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絲日本版 變性人難投職場 餐車賣可麗餅:或找哥哥幫忙生小孩

撰文:梁苡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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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Michelle Wong(作品由攝影師授權刊登)

去年的5月,澀谷代代木公園中,有場如嘉年華的東京同志遊行。公園內有過百攤位。小食攤中,有輛粉紅色,賣可麗餅的餐車。車窗貼了三張相,是22歲的保東星翔由女變男的過程。

小食攤由保東星翔與女友Madoka主理,他煮食、她收銀下單。(攝影:Michelle Wong)
「媽媽對我說,這個是我自己的人生,喜歡的話就自己決定。」
保東星翔

「幼稚園的時候,我已經覺得自己有點奇怪。」來自山形縣的保東星翔自幼已知與他人不同,當大部份幼童喜歡跟同性玩的時,他卻喜歡跟男孩子耍樂而非女孩。當一般女孩子討論喜歡哪個男性,他卻喜歡女性。身份認同這事,有時不用教,是天生而成。

自覺奇怪,但仍選擇以自己方式生活,奇怪不過是大眾定的標準,忠於自己才是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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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跟隨兩位哥哥踢足球,為方便就一下子剪短頭髮,現在想起來,算是自我表現的一種。」自認為男,但又不能變成男性,那就外型變得像個男性,小學二年級時把自己一頭長髮剪掉,外表好像變得貼近男性。

滿足了自己,卻又不能符合社會期望。「當時有很多歧視,覺得我不男不女,又會取笑我是個同性戀者。」歧視無分國界,香港、日本亦然,稍稍脫離大眾認為的「正常」,隨之而來就是旁人如見怪物的目光及言語。

他說,不特別說的話,根本沒人察覺他是變性人。(攝影:Michelle Wong)

那年高中三年級,帶著當時的女友回家跟媽媽出櫃,說想變成男性。「媽媽說她一直都知道這件事,只是不想承認,但說這個是我自己的人生,喜歡的話就自己決定。」 不想承認地接受大慨是上一代最大的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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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住的地方大多都是老人家,不太明白變性人這事,反而東京的人比較開放。」高中畢業後,離開山形縣,隻身來到東京做變性手術。在山形縣打荷爾蒙針的話,要到婦科診所,男性打扮的她肯定會引人注意,反而在東京的話,只到普通診所就可以。

三年來,每個月打一次荷爾蒙針,於上年十月她戶籍上性別轉成男性。借了145萬日圓,做了切除胸、子宮的手術,但沒有做下體重建手術,怕有併發症。「我覺得自己係一個完全的男性,即使沒有男性的下體,只要我自身覺得自己是男性,我就是男性。」他說身為一個男性要有包容力,可以保護女性,也要保護弱者,如LGBTQ這群體。「要令更多人知道LGBTQ,這樣才有機會改變大家對我們的看法。」因為曾經歷過,他才選擇公開自己的故事,用自己的方式鼓勵他人。

保東星翔與女友Madoka交往四年,預定今年內結婚。「結婚後我們也有生小孩的打算,可能會想找哥哥幫忙生一位小孩。」(攝影:Michelle Wong)

日本工作制度大多是終身制,也就是打一份工是簽終身合約,變相就職前的審查會比較嚴格,查家宅地嚴。「日本的變性人就職都比較困難,當查到你以前是女生,現在是男生的話,不是太多人可以接受。」戶籍改變,過去仍存;即使自我肯定為男性,過去曾是女性這個身份抹不掉。

面對新相識的朋友可以選擇不特別,職前審查又似乎避無可避。

這輛可麗餅餐車很小,只能透過一個小窗口接觸外界。客人點餐時,多半只能看到他們的半身;他們在內工作,又要小心翼翼,生怕撞倒器具。狹窄的空間卻是他們安心工作的環境,至少在這餐車,不問過去與性別,只要能送上一份美味的可麗餅,客人就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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