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有罪.專訪】張兆輝演足28年冇獎攞:你話我係用完即棄咩?

撰文:秦志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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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觀眾一直認為TVB鬧小生花旦荒,除了是因為多位當紅藝員相繼離巢之外,黃金時段劇集主角、配角演員亦不斷重複,部份網民更直斥無綫將「二、三線」藝員強推擔正,令劇集的叫座力大減。然而,無綫近年又喜重金禮聘昔日愛將,說得動聽是「強勢回歸」;但網民卻認為說穿了就是「救亡」。可惜,這些回歸的「猛將」總是一部起,數部甚至一部止,例如2018年有張衛健回歸拍《大帥哥》、2017年有林文龍和宣萱拍《不懂撒嬌的女人》、羅嘉良拍《與諜同謀》、2016年有吳啟華拍攝的《純熟意外》等等。而大部份「猛將」都與獎項無緣,但論實力、論演技,他們又是否比當屆的視帝視后遜色?
撰文:秦志鴻
攝影:梁碧玲
短片:呂志豪、李偉軒
剪接:呂志豪
場地提供:King Ludwig Beerhall@Fashion Walk
服裝提供:FILA Hong Kong

去年《大帥哥》播放初期就撞正《萬千星輝頒獎典禮》,雖然全城爆紅,但一個獎都冇。(劇照)

「好彩有訓練班!」

張兆輝,1963年出生,1982年中學畢業後就成功投考第11期無綫藝員訓練班,同期包括有梁朝偉、梁家輝、吳鎮宇、歐陽震華等等:「我都真係好多謝TVB㗎,我好好彩喺嗰段時間有訓練班,畀我哋去讀、去學,仲要所有導師都係TVB最頂尖嘅老師。」直至2001年,張兆輝突然離開工作了19年的TVB,進軍商界開公司,然後又專注拍攝電影。到2011年,張兆輝重返TVB拍攝處境喜劇《結·分@謊情式》,繼而影視雙棲發展,TVB作品大約有每年一部。由1982年出道至今,張兆輝參演過的無綫劇已經超過70部,當中擔任男主角的亦超過20部。張兆輝的演技,受到觀眾認可,然而,卻從未曾在TVB得到過任何演技相關的獎項。長江後浪推前浪,王浩信、馬國明、陳展鵬、等後輩輪住封帝,輝哥爭獎的競爭似乎愈來愈激烈。

張兆輝主演的《黃金十年》(1986)是當年的台慶劇,當時極受歡迎,同劇還有嘉玲、戚美珍、石修、張衛健等等,由梁家樹監製。(劇集特輯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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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TVB當「Condom」?

Condom即係「避孕套」,是近年非常流行的網絡用語,用以形容一些很重要,但又被用完即棄的人,在討論近年無綫的話題中經常出現,尤其形容「回巢」的「猛將」。前文提到金禮聘回巢拍劇的張衛健、林文龍、宣萱、羅嘉良、吳啟華等,全部被冠以「Condom」之名,最主要原因是他們演技好,又有叫座力,又有收視保證,但與所有演技獎項擦身而過,而近日熱播的《黃金有罪》口碑不俗,但卻擺放在一直被喻為「炮灰期」的檔期播放,年尾頒獎禮奪獎的機會渺茫,主演張兆輝又被網民列入「Condom」之列。

張兆輝在《黃金有罪》中飾演亦正亦邪的榮木桐,在香港80年代初的股票市場撈得風山水起,與輝哥以往的「正派」角色有很大差別,演技大跳戰。(劇照)
輝哥接受專訪當日,身穿一身運動服裝,與劇中西裝骨骨的他有很大反差。(梁碧玲攝)

大家各取所需啫!

「Condom,咁真嗰啲梗係用完即棄啦,唔衛生吖嘛!」輝哥不認同自己被用完即棄,「(回巢後)我都拍咗咁多套,但又係咪保證呢?你又唔知㗎。其實有時有啲嘢,例如時間啦,個劇本、角色你鍾唔鍾意啦,咁啱佢又要搵你啦,其實大家都係各有所需囉。其實演戲就係配配搭搭,冇乜話即(棄)唔即棄,隨時可能十年後,又會搵返你嚟用都唔出奇,冇所謂。」

每年一度的《萬千星輝頒獎禮》可追塑至1997年,無綫在當年的《萬千星輝賀台慶》首次加入獎項環節,衍生出第一屆的「視帝」和「視后」;至2006年,無綫首次將《萬千星輝頒獎典禮》成為獨立節目。(資料圖片)

「你話我一路你點演電視你都唔會有視帝㗎喇,我都冇所謂!」似乎輝哥對「視帝」的名號,並沒有太大渴求,「我拍嘅時候都話,有冇人可以寫包單話你呢個戲一定可以攞獎?冇㗎喎。我拍嘅時候唔會因為你有獎畀我所以拍得勤力啲,或者明知冇獎我就求求其其做,我唔會。自己嘅睇法就係,放鬆,隨緣,如果你係有嘅,你總會有一次機會。最緊要,係啲人鍾意睇我個戲,又或者係TVB全年收視最好最爆燈嗰個,但我冇獎攞,咁已經ok。」

「快問快答」的小遊戲中,其中一條問題是:「電影定電視?」輝哥當時答:「電影。」(梁碧玲攝)

做生意再拍電影

2001年,張兆輝突然與TVB解約,全心全意與太太經營美容生意。一年後,張兆輝獲杜琪峯邀請參演電影《大隻佬》,其鍾Sir一角更獲提名「2004年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配角」,其後再接拍杜琪峯另一套作品《柔道龍虎榜》飾演「狼戾哥」,最後獲得「2005年第五屆華語電影傳媒大獎-最佳男配角獎」。輝哥謂「𥤮然間有一日,食飯撞到杜琪峯導演,話好耐冇見,就喺度傾,隔咗冇幾耐,佢就搵我演《大隻佬》。咁我諗,都幾好玩吖,始終都做返自己本行。」

「電影時間比較鬆動,唔同電視,就算半夜回到家,都能夠見到小朋友一、兩眼」。(梁碧玲)

真正的「黃金十年」

「小朋友最寶貴就係嗰十年,過咗十年你想見多啲陪多啲都冇機會。」其實張兆輝當年離開無綫除了是與太太經營生意之外,亦是希望能夠抽更多時間陪伴兒子成長,「我離開TVB嘅時候,都有好多同事叫我上大陸拍劇啦!但正如我所講,我有咗個小朋友啦,我哋間公司仔又開咗喇,屋企啦,公司啦,小朋友啦。如果我返咗大陸拍嘢,一離港就4個月左右啦,第一,我會覺得有一個好大嘅重擔喺晒我太太度,第二,我忍受唔到自己唔喺屋企,再加埋我有個小朋友喺度。小朋友最寶貴就係嗰十年,過咗十年你想見多啲陪多啲都冇機會。」

輝哥自認在小朋友的「黃金十年」時非常盡責:「唔使拍戲,每日一定送佢返學,接佢哋放學,風雨不改。」(梁碧玲攝)

重返TVB

小朋友長大後,生意亦已上軌道,與當年遇上杜琪峯一樣,巧合下,2011年張兆輝又遇上當時仍在TVB工作的梁家樹先生,「我記得嗰次我喺內地拍嘢,未拍完返香港做啲嘢,我記得仲係剃光頭嘅。初頭佢叫我返TVB拍處境喜劇,我之後都唔記得咗,後尾我內地嗰工作完咗,佢又搵返我,跟住就拍咗《結·分@謊情式》。」之後張兆輝大約每年為TVB拍一部劇集,主演的例如有《神鎗狙擊》、《全職沒女》、《性在有情》以及《黃金有罪》等。其實在《黃金有罪》被安排於「炮灰期」播放之前,《性在有情》已經慘遭冷待,劇集於2014年尾開始拍攝,但遲遲未有播期,直至2016年,TVB終於將《性在有情》放在myTV SUPER作為「選播」劇集,2017年才正式在免費電視啟播,12月10日開始,逢星期日晚上8點半至10點半播放。

張兆輝主演的《性在有情》、《黃金有罪》兩劇先後被無綫冷待。(梁碧玲攝)

慶幸,輝哥並沒有如傳聞中就此不滿,受訪時依然談笑風生:「一係你就唔好去接拍,你拍咗,拍完,OK喇嘛,我做晒我應該做嘅嘢喇嘛,我唔相信你唔會出街囉!咁如果你拍咗,但你唔出街嘅,咁我都冇問題,因為你有畀錢我。咁大間公司,可能有佢嘅策略,又或者佢知道我哋夠勁喇,或者可能係有啲唔係咁旺嘅期都引到人嚟睇,或者佢哋係咪諗呢?」

張兆輝說:「TVB當然係我娘家啦!畢業之後就好彩被錄用,其實真係日日都喺嗰度生活,日日都喺嗰度成長,日日都喺嗰度過日子,都有一種屋企嘅感覺。」(梁碧玲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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