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早上遭輪姦險死 婚後29天喪夫 女牧師爬出黑暗助被姦倖存者

撰文:朱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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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3男輪流強姦我,我感覺自己肯定要死了……在被拋下車之前,他在我的腹部刺了一刀……警察來了,但是無人摸到我的脈搏,以為我已經死了,準備送去殮房……」尼日利亞女牧師泰莉(現名Terry Gobanga,婚前姓名Terry Apudo)平靜地說出13年前、年僅24歲的她於婚禮當天早上,慘遭輪姦險死的悲慘遭遇。
在大喜日子遭輪姦後,泰莉被當是屍體送往殮房,幸途中她咳嗽了一聲,才被轉送到醫院搶救;與死神擦身而過後,醫生明言她日後不能生育。突然跌落人生深淵,幸未婚夫對她不離不棄,好不容易重新舉行婚禮,沒料到幸福只維持短短29天,丈夫便因一氧化碳中毒身亡。泰莉從此被認定是「受詛咒」的不祥人,許多人對她而敬而遠之。
跌到了最暗處,泰莉發誓不再結婚,但命運安排她認識了另一男子,對方未有嫌棄她的不祥往事及不能生育,沒料到兩人結婚後泰莉奇蹟地懷孕,先後誕下2名女兒!跨過難關,泰莉把人生故事寫成《爬出黑暗》(Crawling Out of Darkness),並成立慈善機構幫助受性侵的倖存者重新振作。

泰莉在婚禮早上被3名男子擄走輪姦及刺傷,在夫婚婦哈里森悉心照顧下康復,兩人在2005年7月正式結婚,沒料到里森在新婚29天後身亡。(Terry Gobanga twitter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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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牧師的泰莉沒有逃避自身悲慘的過去,她接受《BBC中文》訪問時道出往事,憶述從準新娘的幸福滿瀉,到被性侵兼推進鬼門關前,彷彿只是一秒鐘的事。

回溯2005年初的某天清晨,24歲的泰莉當天預定下嫁28歲未婚夫哈里森(Harrison Ouma Olwande),但她發現哈里森在前一晚的告別單身派對上,匆忙間遺下結婚領結,她在早上趕緊把領結送回,沒料到返家途中卻被3名男子擄上車。他們把泰莉扔到車廂後座、用布塞住她的嘴巴,泰莉拚命掙扎,把嘴裏的布吐了出後喊叫:「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那一刻,重重的拳頭朝她猛打,其中一男子警告說:「你不配合,就死定了!」然後,他們輪姦了泰莉,泰莉激烈反抗期間,把其中一人的陰莖咬傷,遭人以利刀直刺其腹部再拋出車,泰莉跌在路邊叢林大量流血,兇徒則乘車逃之夭夭。

遭綁架蹂躪了6個小時,中刀受傷的泰莉感覺自己在等死,後來有小孩發現她倒地,趕緊通知其他人到場救援。警察查看泰莉的情況,但摸不到其脈博,判定她已死,指示將「屍體」送到殮房等候調查。被毯子包裹的泰莉因無法呼氣而咳了一聲,警察發現她還活着,才把她轉送到醫院搶救。

泰莉以自身經歷寫《爬出黑暗》,藉以帶出絕望過後生命作有各種可能,鼓勵受性侵的倖存者勇敢活下去。(Tonny Gobanga fb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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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莉語錄: 「當生活的挑戰給你帶來沉重的打擊,一切都好像走到了盡頭時,永遠別放棄希望。」

泰莉被擄走輪姦以至送院期間,未婚夫哈里森與逾百親友在教堂等候迎接喜事,沒料到過了預定時間還不見新娘出現,哈里森未能找到泰莉,非常擔其情況。而院方職員看到泰莉的打扮,判定她應是準新娘,便派人致電巿內教堂查詢,結果首間致電的教堂就是泰莉舉行婚禮的地點,哈里森獲悉事件後,立即趕到醫院。

泰莉最終保住性命,但醫生更指其腹部刀傷太深,子宮亦嚴重受傷,她這輩子再也不能懷孕!泰莉在結婚前遭輪姦的消息迅速傳開,惹來當地媒體採訪,而她在身心受盡催殘下腦海被性侵畫面佔據,情緒崩潰。

幸好哈里森沒有嫌棄泰莉,還保證要照顧她一生。泰莉在愛人悉心照顧下慢慢康復,在悲劇發生後7個月,兩人終於重拾幸福,在別人捐款支持下,於2005年7月在教堂行婚禮,該場婚禮受到當地媒體盛大報道,見證兩人結為夫婦。

收到滿滿的祝福後,泰莉以為終於可與陰暗的人生告別,沒料到更黑暗的命運還沒來到,在新婚第29天的嚴寒晚上,哈里森在家使用小暖爐取暖,其後夫婦均吸入一氧化碳,泰莉奮力致電求救,兩人雙雙送院後,泰莉獲救,但哈里森卻證實死亡。

命運作弄曾令泰莉失去生存意志,但她終於倖存下來,還得到幸福家庭。(Tonny Gobanga fb圖片)
泰莉語錄: 「人生有些階段,你覺得自己完了,但別忘記『翻頁』。這一章很糟糕,但當你繼續下去,你會意識到後面還有東西。神在我們所有人生命的深處都放了一件珍寶。不要放棄。」

新婚不足1個月,泰莉又要重臨舉行婚禮的教堂為丈夫處理喪禮,一連串的厄運令泰莉人生崩敗,旁人更視她是「不祥之婦」,是被不幸詛咒的人,更着孩子別走近她。連串打擊令泰莉陷入嚴重抑鬱,幾乎失去活下去的動力和勇氣。

泰莉以「黑暗季節」來形容該段喪夫的歲月,她曾質疑上帝何要帶走丈夫,又發誓永遠不會再結婚。然而,命運就是愛跟泰莉作對,當她放棄追求幸福後,沒想到會遇到另一位深愛他的男人,那就是她現任丈夫托尼(Tonny Gobanga)。兩人相識時,泰莉認定只會和托尼做純粹的朋友,但相處後愛苗雖漸長,泰莉一度堅決拒愛,還叫托尼先了解其背景再算。

托尼看完傳媒報道,完全了解泰莉遭逢的厄運,但還是決定跟要她結婚,更指如果不能有孩子,「那我就會有更多的時間愛妳」。但托尼的父母卻嫌棄泰莉的過去,亦介意她不能生育,甚至說她是被詛咒的女人,勸兒子不要迎娶她。在第一場婚禮的3年後,泰莉排除萬難與托尼結婚,當時托尼的爸爸拒絕出席婚禮,現場卻來了800人,泰莉明白,許多是出於好奇心而來。

命運作弄曾令泰莉失去生存意志,但她終於倖存下來,還得到幸福家庭。(Tonny Gobanga fb圖片)

正當外界等着看泰莉如何再被命運戲弄時,她卻奇蹟地懷孕了,雖然醫生建議放棄胎兒,但在她堅持下,終於誕下可愛的長女,4年後再添幼女。在時間見證下,托尼的父母亦接受了這個媳婦,一家人關係很好,泰莉終於獲得夢寐以求的完整家庭。

對於強姦她的3名犯人,泰莉曾到警局認人,但多次奔波卻仍無果,她只好放棄,但卻沒有忘記其他受到性侵的婦女,她與丈夫創立了名為Kara Olmurani的慈善組織,為受性侵的倖存者提供心理諮詢服務,協助她們及早重新振作起來,走出陰霾。

坎坷命運沒有毀掉泰莉的人生,她把自己的故事寫成《爬出黑暗》,以自身的經歷鼓舞失意人,因堅守信心奮鬥下去,就活出不一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