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有片】為做音樂揹十萬債　羅啟聰：你話香港幾現實

「求學不是求分數」七個字講足十幾年，香港的教育制度一直都受社會關注，到近年每逢開學就有小生命因壓力而離開，這個城市就像生病了一樣。而歌手羅啟聰（Kis）最近推出的《衰仔大學》就是希望讓人反思這個讓學生和社會「不快樂」的教育制度。
攝影：符祥定

「點解一定要乖仔先入到大學，又或者點解入到大學先係乖仔？」Kis直言歌名的原意就是想要顛覆這個一直令人迷信的「上游」思想，當這個世代每個人都希望向上游，我們是不是就要將這套觀念灌輸給我們的下一代呢？

Kis沒有讀過大學，也沒有按一般的教育制度升上預科，「我一直都喺香港讀書，其實我會考係升到中六，但我冇升到，因為我都唔係好高分，覺得唔需要刻意讀傳統學校。」好多人中五畢業會選擇讀職業導向的學院，Kis後來也進修獲得高級文憑，不過中五畢業初期，他選擇的是先進入「社會大學」。

在社會打滾的的兩年間，Kis參加了不同的歌唱比賽，又去了唱片公司工作，想和音樂夢想更加接近，所以也自學了結他，後來認識了現在的經理人方樹樑，覺得真心想玩音樂，才到HKDI修讀與音樂媒體有關的課程。

欠經理人六位數字

談到追夢五年的艱辛經歷，因為沒錢，打過很多的兼職幫補生計；因為沒錢，第一首歌拍MV要問學校借器材，漏夜做搬運工親自運送器材去拍攝場地；因為沒錢，欠下方樹樑六位數字。

新人賺錢不多，但每一次做歌又來一筆新債，加上還學費和其他生活費，Kis不禁苦笑地說：「多得方樹樑幫我出住先，先做到音樂……你話香港幾現實，舊債未清晒，新債又嚟緊。」追夢不是毫無代價，這種「明星夢」在一般人眼中某程度也是走了出他們固有的向「上游」觀念

「屋企人一聽到數字就好大反應，都明嘅，親戚都會擔心我搞唔搞得掂，叫我唔好死頂。」Kis笑言因為自己的固執，親友為他改了一個花名叫「Robert」，家庭飯聚茶餘飯後偶爾會討論一下他的狀態，「佢哋成日都話『Robert，你幾時醒啊？』，雖然我中間讀過音樂，但佢哋仍然覺得我係做緊依樣嘢（追夢），其實我想話佢哋聽，我一直都好清醒，同埋幾開心，雖然好多時銀行都係得返百幾蚊，有時要捱麵包，但都有價值㗎我覺得。」Kis說的時候似毫不介意，但有時有苦自己知。

Kis坦言身邊的人不支持自己，總會令他有想放棄的時候，但每一次都會記起方皓玟講過的一句說話：「關關難過關關過，依句係佢係某個訪問中講嘅，我覺得好打動到我，係一個鍾意做自己音樂嘅音樂人心情，因為做音樂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