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目擊者》台灣新導演大讚李安兒子演技:他流露一股邪氣

撰文:陳運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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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台灣影壇新導演湧現,當中不得不提一個名字,程偉豪。程導可謂台灣商業電影一個新希望,他第一部執導的長片《紅衣小女孩》高開8500萬台幣票房佳績,更帶挈女主角許瑋甯獲得金馬獎影后提名,他的第二部作品《目擊者》,再一次以低成本預算,拍出一部台灣票房口碑皆不俗的作品,上畫兩個月合收超過五千萬台幣。

許瑋甯及莊凱勛主演的《目擊者》,於台灣票房收超過五千萬台幣,以新導演及本土犯罪電影來說,成績理想。

年僅32歲的程偉豪,2015年憑短片《保全員之死》嶄露頭角,獲得第52屆金馬獎最佳創作短片,翌年第一套長片《紅衣小女孩》開拍,挑戰台灣類型片種,以驚悚、鬼片為題,當時程導接受訪問時,說過如此大膽嘗試,皆因他就是想知道台灣鬼片的特色是甚麽。今次《目擊者》同樣是向難度挑戰,拍攝台灣向來少有的驚悚犯罪片,以為程導對恐怖題材情有獨鍾,實則一場誤會「其實我對靈異題材的電影不感興趣,但《目擊者》一直籌集不到資金,巧合下我先接了《紅》做導演,竟然大收旺場,之後《目擊者》的資金籌集和開拍就變得超級快,總的來說是因為《紅》我才有機會把《目擊者》拍出來。」劇本構思長達6年,中間還遇到籌備不到資金的窘境,程導指無人想投資全因台灣從來無賣座的犯罪電影,幸好《紅》片成功,終令《目擊者》順利誕生。

程偉豪坦言並非特別鍾情恐怖題材,惟作出商業妥協去拍攝的《紅衣小女孩》獲得空前成功,才令他有資金拍攝籌備六年的《目擊者》。
除許瑋甯(下)外,另一位台灣當紅女星柯佳嬿(上)亦有份主演。

故事講述男主角目擊一宗交通意外,後尾因證據不足未能追凶成功,多年後主角再遇車禍,發現肇事車輛正是當年逃逸的凶手座駕。懸疑包裝的故事下,實情涉獵許多社會實況,包括台灣行賄文化,警察傳媒間利益關係等,導演坦承不希望只拍一部純驚悚電影。「我很喜歡從真實的社會案件或是真實的人生去取材,所以做了非常多的資料搜集,包括警察跟記者的關係、茶文化 (即行賄) 的東西,甚至還有一些政治的東西在裡面,我們很重視細節,例如報社職員的人物和對白設計,是找了很多人內行人給資料寫成的,外行人可能當是看熱鬧,但內行人一看就知道我們的細節做足了功夫。」

除了透過電影諷刺社會外,程導更希望電影帶出另一訊息:真相有時傳達出來並非愈辯愈明,他借戲中的英文片名《Who Killed the Cock Robin》,意思即「知更鳥之死」來解釋想法。「這是一首詩,寓意是:真相到底是越辯越明,還是越辯越混沌?在我們的人生不論社會上、職場上,我們都會遇到這個概念性的問題,但也就像電影裡面主角說的,真相到底是什麼真的那麼重要嗎?戲中人物小齊最後有句對白『我信我自己』,其實選擇自己要相信什麼,比真相甚麼來得緊要。」

李安兒子李淳亦有份主演,除獲導演讚賞外,不少觀眾於網上留言盛讚李淳演出。

談到再跟《紅》片女主角許瑋甯第二度合作,程導指已跟女方培養好默契,反而給予他最大驚喜,是另一位演員李淳「李淳是李安的兒子,一直在拍荷里活的電影,今次回台演《目擊者》。一開始是監製向我推薦他,我留意到李淳平常跟人一般互動時很陽光,但當他沉靜下來時,竟然會流露出一股邪氣。他很年輕,但是對人生、對表演都非常有想法,好似心裡住了個老靈魂。大家都知他爸爸就是李安,但他可不是靠父蔭發展自己事業的。」

戲內寫實內容於台灣當地引起熱話,戲外的新聞同樣引人注意,話說導演遭《我的少女時代》導演陳玉珊控告侵權,向他索償3,000萬台幣,事件現踏入司法程序。或許人紅是非真的特別多,程偉豪無疑是台灣影壇新希望,據知已有內地電影公司交出兩份片約,需知道內地嚴禁鬼怪題材,程導邁向十三億人市場同時,其拿手驚悚片會否遇上創作制肘呢?內地資金雄厚,程導無需再受成本所限,但如何平衡市場、內地審查、及創作自由三方,將會是程導遇到的下一個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