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拒隨本土潮流 郭永健臨危受命:讓未落實的改革由我完成

撰文:莊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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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黨在2011年成立後,在香港政壇曾經是一個響亮的名字。不過,在2016年立法會選舉,劃時代新舊交替的分水嶺,工黨,原本坐擁4席的泛民第三大黨,卻在有份競逐的4個直選選區中,3區失利,只保住1席。
不足一年後,曾在立會選戰御駕親征,最後決定棄選的年輕黨主席胡穗珊突然宣布辭職退黨,更令人懷疑,工黨這條路要怎樣走下去。也許是工黨最艱難的關頭,郭永健,這位兩屆立會選舉都排在張超雄名單第二的工黨副主席,成為了工黨主席改選中唯一一位候選人。
郭永健接受《香港01》專訪時坦言,近年本土思潮崛起,政治形勢轉變急速,但他帶領下的工黨絕不會隨波逐流,「我們從人的角度出發,追求一個民主、自由、平等的社會,但我們反對用身份認同,去製造族群對立」,但他同時也承認工黨急需改革,「有些改革已經在做了,有些還沒有落實的,需要由我來完成」。

身為學聯「老鬼」,在2010年五區公投中走入公眾視線的郭永健,形容自己是處於「鹹淡水交界」的一代人。(羅君豪攝)

身為學聯「老鬼」,在2010年五區公投中走入公眾視線的郭永健,形容自己是處於「鹹淡水交界」的一代人。他不滿傳統民主派的妥協,承認自己也曾經是「激進」的一群,「以前我都喜歡聽毓民,罵民主黨、罵司徒華,覺得很開心」。但萬萬沒想到,在他度過這段「激進」歲月後不久,「激進」這個詞語卻有了新的定義。

形勢轉變迅速,本土、港獨思潮紛紛冒起,卻令郭永健更堅定他原來的信念,「形勢真的轉變得很快,本土也好,勇武也好,一兩年前影響力很大的人物,一兩年後又沉下去,我的理解是,不要太隨波逐流」。郭永健認為,2014年雨傘運動後,政制發展似乎已走入了死胡同,但就算政制民主的路被堵上了,公司、職場和社區裡的民主或許是能夠鬆動的出路,郭永健說,「就以圍標和業主立案法團的參與為例子,道理是如出一轍的,當權者不受監察可以在任何場合發生,而我們(工黨)希望將民主帶到不同層面」。

對於「本土」,郭永健沒有以一種既有的族群情感立場來理解,但承認有很多值得討論和反思的空間。(羅君豪攝)

反思本土:以人為本 團結更多人推動民主

對於「本土」,郭永健沒有以一種既有的族群情感立場來理解,但承認有很多值得討論和反思的空間。「大家經常有錯覺,以為工黨是大中華膠,是站在本土的對立面,其實工黨對大中華是沒有情意結的,我們不會像民主黨有個民主回歸的包袱,我們純粹是從人的角度出發,去追求一個民主、自由、平等的社會,但我們反對的是,你去用身份認同,去製造族群的對立。」在郭永健眼裡,大陸的權貴和香港的權貴,沒有誰比誰高尚,「你覺得香港的有錢人不會奉承北京嗎?」

不過,郭永健也承認,在雙非孕婦等問題上,工黨過往的處理手法也有問題,「撇開香港人還是大陸人,在一個地方生活的孕婦,當然有需要優先滿足她的需求。但這不代表有一個外地人在街上暈倒,你不會送他去急症室」。郭永健認為本土優先並不能夠一刀切,「香港人當然可以優先享用香港的資源,但是不是所有資源都只能用於香港人?那是不現實的」。

郭永健感嘆,過往工黨培養新人參選方面不足,下屆該黨唯一立法會議員張超雄亦極可能交棒,郭永健形容是「生死存亡」。(羅君豪攝)

至於香港能否建國,郭永健則持懷疑態度,「香港特別的地方在於不是完全隔離,不像台灣一樣,是一個島,40多年來都是不相往來,下一代人已經形成特定的身份認同」。與其排斥,郭永健認為更需要去團結新來港移民,讓更多人支持整個民主運動。

生死存亡之際  肩負改革使命

郭永健承認未來數年是工黨的生死存亡關頭,郭永健感嘆,「事後孔明地說,過往5,6年的危機感不是太夠,接班傳承的問題不是很處理得到。雖然2016年有新人,但準備功夫很倉促,一年時間都沒有,就推了新人去選,成績當然不好。」

郭永健坦言,2016年選戰失利後,黨撰寫的改革報告中有一些措施還沒有落實,未來可能需由他完成。(羅君豪攝)

2016年立會選戰失利後,工黨擬定了一份改革報告,有幾點改革建議,包括加強黨內執行效率;加強對外傳訊,郭永健說,「我們做了很多事,要令大家看到」;另外,則是選舉人才要儘早做培訓;還有就是與其他黨的合作,「當時的教訓就是,每個區我們都出人,但香港這麼多政黨,只會一齊攬住死。和我們志同道合的政黨,例如社民連、街工,其實可以在某些選區和議題上加強合作」。郭永健談到改革,眼中那團火燒的更旺盛,「有些改革我們正在做了,有些還沒做,我們最怕朝令夕改,如何去落實那些建議,我相信是我要做的事。」

郭永健表示,工黨的「政治人才培訓計劃」已經展開,並且也從黨內物色了一些將會參選立法會的新血,郭永健自己也是其中之一,「舊人下屆很可能已不會出來選,責任全都落在新人身上,挑戰很大,因為我們只有一個議席,是all or nothing,我們不像其他政黨,可以換一半留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