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貫天放棄做銀行追粵劇夢 入行首天被梁醒波勸退:返去做銀行啦
《粵劇特朗普》令大佬倌龍貫天,人稱「旭哥」的他,多了年青人認識,就連外國傳媒都港訪問,但原來龍貫天這個粵劇夢一點也不容易,入行前他曾當教師,亦在銀行過著穩定收入的工作,但他對粵劇太熱愛,有一天,她向媽媽表示想入行,他說:「出來工作這麼多年了,我想試試投身(粵劇)進去,行不行?媽媽很好,她給我兩年時間,她說始終你是男人,如果你不能夠繼續的話,你就要轉回了。」結果龍貫天「一去不返」。
放棄銀行工作追夢,龍貫天初入粵劇界日薪只得五十元,他說:「一件戲服大約千八至二千五,我當時人工連水袖都買不起。」
出世幾個月就愛聽《帝女花》
龍貫天表示自己出生幾個月就愛聽粵曲,小時候家中有很多唱碟,爸爸愛聽歐西音樂,但龍貫天選唱片時,他偏偏只對任劍輝與白雪仙的《帝女花》有反應,每次都必定要選這張唱片,令家人嘖嘖稱奇。
可能同遺傳有關?龍貫天胞弟追查家族歷史,才驚訝地發現祖父的第二位太太曾是粵劇界的,更擅長彈奏揚琴,「佢冇講過俾我聽,但佢好錫我,仲送咗個揚琴俾我。」小時候的龍貫天最大興趣是聽粵曲錄音帶,他說:「五元一盒,只要我有些利是錢,我全都拿來買錄音帶,這一盒是《帝女花》的庵遇和香夭,反轉就係《紫釵記》的主題曲。」
但當時龍貫天的錄音帶不是完整一套,剛巧我舅父是製作錄音帶的,見龍貫天那麼喜愛粵曲,他就送了三盒《帝女花》給龍貫天,龍貫天收到後不斷翻聽,他說:「之前除了主題曲之外,其實我未聽過,《滾花》是什麼,我完全不懂的⋯⋯聽下去才懂有內容在裡面,我想試去明白,究竟它說表達什麼⋯⋯我就自己聽一句,抄一句,原來聽歌學中文,就是這個意思。」
放棄銀行工作追夢 入行首日被梁醒波勸退
龍貫天雖然很愛粵劇,但跟大部分年輕人一樣,初時選了一條安穩的道路,他做過老師,之後在銀行工作,但最後他反問自己,最喜的依然是粵劇,於是跟媽媽商量入行,媽媽給他兩年時間追夢。
龍貫天加入劇團第一天,在後台遇到梁醒波,波叔獨個兒在化妝,看到這個青澀的新人,便招手叫他過去,龍貫天:「佢同我講『你喺銀行工作?返去銀行繼續打工啦,唔好演戲喇。』當時我不明白,我這麼辛苦都要入行,為何他叫我不要入行呢?」
多年後,龍貫天才理解前輩的苦心,在那個年代,粵劇行業正值低谷,演員的收入極不穩定,波叔見盡行內風浪,大概是不忍心一個有穩定工作的年輕人,跳進這個前途未卜的粵劇界。
初入行低收入 不夠置裝買戲服
龍貫天憶述初入行時,他由演士兵開始,日薪僅僅五十元。但當時一件最基本的「大戲服」,動輒就要一千八百至二千五百元,他說:「那時我的工資,連水袖都買不到。」就算之後龍貫天升做小生,他亦花費了不少落戲服,以前買下很多膠片戲服,但後來轉了顧繡,龍貫天要重新再添置,又花了一大筆錢。
隱居石澳秘練功
龍貫天入行後感到自己不足,為了提升自己,每天到石澳一個偏僻的山區,跟隨一位京劇老師傅練功。那段日子,就像武俠小說裡的情節。他說:「每日一早就開車接師傅過去,喺個山區地方,全部都係樹,好清靜。」他在露天的環境下,每天花上兩、三個小時,練習走圓台、壓腿、耍槍等基本功,風雨不改。「我拎住支槍走圓台,十隻狗仔喺後面跟住我一齊走,幾開心。」這種近乎苦行僧的修煉,為他日後的功架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除了練功,粵劇演員的另一門必修課——化妝,他也是靠自己摸索。「冇人教我,我覺得大件事,我個妝唔得。」於是他每晚放工回家,就對著鏡子練習,自己化、自己拍照,然後等照片曬出來後再研究改進。他更鑽研「吊眉」這門絕活,忍受著長時間的頭痛,練到可以連續十多個小時戴著頭套而不除下。
入亞視提升演技
94年龍貫天開始有自己的戲班,但初時工作不算太多,亦覺得自己仍有不足之處,剛好有亞視監製梁天邀請,他就到亞視拍劇,演一直演開大戲的龍貫天,更被梁天指出拍電視劇時表情誇張,要收儉一點,之後但亦得到毛俊輝邀請拍舞台劇,龍貫天很感恩自己有這樣的經歷,他說:「令我知舞台劇方式,亦知道粵劇與舞台劇之間的分別,加上我拍過電視,這三種經驗是否可以混在一起?如果我沒有這些經驗,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演特朗普。」
《粵劇特朗普》被同行看淡
相信很多年輕觀眾都是因為《粵劇特朗普》而認識龍貫天,但原來初時同行不看好,他說:「當時好多人唔信我會成功,因為佢哋唔去看,又唔知人哋做咩。」面對行內的冷言冷語,他選擇用行動證明自己。
他與李居明大師,在演出前花了極長時間,半夜三更仍在通訊軟件上反覆討論,為《粵劇特朗普》設計全新的音樂、唱腔和表演方式。他甚至親自構思了一個極具視覺衝擊力的登場——在傳統的鑼鼓聲中,突然加入現代舞步,令觀眾眼前一亮。「演出嗰晚,成晚觀眾就等特朗普出場,」他回憶道,「我出場嗰下,跟住就跳舞,觀眾覺得好過癮,年輕人就會鍾意。」結果,演出大獲成功,觀眾的掌聲與笑聲,就是對他所有質疑的最好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