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議員建議不分男女為國效力 女人也當兵=性別平等?

撰文:梁凱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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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嚴格規定所有身體健全的男子都必須服兵役,只有極少數人例外,連當代韓國流行文化的代表防彈少年團(BTS)都不能倖免。但會不會有一天連女團如BLACKPINK都要服役?近期有政客提出徵召女兵,掀起了社會激烈的討論。

有意參選明年總統選舉的執政民主黨國會議員朴用鎭4月提出改革徵兵制度。他建議廢除強制所有男子服役18個月的規定,改為自願參軍,但不想正式當兵的人不分男女都要接受為期數個月的基本訓練,確保有足夠的預備兵力。

朴用鎭的建議隨即掀起社會激烈的討論。有人於青瓦台網站提交請願署,促請政府徵召女兵入伍,一個月內收集到293,140個簽名。韓國社會輿論研究所4月26日公布的民意調查則顯示,近半受訪者贊成女子都要服役,但同樣有近半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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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韓國職業足球員孫興敏於軍隊服役。(Getty)

面對出生率持續下跌,韓國軍隊的規模無可避免將會縮小。韓軍現役部隊現時有約55萬人,後備部隊有約270萬人。但國防部估計,未來廿年可以服役的健全男子只剩一半。因此除了使用武裝化無人機和其他技術以外,召募女兵也是其中一個出路。

環顧全球,部份國家已經創了先河。瑞典和挪威近年採用不分性別的徵兵制度;法國試行計劃讓少男少女體驗軍人生活;美國幾年前廢除了禁止女性參戰的命令。隨科技進步,現代軍隊再不是單純荷槍實彈到戰場殺敵,軍人所需要的技能愈來愈多樣,身體條件再不是女性不能當兵的原因。車姓的32歲首爾女子表明支持徵召女兵,認為只是徵召單一性別當兵給社會留下不好的持久影響,「視女性無法當兵只會強化錯誤觀念,認為她們軟弱」。

圖為2020年3月20日,韓國首爾有戴口罩的女人路過。(Getty)

可是極力支持女人當兵的年輕男子,到底是出於認可女性的能力,抑或只是想女性同樣經歷男性所經歷的劣勢呢?韓國女性家族部長鄭英愛就認為是後者,形容有關討論的方向「有問題」。

韓國男子服役時間的長是世界數一數二,不少人都覺得這段服役的時間是發展事業的障礙。高麗大學社會學教授金侖兌(Kim Yun-tae)形容,「他們感到被忽略。他們20多歲時擱置學業或事業參軍,但女性不會同樣經歷持續兩年左右的中斷」,「當女人於就業市場勝過男人,他們感覺被佔了的便宜,很多人都歸咎於當兵浪費時間,導致他們失去很多機會讓自己變得對僱主更加有吸引力」。

如果我不是被兵役阻礙的話,我本來可以為自己的簡歷增值,找份更好的工作。
29歲朴姓首爾白領

撇開性別平等的問題不說,徵召女兵還有很多問題。例如軍隊不時爆出性騷擾和虐待醜聞,軍隊是否一個安全的地方已經是一個問題。韓國國家戰略研究所統一戰略中心主管文聖默則提到更加實際的問題——錢。他說:「如果我們徵召女兵,誰負責訓練她們?哪裏進行訓練?我們將需要額外人力和基礎建設,即是錢。我們有嗎?」

韓軍目前未有就徵召女兵表明立場,僅稱應該經過全面檢視再作決定,並且要得到公眾支持。由此可見,如果將來真的徵召女兵,也不會是一時三刻的事情。不過下一代女團會否被強制當兵,則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