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情書》催淚片段真人版 惠英紅見證父母盲婚啞嫁愛得動人

撰文:鄺鈺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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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北京遇上西雅圖之不二情書》中的爺爺(秦沛)和奶奶(吳彥姝)這一對70 年的老夫老妻,愛得蕩氣迴腸,一個固執逞強、一個溫婉嫻淑,漂泊他鄉,相愛到白頭,單是奶奶寫出爺爺教會她寫的名字一幕,足夠讓你淚腺爆發。
現實中,訪問戲中有份演出的惠英紅時,本想以一見鍾情這話題暖暖身,卻意外地聽到了一幕動人的愛情史。
攝影:王嘉豪

跟惠英紅訪談短短40 分鐘,筆者感覺像看了一套非常精彩的紀錄片。
我的父母是盲婚啞嫁,他們之間的感情不用言語來講,但你會知道他們等同對方的生命。

「我相信一見鍾情,因為我的父母是盲婚啞嫁,媽媽是童養媳,他們之間的感情不用語言來講,但你會知道他們等同對方的生命。爸爸從來不用口來說有多愛,而媽媽因為是農村人,粗粗糙糙,字又不懂,所以更不會表達,但他們絕對將對方視為自己的生命。他們每天晚飯後就會手拖手到公園散步,我們就好像鴨仔在後方跟着,後來才知道這叫執子之手,自己也很渴望會擁有。」

惠英紅口中的爸爸,曾經是個大戶人家子弟,學問很好,而且能幹到甚至可以自己搭建一間屋出來,家中的大小事務都由他決策,而惠英紅媽媽基本上是個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文盲,但掌握家中財政大權,一凹一凸,配合得剛剛好。「爸爸本來很有錢,但後來被騙了,由於自己的過失,令家裏變窮,所以他決定不留一毫子傍身,將錢交給媽媽,他們的感情是由有錢到窮到乞食培養出來的。」

然而,這一幕愛情故事,在惠英紅19歲時謝幕了:「爸爸因癌症離世,他在醫院時,我們陪伴在牀邊,我記得當時回頭看到媽媽站在一旁,她好像死了一樣、整個靈魂被抽空似的,爸爸離去之後,媽媽不知可以做什麼、束手無策,也不知能夠問誰。」

惠英紅說爸爸頭七那天,正好是她電影作品上映第一天:「爸爸迴光反照時告訴過我,想做什麼就去做,他都會相信我,他是個令你可以放膽去做事的人,而在那個年代,我覺得很難會有百分百認同子女決定的父母。」

愛情不強求

惠英紅說第二次看到執子之手是在國外的時候,天氣漸暗且有點冷,眼前一對滿頭白髮的老人家手牽手,走在石屎路上。「如果這些感情在年輕時遇上,或許不懂去細味,或許會變成物質化。到現在我這年紀,就會覺得老伴比一切都重要。係你就係你,不是你的也莫強求,如果真的不是我,我何必花精神去擔心呢?也不會刻意去找,因為就算找到,也不一定是好的,我覺得聽天安排是最好,人要充滿希望,你當我阿Q精神也好。」她不是沒有遇過愛情,她更試過被飛,是不是予人太強悍的感覺累事?惠英紅笑笑表示:「對方曾質疑自己到底是跟男人還是女人拍拖,我會覺得我在幫他,但他覺得我在傷害他。」

雖然與爸爸關係亦師亦友,但與兄弟姊妹的關係卻一直有隔膜。惠英紅說因家貧,所以較年長的兄姊都被賣掉了學京戲,一年見面不到半次,且一走就是十多年,關係何來會好?「哥哥18歲回來,直到他30多歲,有次新年聚會,他喝了點酒,開始聊心事,他覺得自己被遺棄,而我則覺得家人為了他一直捱苦,但原來這些他一點都不知道,心結就這樣解開了,之後見面也多了,而家姊也因為做了媽媽,所以開始多聯絡,多去探望媽媽。」

與母親分居

媽媽因老人癡呆健康開始變差,出過很多意外,惠英紅能做的,就只有與時間競賽:「我可以做到上午完成戲份,然後就直接從片場帶着行李回香港,趕回來是為了什麼?那當然就是因為要看媽媽一眼,能待幾天就待幾天。現在家中全都是閉路電視,就算在大陸工作也隨時可以透過電話看看她到底是在睡覺還是吃飯,這樣生活可以安心點。」

惠英紅說,由於媽媽需要用上不少醫療設施,所以客廳變得跟病房一樣,為怕影響到自己的情緒,加上需要有個人空間,所以,她結束了與媽媽的55年同居生活。「但我們居住的地方,也只有一個地鐵站之隔,我不時都會回去看看她。」

惠英紅在《不二情書》 中飾演湯唯的哎吔後母。
雖然是打女出身,但未 有影響惠英紅在《不二 情書》中交出精湛的內心戲。
除湯唯外,惠英紅不忘 大讚戲中與她沒有對手 戲的吳秀波,「在澳門拍 攝時,我跟他其實沒有 對手戲,但他都主動走 過來打招呼,我覺得這 是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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