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談】Sleep Party People:夢境的持續實驗者

撰文:扭耳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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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類戴上兔子面具,幽幽齊唱「I'm not a human at all」,大概是人類文明最詭異的事件之一。這番詭譎景象在 2010 年 Sleep Party People 首度訪港、2015 年的《 Clockenflap 》舞台,兩度在香港出現。第三次,相信會是明天的《 Lingering 》巡演香港站。

夢謠、後搖、氛圍樂等標籤,似乎只能片段式描繪 Sleep Party People 的面貌。從早期《 Sleep Party People 》的氛圍鋪墊、童趣鍵琴點綴、配上兔音的自溺聲境,到《 We Were Drifting On A Sad 》納入電子舞曲節奏,後來重用原音樂器, Sleep Party People 不停轉變音境/夢境的構造。早期 Brian Batz 說過,沒有兔子聲音的 Sleep Party People 就不是 Sleep Party People,但頭兩張專輯之後,他緩緩展露自己原來的歌聲,把兔子還原為人,繼續他的聲音實驗。最新的專輯《 Lingering 》,他不但史無前例地在歌詞上花心思,還邀來多位外將獻唱,包括在法國電音先鋒 Air 名盤《 Moon Safari 》唱歌的美國女歌手 Beth Hirsch。

趁著 Sleep Party People 明天來港演出,我們也和 Brian Batz 聊了一番。  
 

2015 年 Sleep Party People 演出的插水兔仔。(Moment Hung攝)

這已是 Sleep Party People 第三次來港了,香港有甚麼特別令你特別深刻的地方嗎?

其中一個亮點是 2015 年的《Clockenflap》。這個音樂節很棒,靠海而辦令它更特別了,一個音樂節可以有這麼漂亮的景色。談到風景,我很愛在太平山頂俯瞰整個城市,超瘋狂!這個城市-很-大!噢當然還有這兒的所有美食。很好吃。

新專輯中,你招牌的「免子聲音」不再那麼明顯,是因為現在更有自信展示自己的原聲,讓它面對面接觸聽眾,還是甚麼緣故?

在唱歌方面,我想現在的我是比過往更自信了,才會選擇在《Floating》和《Lingering》用上原聲。但這個做法也是因為,如果每張專輯都以兔子聲音示人就很單一,至少對我欠新意。其他人可能覺得,現在不過就是一把清晰的男聲,但嗓門的運用對我卻是一門實驗,嘗試推展界限,擴闊我的聲音實驗。所以,是的,應該是更自信了。

你在訪問提過,《Lingering》的填詞方式與前作大為不同,無論是所花的時間,或以歌詞探索自己的深度都不同了,過程中有甚麼體會?未來還會這樣寫作嗎?

Sleep Party People 初期,我注重創造有趣的聲音,基本上 Sleep Party People 就是一個聲音實驗。我並不想歌詞變得那麼有意義,或者至少當時歌詞對我並不重要,反正你也聽不到我唱甚麼。不是它們寫得不好的意思,畢竟首兩張專輯某些歌詞真的很好,總之對我不重要就是了。然而《Lingering》我花了更多時間填詞,寫一些對我有意義的東西,因為人聲比以往都調得清晰。這起初有點可怕,但後期愈做愈輕鬆,現在我享受在歌詞上花很多時間。歌詞如今已是 Sleep Party People 的重要組成部分了。

Sleep Party People 去年推出第四張專輯《Lingering》

這次邀請了 Jacob Haubjerg 和 《Moon Safari》的 Beth Hirsch 獻聲,對你這位習慣全盤控制創作的音樂人,會感到掙扎或甚麼障礙嗎?反過來說,和他們合作又有甚麼體會?

與監製 Jacob 亦即 Luster、《Moon Safari》的 Beth Hirsch 和 The Antlers 的 Peter Silberman 合作很輕鬆呢。和才華橫溢的人合作是本人的莫大榮幸。他們唱我的歌不但為我上一課,還讓我在過程當中獲得無比樂趣。我正計劃未來多做這類合作,因為當你集結你擁有的力量、把意念共冶一爐,一些超特別的事情就會發生,真的是魔法般的經驗。而《Lingering》也的確有它的神奇之處。

你以往曾說到焦慮和質疑是專輯的主題,可以分享一下你是如何處理這兩種情緒嗎?

很多人以為《Lingering》與焦慮有關,但其實不僅如此。這也是一張讚美生活的美好事物,且和政治議題有關的專輯。但的確,焦慮是我所有專輯的一個主題,也是我常寫的內容。如何處理焦慮嘛,就是在錄音室耗時間和玩音樂,這是最好的治療方式,我永遠都會為擁有玩音樂的能力而感到欣慰,這真的可以療傷,驅走你最黑暗的念頭。

另外,《Lingering》的封面無疑為專輯錦上添花,易碎物一樣、精細卻又具有生機的雕像,暗埋的反差有點像你的音樂。封面設計上你們有甚麼想法?

設計師 Roby Dwi Antono 是我的長期拍檔,從 2011 年就開始合作了,《We Were Drifitng On A Sad Song》、《Floating》和《Lingering》封面都由他包辦。我們相當了解大家,也很享受合作,希望他也是......哈哈。把音樂和歌詞傳給他後,他可以自由地解讀我的音樂,我也會給他任意做任何設計,幾乎從不在成品加減些甚麼。所以,他的設計呈現了他如何看待我的音樂。Roby 真的很有才,我是他最忠實的粉絲!
 

《Lingering》作為一張深入地剖析你自己的專輯,原聲樂器的運用也發掘了更多屬於SPP的聲音可能性,在《Lingering》之後,你下一樣「夢遊」的東西是甚麼?

我其實不會想太多「要做甚麼音樂」的問題,當我開始一張新專輯,我就會待在錄音室,直至創作出滿意的成品,百分百肯定之後的專輯也會這樣做。而且現在沒甚麼時間寫新歌,雖然電話裡有些我彈著多種樂器的草稿,但都仍然是意念,不太肯定會否出現在下一張專輯。

談點輕鬆的,如果你有控制夢遊時活動的能力,會想幹甚麼?

偷取世上所有富庶、自我中心的人的錢,然後花在真正需要金錢的人身上。

想擁有甚麼超能力?

受 R. Kelly 的〈I Believe I Can Fly〉影響,我希望可以飛翔。
 

《Sleep Party People Asia Tour Live in Hong Kong 2018》
日期:6月2日(六)
時間:19:30-22:00
地點:柴灣Youth Square 青年廣場
暖場樂隊:tl;d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