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爾特親中帶來的危與機 先毀美國長年部署 再毀東盟

撰文:陳冠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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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上台後親中取態明顯,於昨日開始訪華3日,之後會轉到日本及俄羅斯訪問。他在出發前表示「這是(是次出訪)為兩國歷史中重要的轉捩點」,但事實卻沒有如杜特爾特想得那麼樂觀,因為他的親中外交對中國來說並不會有重大轉變,但對菲律賓的未來或會構成風險。

杜特爾特在中國展開4日的國事訪問,但這會否有美好結果,仍是未知之數。(路透社)

  美日菲三國連線被打斷   

在美國包圍中國,阻止中國向南擴張的戰略中,菲律賓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對美國來說,菲律賓是東南亞最可靠的盟友,它亦能是南海問題上的其中一個持分者,與中國有着直接的領海爭議,為美國陣營提供了一個合理的切入點。

而在菲律賓背後就有日本,一個在南海外圍的重要國家,同時當地局勢亦會嚴重影響其國家。它能向東南亞國家提供武器、經濟援助甚至技術及基建支援,並在這些方面與中國競爭。杜特爾特於本月稍後時間亦會到訪日本,預料日方將會向菲國贈送兩艘軍艦,日方作用正顯現於此。

而這一切最終都會牽扯到背後的美國,一個對南海沒有任何直接利益的勢力。在重返亞洲的外交方針下,南海正是美國展示抗衡中國擴張的地方,在南海周邊勢力甚少願意與中國發生衝突的情况下,美國─日本─菲律賓這條戰線一直在區內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杜特爾特上任以來,菲美關係急轉直下。(Getty Images)

在過去數年,美國與菲律賓多次在南海軍演,菲律賓又在中國牽頭的亞投行拖延加入。同時這島國亦與日本及澳洲等美國盟友增強關係,甚至於今年3月成為歷來第4個,與日本簽訂防務裝備及技術轉移協定的國家,日菲關係相當緊密。

但杜特爾特上台後為國家帶來180度改變,在訪華期間或會與中國達成協議,讓中國在菲律賓境內興建鐵路等基建,又加強雙方的經貿合作。另外,中方亦考慮允許菲國漁民在有領土爭議的黃岩島有條件捕魚。在杜特爾特公開辱罵奧巴馬為「蕩婦的兒子」(son of a whore),並叫他「落地獄」(go to hell)後,又主動親中,美菲日的陣線已蕩然無存。

東盟的團結屢遭南海問題破壞,十國都似乎被逼要在中美之間做出選擇,各自表態。(Getty Images)

  東盟因菲國親中而崩塌?  

菲律賓親中的另一個可能的後果,或會是東盟的崩塌。東盟明年的輪任主席正正是菲律賓,而隨着區內地位增加,菲律賓明年或需面對更多中國的威逼利誘,杜特爾特政府在東盟及國家利益之間或會面臨兩難局面。

令菲律賓更為尷尬的是,親中並不是東盟這個相對鬆散的組織所採取的立場,更違反了部分成員國的原則。早前《環球時報》就與新加坡大使筆戰,身為官媒的《環球時報》逼新加坡就南海問題上表態,但作為東盟大腦的新加坡本身並不親中,一直以來只在區外各勢力間周旋,若新加坡一定要作出選擇,就如香港國際關係學者沈旭暉所言「選擇恐怕不難猜測,而這選擇,卻是美國樂見」。

東盟於近年同樣因南海問題導致內部分歧嚴重,最明顯的例子正是今年6月底,東盟突然撤回一份關於南海的聲明,顯示出東盟內部欠缺團結。而於2012年的金邊會議,中國亦同樣就同一個問題,成功插手和阻撓東盟就南中國海問題發佈聯合聲明,該次更是東盟首次不能就宣言達成共識,嚴重破壞了東盟的團結。

杜特爾特或得不嘗失

杜特爾特曾向國民承諾會在外交上走自己的路線,不再成為美國的棋子,他亦正努力在國際社會尋找這樣的空間。但他對中國過於樂觀的期望,並不一定能令菲國逃出美國的控制,還有機會令東盟名存實亡,同時亦失去美國的軍事支持,最終在南海等問題上失去所有談判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