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瞭望台】中國空軍頻赴遠洋　預示東海新軍事格局

12月18日，中國空軍以轟炸機、殲擊機、偵察機等多架新型戰機組成編隊，首次穿越對馬海峽，前往日本海空域進行演訓。引人注目的不僅是中國空軍打破以前的禁忌，飛進日本海這戰略腹心海域，更因為中國發言人對此表態高調。

事實上，中國空軍早前已多次穿越宮古海峽。不過這次解放軍更為進取，選擇穿越對馬海峽的北線。對馬海峽沿岸最窄距離僅有40海里（64公里），戰略設施密布，海峽南岸緊鄰美國海軍及海上自衛隊佐世保基地，是第七艦隊在亞太地區的前線部署基地，也是日本第二大軍港；而北岸的鎮海基地，則是韓國海軍的最大軍港，也是訪韓美軍核潛艇的停泊地。

另一方面，相較於宮古海峽，對馬海峽與日韓領土的距離近了許多，加上日本海傳統上被視為美、日、韓三國海空軍的後花園，中國空軍此次到訪使日韓加以警惕。飛行當日，日本航空自衛隊一路伴飛干擾；編隊靠近韓國防空識別區時，韓國空軍亦派出「F-15K」、「KF-16」戰鬥機升空預警。

中國公布演訓消息後，日韓兩國媒體均批評中國空軍穿越對馬海峽是「侵略性行徑」，而韓國《朝鮮日報》將中國是次舉動視為「武裝威脅」，更引述韓國國防部消息稱，飛行編隊中包含轟炸機，意在威脅韓國在薩德問題上讓步。

    新航線極近他國領域

從外交角度而言，戰機出航是頗為敏感的議題。進入日本海，也許只是正常的訓練目的。有所不同的是，過去中方往往遵循國防部大樓所發布的消息，但此次空軍發言人申進科卻是在編隊起飛的華東某機場發布相關消息，勢必被擁有海域主權的國家針對。

一段時間以來，中國空軍在飛行訓練及相關消息發布上，都顯得更主動、更強勢。8月，申進科談及遠洋訓練時已經宣誓：「不管遇到什麼阻撓，中國空軍還要一如既往；不管誰來跟着伴飛，中國空軍還要常去多飛！」12月4日，空軍方面主動透露，偵察機使用過去從未飛過的航線，到了過去沒有到過的區域。之後，空軍微博帳號更發布如常長達兩分半鐘的《繞島巡航》影片，記錄早前「轟-6K」轟炸機在「殲-11」和「蘇-35」戰機伴飛下，經過台灣附近海域；中央山脈和台灣西部海岸赫然於片中出現，威懾意味極濃。

此次，申進科在記者會表示：「這是中國空軍年度訓練計劃內的例行性安排，符合相關國際法和國際實踐，不針對任何特定國家、地區和目標。」「日本海不是日本的海，對馬海峽屬於非領海海峽。所有國家都有航行和飛越的自由。空軍活動合法、合理、合情」。

話雖如此，但成編隊的軍機如此高調演訓，周邊國家自然感到焦慮。早年他國在中國周邊海域「耀武揚威」，中國此番動作頗有「以其人之盾，還治其人之身」的意味。

    演訓再強調「新常態」

2010年，天安艦事件爆發，韓美兩國在黃海海域發動大型軍演，出動包括「喬治華盛頓」號（USS George Washington）航母在內的大量艦船，引起中國強烈不滿。2016年更一度劍拔弩張，在行駛過程中多次進入中國實際控制島嶼11公里領海基線內，侵略性遠甚於此次空軍演訓。直到現在，美軍仍在南海地區展開「自由航行行動」。

通過這次高調的做法，解放軍一方面在向他國展示軍事實力，警惕日本勿在軍事擴張之路上愈走愈遠，也提醒美國，介入亞太地區戰事的成本將愈來愈大；另一方面也是按着自己的步驟，發展軍事能力。

遠洋訓練是任何強國空軍發展過程中的必經之路。早前，美國派出B2轟炸機，從美國飛越整個太平洋後落地韓國，進行長途巡航訓練；俄羅斯亦曾在日本海地區進行機群編隊演習。因此，對於解放軍近幾年着重增強反介入與區域拒止能力，而在潛在戰場的日本海進行演訓，此舉其實並不奇怪。

隨着中國空軍日益現代化，在國際法的約束內，未來的演訓行動勢必更加積極。日韓等周邊國家需要適應中國軍事存在的新常態。

更多周報文章︰【01周報專頁】

《香港01》周報各大書報攤及便利店有售。敬請讀者留意。你亦可按此訂閱周報，閱讀更多深度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