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談的那場戀愛】解構愛情哲學:能不能用智慧令戀愛不苦?

撰文:許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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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所有不快樂,都因為他無法獨自待在房間中。」書中引用法國哲學家帕斯卡的這一句,總結了戀愛這回事:若不能獨自一人,便注定有一點苦?

《我談的那場戀愛》由艾倫・狄波頓所著,平凡「貼地」,卻像極你我的愛情。

《我談的那場戀愛》由艾倫・狄波頓所著,原著書名《Essays in Love》,說的是作者以第一人稱,由曖昧到相戀,最後女友出軌的愛情故事,平凡「貼地」,卻像極你我的愛情。但在浪漫背後,他卻多加一層哲學的註釋,一顰一笑,都有一套解說,試圖解開戀人們的「千古謎團」。

以哲學來解說浪漫的愛戀,聽起來有點笨,卻笨得可愛。我們且看看從他談的那場戀愛,由曖昧到分手,這書能否解答那些我們鬱結在心中的「戀愛煩惱」?

世界其實沒有「命中注定」:「愛人」這回事是必然,但不一定要是他

艾倫・狄波頓出生於瑞士,但居住在英國。他寫《我談的那場戀愛》時才23歳,筆者覺得此書如「易入口」版的《戀人絮語》。(Penguin Books)

單單說哲學,即使像我這樣的一個書蟲,也提不起勁閱讀,但把高高在上的學說拉到地面,化到千古感情事中,人人立即變得非常好學。談愛情這回事,我們記得最清楚的往往是怎樣結束,至於開始?很多人早已拋諸腦後了。

愛得死來活去,無非是倔強的認為,碰上愛人是命中注定,若非愛人便「非君不娶」、「非君不嫁」,但這無非是自以為是的「宿命論」。但若我告訴你,你與你那一生至愛會相遇只是一場意外呢?

但愛情裏頭,人人都難免有點自以為是,書中的男主角也一樣。他由巴黎飛到倫敦,女主角珂羅葉坐到他身旁,因為她的幽默與對書的品味、她的焦慮與聰明,在男主角看來都是「剛剛好」。他認定她是他的「理想情人」,認定她剛巧趕不上上一班機是因為命中注定他們總要遇上。

(《500 Days of Summer》劇照)

截破浪漫,這不過是因我們缺乏安全感而自我安慰的想法罷了。在書中的哲學裏頭,人生沒有必然,所有事情都如擲骰子般,可是很多人都受不了這樣不牢固的「命運」,便把發生的所有事都自己給予特定意義。

浪漫的宿命論讓我們避免去想一件事,也就是我們去愛人的需要永遠優先於我們對任何特定的愛人。不可避免的是愛情,而非珂羅葉。

若你對某一段舊情難以釋懷,覺得失去了那個不可取代的「唯一」時,你便可以想想,不過是一場意外,換了對象,你也一樣可以愛得轟烈。但當你終於撇開這「宿命論」的時候,也是你開始不愛的時候了。

愛情、自由二選一?「幽默」是唯一的出路

(《Love, Rosie》劇照)

很多人把愛情的序章寫得很好,那些曖昧、前進後退、遺憾與錯摸都寫得絲絲入扣,但成功走在一起後,真的是「從此快樂幸福地生活下去」?真正的愛情,在於日常的平淡與為瑣事的爭吵中。而當中,有一個課題,是每對戀人總會遇上的,就是:戀愛中,自由與愛情是否不能並存?

對愛人,總是特別苛刻,特別是愛到半路,熱情減退,我們開始對伴侶有要求。在書中,艾倫描的是他倆為了珂羅葉的鞋子而吵架。我覺得這事選得好,因為令情人跨不過的,往往是芝麻綠豆的瑣事。男主角不明白,「為何我不能好好對待我愛的女人,就像對每天賣麵包給我的老闆一樣?」難道愛情中,一定要顧此失彼,縱容她的鞋子,就不能自已嗎?

(《Love, Rosie》劇照)

他嘗試用「自由主義」來解說:「唯一真正名符其實的自由,是以自己的方式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但不傷害別人的利益。」但他立即覺得那是不可能的,這樣的愛情不會有溫度,吵架與分歧原是在於「在乎」。

結果,他找到了一個完美的出口,可以求同存異,就是「幽默感」。珂羅葉會繼續穿她的醜鞋子,但他會拿來開玩笑。

幽默代表不需要直接衝突,給人留點顏面,批評但不直說。在每個玩笑背後,都是分歧,甚至是失望,但已經拆除雷管,因此不會引爆,不會血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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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教訓:愛情中能不能沒有痛苦?

(《500 Days of Summer》劇照)

說完了相遇、相處,最後當然要說別離。就如文首所說,若決定走出房間,那注定要受一點苦。

最後,男主角與珂羅葉分手了,因為她跟了別的男子。關於分離,該如何走過?老土一句,時間使人淡忘一切。剛分手,他到到處都是她的身影,但數月後,卻漸漸被取代了,因為世界一樣運轉,太陽依舊東升,哪管你快樂不快樂。那個愛珂羅葉的他漸漸被新的自我取代,在他不知不覺間,原來他已淡忘了。

但從一段戀愛中,始終需要點「教訓」,不然便像白愛一場。他在書中提問,人既不是生下來就懂生活,那戀愛呢?是不是都要學得聰明點呢?下一次是否能愛得少一點痛苦呢?

艾倫提出了一堆學說,都指出了他們各有瑕疵,沒有一種智慧、經驗與學說能保證你下次愛得毫無痛苦,因為這是愛情的本質,但這樣的愛情就代表不應追求了嗎?別擔心,當你談完一場戀愛,若遇到某人又讓你想起這些老問題時,你便已再度墜入愛河了。

這樣的人生很累?但有對象煩惱,畢竟也是一種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