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戀那些年.影評】 劇本平實真摯 惟故事欠新鮮感

撰文:陳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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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電影對影迷向來有種魅力,源於大家對這個國家的封閉、保守的印象,渴望從她們作品中,參透到更多這國家的神秘。

年初上映的《伊朗式遷居》(The Salesman)或許對某些人艱澀難明,今年香港亞洲電影節選播的《伊戀那些年》(Israfil)就用上有點「娘」的情節,揭示各種伊朗社會問題。電影分為三條主綫,以三個主角為中心,闡述一段三角關係。

【編按:以下內容含劇透,逃生門在此。】

故事背景於伊朗北部一山區小鎮,女教師Mahi喪夫又喪子,加上剛好二十年前弄到她割脈自殺的情人回鄉,令她飽受小鎮上輿論壓力,更一時受不住學生挑釁,摑了對方一巴惹來官非。男主角Behrouz 當年搞到女教師為情自殺,被她家人迫到在小鎮再無立足之地,最後遠走加拿大,但一人獨在他鄉,思鄉愁緒令他難受寂寞之熬,剛好認識德黑蘭的遠房年輕親戚Sara,決心跟對方共諧連理之際,卻再會舊情人,心頭頓起陣陣漣漪。至於演未婚妻Sara,一心以為遇到男主角,可望移民加拿大,卻難捨患有躁狂症的母親,及有操縱狂的哥哥,加上男方重遇舊愛,她開始猶豫應否跟Behrouz出走伊朗。

寡婦Manhi喪子之際,二十年前的舊情人從加拿大回鄉,兩顆寂寞的心回想昔日時光,可惜時間從來不會回頭。(《伊戀那些年》電影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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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工整細膩,將三位主角心境,寫得絲絲入扣,其他人物亦然,戲中Sara的母親和哥哥,前者是名有躁狂症的寡婦,後者是個典型的德黑蘭年青人,畢業自工作機會較多的建築系,惜苦無工作,只求進修考取英文試到海外發展。縱使二人戲份不多,但短短幾場已刻劃出伊朗人民實況-活在這個城市下,不是被迫瘋,就是想逃走。1979年伊斯蘭革命後,伊朗伊斯蘭共和國誕生,時任最高精神領䄂霍梅尼以政教合一統治國家,伊朗被多國經濟封鎖,人民生活全面伊斯蘭化,影響由上而下,扭轉了無數年青的伊朗人一生,就似戲中Mahi的家人一樣,二十年前無理地捧打鴛鴦,弄得本身熱愛摔跤的Behrouz,離鄉遠走,Mahi則盲婚啞嫁,喪夫喪子更被永遠地標籤為不詳人,就算面對學生家長無理欺壓,都只能低頭認錯。至於另一女主角Sara,為了家庭,放棄畫家夢想,大學未畢業即投身社會,活在失業率高企(22至29歲的年輕人,每三個有一個失業)、不由自主氣氛下的德黑蘭,她就如其他伊朗年青人一樣,渴望逃出窘局,跑往外國生活。最後雖能遇到可帶她遠走加拿大的男主角, 卻又不捨患病母親,這種現實與夢想間的掙扎,生活在如斯男女不平等的國家,女性當然更感難受。電影最後,Sara向男主角攤牌,男的一句愰然大悟:「我想不到原來妳比我寂寞」,聽得觀眾特別錐心。

剛好最近到伊朗工幹,體會過後發現伊朗男人就是一群自作聰明的生物,即使這個地方已比鄰近的伊斯蘭教國家開明(起碼女性可以駕車,亦可單獨出國)男女不平等依然。然而我感覺到這國家女人特別能幹,在伊朗遇過的年輕女性,都是智慧靈氣的,恰好看過的伊朗電影中,每套的女演員都比男的演得好,此套都不例外。

導演、演員把劇本呈現得平實真摯,惟《伊》的三角關係故事,未如《伊朗式分居》(A Seperation),和《伊朗式離婚》(The Past)般有新鮮感,電影雖未被捧為奪獎大作,但一如既往,一個簡單故事,已道出各種伊朗社會問題,看後引人思考,餘想處處。

(本文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