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線電視前路．博評】從曹星如看電視台超市化

有線電視隨時收檔，奇妙電視即將啟播。收費變免費，是條轉虧為盈反敗為勝的出路嗎？
從初步宣傳攻勢可見，奇妙電視的路線，傾向主攻傳統的家庭式電視觀眾，跟ViuTV針對年輕人市場大有分別。
看ViuTV現時的成績，奇妙電視的取態，不無道理。不過，我仍然悲觀，認為拖到今日才開到台，根本是被靠害。

無綫電視的節目質素不濟，假如是共識，王維基的香港電視，採用的戰術是硬拼硬，意圖製作同一類型而精美得多的出品，將無綫的慣性收視優勢打破。不獲發牌，永遠無法得知香港電視會開創奇蹟，抑或一敗塗地。ViuTV的策略則是避重就輕，專門為不屑觀看無綫電視的年輕人而炮製節目。結果，在網上層面果然得到不錯口碑，點擊率或者不差，但收視率卻無法達標。你問一百個《綠豆》的觀眾，我相信大約會有九十個是上網欣賞，坐定定在電視機前觀看的，不會超過十個。作為一間電視台，無法發揮免費電視頻道的滲透力。這是奇妙電視將會同樣遇到的難題。

請原諒我採用簡單的二分法，就當電視觀眾只有兩種：年輕及年長。ViuTV的目標顧客是年輕，年輕人愛上網，或只會上網，節目質素再高，如何成為熱話，對提高傳統收視數字，也不會有太大助力，這一點，很易理解。奇妙電視的目標顧客是年長，照道理，假如製作出來節目夠吸引力，應該可以搶奪一早頂唔順《愛・回家》的家庭客路。這一點，我有很大懷疑。

我的懷疑基於兩個假設。

 　1) 大部分真真正正現今的電視觀眾其實不太追求節目質素，追求的，是一種熟悉度。你覺得田蕊妮演技出眾？你是在網上片段得知的，並沒有追看整齣《迷》，因為，你的看電視時間，花了在Netflex、HBO、Fox，或者大陸的字幕組。還在整集電視劇整套電視劇收看的，好看不好看都會看，看完去讚賞去批評才是真正樂趣，而批評隨時比讚賞換來更大樂趣。換句話說，就算奇妙電視拍得出一套《天與地》般的神劇，沒有用，網上滲透力如何厲害也好，在收視數字上，都不會敵得過《溏心風暴3.0》或者《宮心計2.0》。你不可能用高質素去吸引不追求質素的觀眾。

 　2) 對電視節目產生興趣的，都情願在網上觀看片段，因為省時、有效。人人讚賞有線新聞組的專題報道出類拔萃，我幾乎可以肯定大部分讚賞者，都只是看過網上瘋傳的片段便留言，並非付月費後還肯花時間看足一節新聞報道。有理由相信，就算電視台做出大獲好評的節目，大部分觀眾也會滿足於觀賞過網上流傳片段便足夠。這是大勢所趨，有幾多個人還肯讀畢一篇長訪問？應該是轉發金句的一成數量也不夠。換句話說，就算奇妙電視製作出質素超越無綫出品的節目，也只會得到無數的like。而like數，不是跟收視數字直接掛勾。

咁咪死硬？樂觀點，看完曹星如的拳賽，在Fb直播得到全城關注，忽發奇想，我覺得應該採用逆向思維。自古以來，我們都相信電視台是一條龍服務，由創作到製作到播出，全部自家處理。定時定候按時間表播放。這種模式可能要改變了，出資找外判公司處理製作都未夠徹底，應該把電視台超級市場化。收上架費，你買了曹星如的直播權？你俾上架費，我賣個時段給你播映，再將廣告利潤拆帳。隨便一數，體壇盛事、學界足球賽、真人騷、土豪炫富、特首sell政見，乜都得，就似超市有飲品發售、有凍肉發售，也有衛生巾發售，百花齊放。人人說傳媒碎片化，電視台就負責將碎片集合破鏡重圓。值得考慮。

（文章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