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美國今次無法調停日韓紛爭?

撰文:徐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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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韓爭端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打住。韓國8月25日在日韓爭議島嶼獨島(日本稱竹島)進行了大規模防禦演習,再次引起外界關注。

此前8月22日,韓國青瓦台正式宣布不再與日本續簽《軍事情報保護協定》(以下簡稱《協定》)。韓國國家安保室第一次長金有根宣布上述決定,並表示韓方將在《協定》規定時限內,通過外交渠道向日方通報不再續簽《協定》的決定。

韓國的決定無疑讓兩國爭端再次蒙上陰雲。這也再次證明,此前美國國務卿蓬佩奧(Mike Pompeo)和國安顧問博爾頓(John Bolton)的調停失敗。

正在加拿大進行訪問的美國國務卿蓬佩奧(Mike Pompeo)8月22日對韓國做出終止協定的決定感到失望。美國國防部發言人伊斯特本(Dave Eastburn)也在8月22日發表評論,對文在寅政府決定不再延長韓日《軍事情報保護協定》深表憂慮和失望。

日韓之間的恩怨已久,如今問題再次升級。(AP)

博爾頓7月23日至24日訪問了韓國。7月21日至22日訪問了日本。按照美國總統特朗普(Donald Trump)7月19日的表態,博爾頓此行的任務便是應韓國總統文在寅(Moon Jae-in)政府要求,赴日韓調停兩國的外交及貿易爭端,也就是勞工問題及日本加強半導體材料出口管制等問題。

8月召開的泰國曼谷外長會議上,蓬佩奧與韓國外長康京和及日本外相河野太郎召開美日韓外長三方會談,企圖調停雙方糾紛。據悉,蓬佩奧當時敦促日韓兩國繼續合作,向前邁進,並要求日韓緩和因日本加強對韓出口管制及原被徵勞工問題而深化的對立。

從當時流出的現場圖片看,康京和全程十分嚴肅,從頭至尾未有展露一絲笑容。為了緩和雙方的緊張氣氛,蓬佩奧還拉着兩位外長一起拍照。然而,美國的兩次調停顯然並無作用,韓日糾紛繼續升級如今韓國不在續簽《協定》便是最好的證明。

分析認為,韓方不續簽《協定》,將影響未來日美韓三國在朝鮮問題上的合作,未來日韓關係的持續惡化恐在所難免。對於韓國不續簽的決定,日本政府立即做出抗議。日本外務大臣河野太郎當天召見韓國駐日大使南官杓,對韓國此舉表示抗議。河野表示,韓方這一決定是對當下地區安全保障環境的完全誤判,他對此深表遺憾。

作為韓國和日本的共同盟友,美國此前曾為了緩和日韓矛盾充當過「和事老」。

美國在日韓兩大盟邦之前的調停並不少見,但成功的案例並不多,至多是將二者的矛盾暫時壓制,問題並得不到解決。奧巴馬(Barack Obama)時期,副總統拜登(Joe Biden)曾出面調節日韓因慰安婦、勞工等問題導致的關係緊張,但結果不盡人意。

在日韓問題上,美國從來沒有過良策或藥方,這是美國在兩國盟友關係間的一大困境。作為盟主,美國想要日韓和解的時候,日韓只是象徵性的和解,然後最大程度地利用這兩種盟友關係。但有時,美國也會被指責在日韓之間「厚此薄彼」,很難做到真正的平衡。

再加上,特朗普並不太看重「盟友關係」,這也導致美國不可能在次為題上找到更好的解決方式。

另外一個重要因素就是中國在地區事務中的角色變化有關。中國也不希望日韓兩個領國交惡,影響東北局勢及其他地區事務上的合作。既然美國無法調停,那麼,作為日韓最大鄰的中國會不會扮演某種角色,促使兩國和解?

8月21日,第九次中日韓外長會在中國北京舉行,中國國務委員兼外交部長王毅主持了此次三國外長會議,康京和與河野太郎也如約而至。這一次的會議被外界認為是中國出面調停日韓爭端的姿態。

就在會議召開的前一晚,王毅與兩位外長會面時提到,中日韓三國都是有着悠久歷史的國家。「歷史既給了我們重要的啟示,也留下了深刻的教訓。我們從歷史中走來,不能忘卻歷史,不能迴避歷史,只有正視歷史,才能面向未來、開闢未來。」

王毅還指出,中日韓都是世界重要經濟體,在當前單邊主義盛行情況下,無論是出於三國的各自利益和共同利益,還是國際社會的共同願望,都應團結一致,共迎挑戰。

王毅一席「勸解之言」既韓國滿意,又沒讓日本感到不適,但考慮到此次會議的召開地點在北京,王毅這一番話也有可能是基於東道主的姿態而已。而且,從此次三國外長協商的焦點看,主要是韓中日自由貿易協定(FTA)及《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定》(RCEP)、朝鮮半島無核化等,並非日韓糾紛。

畢竟日韓歷史糾紛已久,一直是兩國關係的難解之結。作為同樣與日本有類似「結症」的中國,此前一直很少在日韓爭端中有過多的介入,此次應該也不會例外。而中國似乎無意介入日韓節分之中,也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王毅「調停」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