每日的新聞都快兼顧不了,香港的記者哪裡有空花一年去做一宗調查報道?難怪區家麟會說,《焦點追擊》是新聞理想國

《焦點追擊》劇照(電影公司提供)

在戲院觀看《焦點追擊》時,只懂一味覺得好看和緊張,欣賞戲中記者鍥而不捨追查真相,努力找每個線人,訪問每位受害者現身說法,要將涉事的神職人員逐個查出,調查時遇到不同阻滯,別人一句「不能說」,叫記者不要再查或乾脆關門,都令人不禁為記者嘆一口氣,不自覺緊握了一下拳頭。

香港現況 猶如《焦點追擊》

我到昨天才發現,香港每日都在上演《焦點追擊》,我們都想知道真相,我們都知道哪裡不妥,不過我們面對的強權不是整個天主教教廷,而是中共政府;要揪出的不是性侵犯兒童的神職人員,而是侵犯基本人權自由的強力部門。

在港失蹤的李波在兩會前突然現身解釋自己以偷渡形式到內地助查。(資料圖片)

昨天終於不是在螢光幕上,只看見李波的硬照或是字跡,而是其真人在鏡頭前強作鎮定,接受三個背對鏡頭的記者訪問,還說自己早前跟太太遊山玩水,在池塘旁邊餵魚。我懷疑是不是只有我覺得噁心,他緊張得連「太太」和「女兒」都講錯了,眨眼的頻率高得像蜜蜂的翅膀,眼簾好像快要發出「嗡嗡」聲,然後又要再背一次那些line-to-take,要牢牢記住自己是「以自己的方式自願到內地配合調查」,在家書寫了還不夠,寫給香港警察還不夠,還要在鏡頭面前說一遍,彷彿謊言說一千遍就會成為真話,但我們坐在電視前,可以怎樣拆穿謊言?怎樣才不會變得麻木?

就像天主教廷,他們有的是權勢,你質疑神職人員就是與上帝對抗,不只是權貴,就連弱小也站在教廷一方;他們有的是手段,可以在庭外解決所有爭議,即使法庭文件也可以消失,可以令那90個禽獸神父,繼續逍遙法外,令所有人都噤聲,好像天下繼續太平,彷彿擁有權力就可以為所欲為一樣。

無恥應對 質疑亦無力

今天香港的無力感,就像《焦點追擊》裡的一樣,我們努力地找出一個又一個的破綻,卻被無恥的人找一個說不通的藉口含糊其辭就算了。為甚麼李波先生你的回鄉證在家裡,人卻在大陸呢?「我是在朋友的幫助下偷渡回內地的,所以沒有用到回鄉證。」就像作一個好理由也覺得費時失事,說是偷渡算了。

一個李波,或者一個桂民海、張志平、呂波、林榮基也好,像戲中由Mark Ruffalo飾演的記者說,可以是你,可以是我,可以是我們任何一個。真希望所有事情都可以像電影一樣,有一兩個有良心的人來協助揭開真相,來個完滿的結局,或者借用劉夢熊送給特首的一句疾呼:「時候一到,一切都無。」

(本文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