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女不理父母反對 赴美追夢終成首席舞者 回港創立芭蕾舞學校

撰文:黎學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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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年二十七歲的廖敏婷(Janis)生於香港,經過努力,成為了少數由香港訓練出來的專業舞者。從小於香港學習英國皇家芭蕾舞,經過努力和練習,參加過大小的比賽,才晉身美國芭蕾舞團Columbia Classical Ballet, U.S.A及Arts Ballet Theatre of Florida,登上首席舞者的寶座,期間進修俄羅斯芭蕾舞導師課程,後來更協助團長教授其他團員和舞團的學校,學生由幼童至專業舞者,亦曾被邀請到不同國家作客席表演,包括美國、馬來西亞、墨西哥和波蘭等等。至去年回港開辦以教授俄羅斯芭蕾舞為主的學校The Grand Ballet。

Janis自三歲起學習芭蕾舞,由抗拒至熱愛,早在八歲便立志成為專業舞者,學過英國皇家舞蹈學院芭蕾舞證書(RAD)再鑽研俄羅斯芭蕾舞,她認為兩者皆有優勝之處,前者以有趣培育興趣為主,後者專業嚴謹,動作講究,內容亦較為全面。她明白香港或者亞洲人的特質,更特別編制課程,讓他們能夠較輕鬆、由淺入深、有系統地學習香港較少見的俄羅斯Vaganova教學法,打好基本功,培育興趣。

Janis以自身經歷為鑑,認為教導年幼者,需要適時鼓勵,不應過分嚴格,她先從培訓老師入手,授課時需軟硬兼施,才能維持秩序,更特意選購具特色的貼紙,當小朋友願意跟隨練習,及時讚賞和貼紙鼓勵,她坦言相比美國的小朋友,香港的學生先天條件較好、較有天份和乖巧。

Janis曾任美國芭蕾舞Arts Ballet Theatre of Florida首席舞者。(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寧願不揀最易的路

芭蕾舞沒有不獲而勞和幸運,每個動作和舞步都靠付出和努力換來,Janis也一樣,她沒有天生的練舞好材料,她說:「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我去了一個像奧運形式的國際頂級的芭蕾舞比賽,跟評審們面談的時候,其中有評審提及到我線條不夠修長,並不太適合跳芭蕾舞,這番話仿似一盤冰水倒向我。」但她並没有因此而放棄芭蕾舞夢想,「我深信成功是取決於心態。」

後來,她以密集式的訓練來補償自己的先天不足,「專業表演舞台非常大,相對外國的舞者,個子比較細小的我,在跳舞的時候要把動作放得更大才會好看。另外舞台上燈光,燈影會把整個身體顯現得略肥,若要令自己的線條更加好看,必須要控制體重,並要將身體線條重新調整,強加鍛鍊才可以令自己修長的線條突顯出來,當中花了不時間及汗水鞭策自己去鍛鍊。」後來,當她投考入了芭蕾團後,才發現每一間芭蕾舞團選拔舞者也不同,不是全部也是挑選身型修長的芭蕾舞者,亦有些會挑選有技巧及有演戲能力的舞者。

堅持夢想 說服父母支持

專業芭蕾舞者在香港不多,也不是傳統的「高薪厚職」工作,相信Janis父母跟大多數的家長一樣希望自己的子女可以好好讀書,大學畢業後再出來社會尋找一份穩定、舒適的工作,加上她學業成績優秀,曾獲「啓思中學全費獎學金」。她表示最初父母認為跳舞只是一門興趣,成為事業會受年齢及各種因素影響,對將來沒有保障,所以他們希望我留港跳舞,並繼續完成學業。Janis說:「他們也擔心我獨自到外國深造芭蕾舞,始終是一個女孩,人生路不熟又沒有親屬在外照顧,全部都是要靠自己,所以當初他們並不贊成,這是明白的,我在讀書時期連去露營也沒試過。」

最後父母敵不過女兒的決心和堅持,但她也答應父母之後會完成大學學位,至今Janis信守承諾,正努力完成學位,她說:「讀書沒有年齡限制,但跳舞機會過了就沒有。」Janis走上芭蕾舞蹈員的生涯不容易,受到挫折的時候,她總會提醒自己若果真是喜歡芭蕾舞的話,這些挫折又算是什麼呢?「芭蕾舞會讓我在舞台上飛躍時的滿足及喜悦,我認為努力的回報總是會來,一定不會白費,只要再緊持下去就會看到成果。」

香港人的俄派芭蕾舞訓練

Janis回到香港,她希望可以培育香港下一代熱愛芭蕾舞的學生,推廣芭蕾的藝術發展,讓更多人認識芭蕾舞。「把我多年努力的經驗和正規的芭蕾舞教育傳授給下一代,讓更多香港芭蕾舞學生可走上國際專業。」她希望在香港開辦一間專業芭蕾舞學校,同時亦有自己的舞團,讓自己的學生能有更多表演的機會,她現在已逐步開始實行。剛在暑假完成了一齣長篇芭蕾舞劇《La Esmeralda》,由於難度高,這是香港首次演出全劇,因為看見學生很享受這次表演,亦有機會可以看到全劇,而且亦收到各方面的好評,所以明年一月會繼續做另一套長篇芭蕾舞劇《Le Corsaire》。

The Grand Ballet開辦一年,已有不少學生慕名而來,她希望香港家長不要為了考取一纸證書而局限了子女更多學習的空間,可多參加表演和比賽,這才是真正給自己進步更多的機會。因為芭蕾舞有太多不同的技巧,想讓自己跳得更好必須要從小打好基本功,而打好基本功並非一朝一夕的事。很多家長/學生認為一星期練習兩三天已足夠,其實很多在外國的專業學校的學生一星期練習約5-6天,而一天跳舞時間大約6小時。「我明白在香港是很難做到,我會儘量教導學生正確的跳舞方法,不會浪費任何時間。」

先天條件不佳 可靠努力補救

在香港並沒有專為芭蕾舞專業培訓的中小學,所有中小學生只能在上學後來舞蹈室上2小時的課堂。練習的時間已經跟外國學生少很多,她坦言:「香港學生若真的想學好芭蕾舞,千萬不要覺得花太多時間,一定要堅信努力的回報,我們才能追上國際的水平。」

香港學生著重學業,在學時Janis也不例外,學業成績優秀,更獲得「啓思中學全費獎學金」,最初得到舞團的取錄通知,縱使父母反對,也成為了專業舞者,她坦言:「讀書任何時候都可以,但要專業舞者的生涯很短暫,錯過就不能回頭。」先天不是跳舞的材料,身體線修不夠修長,即使最初在比賽時得到不少惡意批評,仍無阻她對芭蕾舞的熱誠,「練習時間比別人長,用較高技巧的演釋手法才能吸引觀眾。」對於教導學生,我希望他們明白跳舞不是一步登天,狀態不好、表演不理想,也不是輕易放棄,只有堅持和毅力,任何事都可成功。此外,學校樂於安排不同比賽和演出予每一位學生,她認為不一定是最優秀的學生才能代表出賽,每個學生(包括小朋友,青年,在小時候錯過機會的成人學生)都應體驗比賽和演出,才能擴闊眼界,從而發揮和改善自己。開辦短短一年,學生在各項國際和公開比賽已奪12金,12銀,18銅的佳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