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根斯坦|哲學確實只應該作為詩文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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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我的話總結了我對哲學的態度:哲學確實只應該作為詩文來寫。似乎對我來說,不管我的思想屬於現在、將來或者過去,如此獲得哲學是一定可能的。因為這樣做的話,我就能揭示我自己,而不像有的人不能隨意地盡其所能去活動。

 

維根斯坦:必須保持沉默 - EP81

有時聽說一個人的哲學是一個氣質問題,這有些道理。可以稱明喻的選擇為氣質問題,而且這種選擇遠比你所能想像的更加強調不同意見。

 

我這裡所寫的也許是虛弱的東西,這時,我恰恰不能發現重大的事物。但是,隱藏在這些虛弱的評論之後的卻是偉大的預見。

 

我們不應忘記,甚至我們的更加精緻的、更加哲學化的懷疑都有一種本能的基礎。例如,「我們絕不可能知道……」的表述。進一步的爭論很容易進行下去。我們會發現我們不能教育的那種精神低下的人。這仍然不能夠形成一種確實的概念。

 

維根斯坦著,唐少傑等譯:《遊戲規則:維特根斯坦神秘之物沉默集》,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年。

我發現,在探究哲理時不斷變化姿勢是很重要的,這樣可以避免一隻腳因站立太久而僵硬。

 

這就像攀登高山的人為了恢復體力而後退一會兒,伸張不同部位的肌肉。

現在的哲學教師為學生選擇食物時不帶有取悅他胃口的意圖,而帶有改變他胃口的意圖。

如果我們從人種學觀點看待事物,這是否意味著我們認為哲學是人種學呢?不是。它僅僅意味著我們站在局外的立場上,以便能更客觀地觀察事物。

 

我所反對的是我們所得到的一種先驗的、完美無缺的觀念。我們在不同的時期有著不同的完善觀,它們都不是絕對的。

 

顏色鼓舞我們進行哲學探討,也許這能說明歌德對顏色理論的愛好。

 

顏色看來給我們提出了一個謎,一個使我們振奮的謎——而不是一個使我們激動不安的謎。

 

維根斯坦:作為一個哲學天才的責任 (04/26)

人們有時說,由於沒有研究過哲學,所以無法對這種或那種事物作出任何判斷。這是惱人的胡說,因為它的虛假理由是說哲學是一門科學。人們幾乎像談論醫學一樣談論它。——另一方面,我們可以說,從來沒有從事過哲學研究的人,比如大多數數學家,就不具有從事這種研究、探討的視覺器官。一個不習慣於在森林裡尋找花朵、漿果或植物的人是不可能找到它們的,因為他的眼睛沒有受過發現它們的訓練,而且他不知道必須在甚麼地方專心致志地進行搜索。同樣,缺乏哲學實踐的人路過了草中藏有困難的所有地帶。相反,具有哲學實踐的人會停住腳,覺察到附近存在著他還看不見的困難。——對於懂得並具有哲學實踐、知道存在困難並且知道在發現問題前需要探索多長時間的人來說,這是毫不奇怪的。

 

巧妙隱藏的東西是很難找到的。

 

人們一而再、再而三地說哲學確實沒有進步,我們仍然忙於解決希臘人探討過的相同的問題。然而,說這種話的人不懂得哲學為甚麼不得不如此。原因在於我們的語言沒有變化,它不斷地誘使人們提出同樣的問題。只要繼續存在與「吃」、「喝」等詞的功能相同的「是」動詞,只要還存在「同一的」、「真的」、「假的」等形容詞,只要我們繼續講甚麼時代的河流、遼闊的天空,等等,大家就將不斷被相同的疑難問題所困惑,凝視著一切無法解釋清楚的事物。

 

維根斯坦的童年照片

我讀到:「……沒有幾個哲學家比柏拉圖更接近『實在』……」奇怪的現象。不可思議,柏拉圖竟能走到如此之遠!難到我們不能走得更遠!是因為柏拉圖聰明絕頂嗎?

 

我認為培根在他的哲學著作中陷人了困境,這也是一個威脅著我的危險。培根具有對一座大廈的生動的想像,然而當他實際上認真考慮其細節時,這一大廈也就消失了。好像培根同時代的人已開始從基礎之上來建立一座大廈,好像在培根的想像中他已看到類似的東西。對這樣一座大廈的想像力,也許比那些正在建造這座大廈的人們的想像力,給人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對此,他需要有對這種建造方法的大致瞭解,而不是無論建造甚麼都需要的才能。但是,這種事情壞在他發起了非難真正的建築者的論戰,而沒有認識到他自己的局限性,不然就是沒有想到。

 

然而,另一方面,識別這些局限性,即清楚地描述出它們是極其困難的。正如有人所說的那樣,在這一方面,發明一種能夠描述的繪畫方式是很可笑的。而我想要不斷告訴我自己:「你真正確信的是只畫出你所見的東西!」

 

轉載自|暴風驟雨

原文來自|維根斯坦著,唐少傑等譯:《遊戲規則:維特根斯坦神秘之物沉默集》,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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