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增熹:我不是老師,我只是學生的Co-Producer

撰文:客戶來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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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是趙增熹(阿熹)的自述。萬年長青短黑髮,黑框眼鏡,可能是你對他的印象。但每當「熹老師」說起他的學生,聲線總帶著溫度……

記者:你的志願是不是當老師?
阿熹:(條件反射式秒答)不是!我非常討厭!

反差之大,大家不禁失笑。「他們不是為我而做音樂,不是交功課給我,他們是為自己而做。」

幾年前,阿熹有感自己心愛的音樂快要消失,決定為滋養他一生的音樂,另覓出路。於是在2016年成立「第十六製作有限公司」,理念開門見山──開拓「香港音樂平台,幫助年輕人追尋音樂夢想」。

MV3 蝴蝶效應

他策劃「大台主」音樂先導計劃,始於中學及大專院校巡訪,主動接觸想以音樂為事業的年輕人,現時更擴大至所有有心人。阿熹深明做音樂的難與苦,「因為我也是過來人。」他直言這一代音樂製作人更辛苦:「這個時代不但要做singer-songwriter,更要做singer-songwriter-producer。」音樂全才,一手包辦作曲、編曲、填詞、監製、錄音、混音等,「困難到不得了、困難到不得了」他慢慢吐字。

過來人、同路人一起走的持久戰

近十年,串流音樂平台橫空出世,阿熹樂觀地認為分潤模式能為音樂人提供最低工資。這亦是他培育singer-songwriter-producer的原因。戰線從校園開始,趕在同學尚未(被迫)成為醫生律師前,學懂一手一腳將demo變成可發行的作品,並開始經營自己的頻道、累積聽眾。

阿熹處處為學生打算,自己卻不收一分錢。「我不是清高,我只是知道做音樂的困難是甚麼。」他再大笑,「他們沒有錢,你(向他們)求甚麼財呢?」

阿熹所求的,其實是在商業製作中無法得到的滿足感。「我最開心是看到他們雙眼發光──『原來可以這樣做音樂!』」

既是Co-Producer(去糖)又是Friendtor(微糖)

阿熹目前有三四十個學生,風格東南西北甚麼也有,全是他的得意門生。「老師」這個稱謂,他不習慣;用他的語言「Co-Producer」,又似乎拘謹了些;「微糖版」,不如稱他為mentor、friendtor?

對五人成軍的樂隊VIRT,阿熹只會循循善誘:「你們真的想這樣?」,相信他們知道自己想要甚麼,需要的只是旁人推一把。對於年紀最小的大師兄Rumbu,則由零開始執手相教──如何作曲編曲、用甚麼軟件、品質控制要到甚麼地步才可以發表。三年時間過去,Rumbu的處子作《Do You Understand?》準備在《線上大台主》上線了。

MV6 Weirdo

要數最觸動阿熹的,是「大台主」草創期的黑暗系中學生。首次見面,他劈頭交來一首沉鬱到底的作品──「搞甚麼?」阿熹心想,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受情緒病影響而需輟學。一年過去,他由完全不懂rap,到演出時淋漓盡致地表達自己「十來歲卻幾乎想自殺」的心情,唱後泣不成聲,震撼在場所有人,阿熹尤其感動。「他寫完這首歌,好像放下了。」

最近,阿熹再與他聯絡,察覺對方比以前開朗了。

阿熹:喂,你最近還好嗎?歌做好了嗎?要不要發表啊?
「不能說的名字」:(灑脫)做完了,但我不想發表~

阿熹大笑。「不能說的名字」重返校園,變回一個十來歲的小伙子。阿熹靜候這個「不能說的名字」有一天會公開其「不能說的作品」。

現在,不如先聽聽十多位大台主首度發表的原創歌曲及MV,「讓他們的熱忱,打動自己的知音。」阿熹如是說。敬請期待。

原文見於「更新視野」:

https://www.newvision.gov.hk/2020/tc/my-main-stage-online/extension-reading

*資料及相片由康文署提供

*文字提供:林玉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