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覽】無從複製的巴塞隆拿傳奇 《星球大戰》都向高迪建築取經

撰文:楊文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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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西班牙藝術家中,一般人都能說得上名字的,有畢加索(Pablo Picasso)、胡安·米羅(Joan Miró)和達利(Salvador Dalí)。後面兩位都出生於近期鬧獨立的加泰隆尼亞,畢加索則是年少時隨家人搬遷到巴塞隆拿。
在這三位大畫家成長的歲月裏,無法避開一個男人的影響——巴塞隆拿建築師安東尼·高迪(Antoni Gaudí),儘管高迪死時,最年輕的達利才22歲,而最年長的畢加索甚至曾經在給朋友的信上這樣寫過:「高迪和聖家堂都去死吧。」(Send Gaudí and the Sagrada Família to hell)高迪在巴塞隆拿留下聖家堂、巴特羅之家、米拉之家、奎爾公園等別樹一格的建築,有些現在更是已列入世界遺產中。高迪逝世已有90餘年,他對後世的影響甚至已經不止在現實中的建築、藝術界,連科幻電影《星球大戰》也向他的建築取經。

巴塞隆拿大學高迪研究院的創辦人之一的Pere Jordi Figuerola Rotger教授和高迪展覽博物館館長Mireia Massagué帶領傳媒欣賞高迪的建築特色。(黃寶瑩攝)
馬賽克蠑螈(El Drac )擺放在奎爾公園(Park Güell)仿製模型。(黃寶瑩攝)
奎爾公園(Park Güell)的馬賽克蠑螈(El Drac )實物。(William Avery/wiki)

「大自然是一本百科全書」

能夠讓萬人敬仰,後輩同業紛紛向他致敬,高迪一定有其獨特的設計哲學,方能讓其立錐世界,其中一樣是其對大自然的崇敬之意。小時因患有風濕病,高迪沒有和朋友玩樂,反而花了很多時間觀察大自然,長大後,他把從大自然學到的精粹放到建築之中。

奎爾公園(Park Güell)的蛇型長椅模型。(黃寶瑩攝)
奎爾公園(Park Güell)的蛇型長椅實物。(eror avi/wiki)

高迪多次表示自己的設計「來自大自然這本偉大的書」,自己只是將大自然的結構和形式搬到建築使用,單以形狀而言,高迪可謂手段最高的copycat,例如螺旋型的植物捲成聖家堂的樓梯,天空的雲捲放在巴特羅之家的天花,高旋的海浪圍成奎爾公園(Park Güell)的膀臂,聖家堂的柱腳彷照森林的高壯的樹幹。而人類和動物的身體,也是高迪建築的靈感來源,如米拉之家的拱型天花如肋骨的排列,和巴特羅之家的外圍的支架像極人的骨頭,讓人幻想連連。

巴特羅之家(Casa Batlló)的模型。(黃寶瑩攝)
巴特羅之家(Casa Batlló)實景。(Casa Batlló)

通過敏銳的觸覺和發達的想像力,高迪抽像地表達自然的鬼斧神工。不過,如何將大自然倒模一樣放到建築中,除了需要無遠弗屆的想像力,更需要嚴謹的數學原理和先進的理構工程,後兩者高迪也顯現了其精心的構想。高迪曾經表示「直線是人類的,而曲線是上帝的」,可是這個天才就將隨性的曲線放在米拉之家的屋頂,有如混然天成。

1940年製作的聖家堂紙模型。(黃寶瑩攝)

對中國文化興趣濃厚 改造西方龍形象

除了對自然有無盡的好奇,高迪喜歡新思潮和文化,更熱衷向不同文化學習,如米拉之家屋頂的煙囪,靈感來自其喜愛的希臘神話的武士,令屋頂充滿異域古風,想不到能刺激科幻電影《星球大戰》的想像。而且,不論是奎爾公園噴泉中的馬賽克蠑螈、蛇型長椅,還是巴特羅之家外牆的玻璃和陶瓷拼貼,都能隱隱見到古希臘的拜占庭建築特色。不說不知,原來那些顏色亮麗的瓷磚,高迪從被拆除的城堡和宮殿收集的,既環保又尊重歷史。

米拉之家(Casa Milà)的煙囪,似不似星球大戰的白兵?(黃寶瑩攝)
《星球大戰》裏的白兵。

歐洲之外,十萬九千里外的中國對高迪的影響竟然也不少。事關1888年,巴塞隆拿世界博覽會,讓高迪見識了東方龍的旗幟及中式的花卉圖案,因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而且,其好友Eduardo Toda Güell是一名外交官與考古學家,從中國帶回來很多相片、物品、繪畫和著作,引起高迪對中華文化極大的興趣,不但仿中國製陶瓷,更改變對龍的使用。

資料性豐富地仲紹高迪從中國文化獲取靈感。(黃寶瑩攝)

龍,是一個經常出現於高迪建築中的動物,西方文化視龍為邪惡的象徵,高迪改建巴特羅之家就包含了一個英雄救美、與龍搏鬥的故事,屋頂就仿如英雄的十字劍插於龍的脊骨。後來,吸收了中國文化龍所象徵的尊貴、吉祥的意義,高迪的龍出現變化,甚至頌揚基督教的聖家堂安放了明十三陵的龍頭龜身雕塑,可見其對異國文化的尊重和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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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師體內流着銅匠家族的血

身外之物,高迪無限學習與模仿,但身體流着的血,高迪更將之放到建築的內部,力求盡善盡美。成長自產爐鑊的家庭,祖父和爸爸也是練銅的,而外祖父是練鐵的,再加上母親的祖父精通木工,如此平凡的家庭背景,本來與建築師所需要的技能關係不大,然而,高迪卻從爐鑊製造中學習到對空間的運用,甚至一絲不苟地運用鐵和木於不同的建築之內,把材料和工藝完美地結合。

流著銅鐵匠的血,高迪自製噴槍和汽油火把噴槍用來燒製巴特羅之家外牆的支架,同時,高迪也精挑細選不同的木材使用,圖右上角為木板樣本。(黃寶瑩攝)

九龍灣德福廣場現時正舉行「高迪築‧跡」展覽,以不同角度展述高迪富想像力和趣味性的建築,除了仿製了「世界文化遺產」巴特羅之家、奎爾公園外,更以VR帶你實景遊覽高迪的建築和圖文並茂地分析高迪創作與中國藝術文化的關係。

奎爾公園仿製模型中可透過VR觀賞米拉之家。(黃寶瑩攝)

是次展覽,除了有1940年的聖家堂紙模型和巴特羅之家的模型外,還有高迪自己發明的、用來燒製巴特羅外圍支架的汽油噴槍和汽油火把噴槍,更見高迪精心考究建築中所使用的木材樣本,不失為了解高迪的入門課。

「高迪築‧跡」

日期:即日至2018年1月1日 12pm-9pm
地點:德福廣場一期及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