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出華人系列】《侏羅紀公園》同志男星BD Wong:我從不是主角

撰文:佘漢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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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vel的《奇異博士》(Doctor Strange)現正上映,其實DC都有「Doctor Strange」,他是Doctor Hugo Strange(又叫Professor Strange),是蝙蝠俠前傳劇集《葛咸城》(Gotham)裏的反派之一,由華裔演員黃榮亮(BD Wong)飾演。誰是BD Wong?他是《侏羅紀公園》(Jurassic Park)的科學家Henry Wu,在去年的《侏羅紀世界》(Jurassic World)也佔重要戲分。在《侏羅紀公園》以外,他不僅僅是眼熟的華人面孔,早已出櫃的他,更是美國LGBT群體重要的盟友。

對亞洲觀眾來說,BD Wong的代表作一定是《侏羅紀公園》。(網上圖片)
年輕時的BD Wong已經非常敢言,很早就出了櫃。(網上圖片)

舞台威水史

BD Wong是華裔美國演員黃榮亮的藝名,全名Bradley Darryl Wong。他出生於美國三藩市,父母來自香港。就讀高中時BD Wong發現自己對戲劇有着極大興趣,開始參演校內的舞台作品。醉心演戲的他於1988年在百老匯出道,即憑《蝴蝶君》(M. Butterfly)的宋麗伶一角,成為百老匯史上唯一一位演員因一個角色同時獲得東尼獎(Tony Award)、劇評人獎(Drama Desk Award)、外圈劇評人獎(Outer Critics Circle Award)、Clarence Derwent Award以及Theatre World Award,威盡舞台界。

接受當地電視台訪問時BD Wong解釋他藝名的由來,原來跟《蝴蝶君》有關。「《蝴蝶君》的故事簡單而言,是一名法國外交人員愛上了一名叫宋麗伶的中國女伶,在愛情的影響下,這名法國人把很多國家的機密情報分享給他的愛人。結果他因間諜罪被捕,在法庭上才揭發宋麗伶不只是一名中國間諜,更是假扮女人二十年的男人。為了對觀眾隱瞞這點,我在劇團的提議下將名字去性別化,讓人猜不透我是男是女。結果這個藝名一直跟着我,我只好放棄用本來蠢蠢的全名。」

畢彼特的《西藏七年》也有BD Wong,演出西藏政府的代表阿沛阿旺晉美。(網上圖片)
BD Wong從事不少配音工作,包括迪士尼動畫《花木蘭》的李翔。(網上圖片)

識唱一齊唱:

美國劇集《監獄風雲》中BD Wong演一名獄中神父,此劇令BD Wong更入屋。(網上圖片)
2001年起BD Wong成為美國經典劇《律政風雲》(Law and Order:SUV)的固定班底,一拍就是二百多集。(網上圖片)

「我是一名單親爸爸,我是同志。」

今年56歲的BD Wong從來不諱言自己是同志,並努力為LGBT群體爭取更公平的環境。他與長期同性伴侶兼經理人Richie Jackson在2000年透過代母產下雙子,長子Boaz Dov不幸在出生後90分鐘夭折,另一兒子Jackson Foo Wong現在與BD Wong一起生活。BD Wong與Richie Jackson在2004年分開,成為了一名單親爸爸。

BD Wong在一次紐約市政府發起的關懷愛滋病人活動中說到:「我會與兒子討論有關HIV和LGBT的話題,因為那正是他的世代應該關心的事。你要勇於談論這些壞事,才有可能帶來改變,不好的事情不會自己消失,我們不能逃避。」他為LGBT群體多次發聲,付出受美國同性戀反歧視聯盟(GLAAD)肯定,在2003年獲聯盟頒發Davidson/Valentini Awards表揚。

今年BD Wong在大熱電視劇《黑客軍團》(Mr. Robot)內飾演跨性別女性Whiterose,對於這個角色,他與劇集創作人Sam Esmail有一套獨特的見解。「這個國家還未能完全接受跨性別人士,一個跨性別演員就算演出平凡的超市收銀員,也會被特別點出是『跨性別』這一點。Whiterose是跨性別又如何,那不影響她做的事。諷刺的是,她身為男人時需要偽裝,作為女人才是表現真我。我覺得這個概念非常有趣。」

要數BD Wong比較近期的電影作品,除了《侏羅紀世界》,就是夥拍韋史密夫及「小丑女」瑪歌羅比的《千騙萬化》。(網上圖片)
22年後觀眾在《侏羅紀世界》再會科學家Henry Wu,赫然發現原來他才是最終Boss。(網上圖片)
BD Wong在《黑客軍團》裏的變性人角色Whiterose令性別議題再受劇迷關注。(網上圖片)

華人的標籤

仔細看BD Wong的履歷,不難發現他大多數的角色都是醫生,而且總是做配角。「我一早知道自己是性格演員而不是主角,我接受這件事並嘗試令這些角色變得獨特。」這是對亞洲演員的刻板定型嗎?BD Wong樂觀地告訴NBC電視台,今時今日的情況已比以前好多了。「無錯,外頭依舊有很多寫得粗糙、平面的有色人種角色及同志角色。對演員來說,選擇確實是參差不齊。但情況肯定不像我年輕時,那時候我需要花很大心力去想如何融入美國文化,也甚少在媒體圈找到像我這類人的代表。現在比較好一點。就像其他議題一樣,教育很重要。舉例說幾十年前沒有人會用『文化略奪』(Culturally re-appropriating)或者『漂白』(Whitewashing)這些字眼,現在它們變得家喻戶曉,所以算是前進了一小步。因為對種族問題的無知令此類議題隱藏起來,對此類議題的無知則阻礙任何改變發生。」

希望有一天,荷李活起用華人演員不再是需要拍案驚奇的事。

BD Wong(左)為奸角Hugo Strange大改外形,務求貼近原作。(網上圖片)
BD Wong有八成時間演醫生。(網上圖片)

當年他獲頒東尼獎的一刻:

親自示範如何打個漂亮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