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樂壇已死》是小圈子的事? 監製王雙駿:我們不是要煽情

撰文:熊文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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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討論《樂壇已死》,必先要定義什麼叫樂壇。十五日埋班製作的《樂壇已死》團隊,在最後MV拍攝當日,扭耳仔與團體最初的成員吳林峰及監製王雙駿專訪。樂壇是「有型」,更是「無形」,與其說是一個壇,更像一個音樂人與樂迷之間的關係。

這個眾志成城的計劃,可能會令人聯想起振災歌曲,以及更有說法是小圈子造英雄,「樂壇已死」在於「突然樂迷」的評論,還是好歌無好報?

王雙駿:想做就立即做!

起初以為《樂壇已死》會是《同步過冬》形式,一人唱一段,之後再大合唱,為何會選擇以吳林峰做主導,其他人為和音?

監製王雙駿:從第一日開始,從來都無想過要做這類「大合唱」,才去做這首歌,我們的核心是以「樂壇已死」為題材,從音樂人、樂手、幕後製作人員,從我們文案之中,每一名字都列出來,初頭本來以為是吳林峰一個獨唱,之後整個團隊渾然天成,成就整件事。

我們不是要煽情,而是這件事很年青,好像十多年前,我與小克突然想去日本就立即去,今次決定要做,就立即想到怎樣做,找什麼去做,我很怕做振災!

作曲人吳林峰: 第一日與作詞人小克傾,完全沒有想過會有Carl叔叔(王雙駿)加入,這十幾日每日都有新人加入,新的事發生,這件事是很感動,實在太不可思議!

作詞小克、作曲吳林峰、監製王雙駿,到之後每一個單位,我們都出了名字,沒有出崗位,因為每個人都好重要!
《樂壇已死》監製王雙駿
(左)監製王雙駿 (右)唱作人吳林峰,《樂壇已死》本來是作詞人小克與吳林峰的創作,十五日內更多的音樂單位加入,成件事好不可思義。(攝影:Moment Hung)

樂壇怎樣定義?

製作音樂的門欖低了,現在各行各業,不同類型的創作人都可以隨時推出自己的作品,討論「樂壇已死」,首先「樂壇」這個壇還存不存在?還是「樂壇」就像一個信仰,大家有不同的演繹方法?

監製王雙駿: 首先要定義「樂壇」是什麼,有一些大唱片公司聚集就叫樂壇?還是有一個壇才叫樂壇?

樂壇其實是「無形」,今日的樂壇形式同昨日可以不一樣,下年樂壇亦可以完全唔同,突然全部人交替轉變,完全無問題。樂壇是否只是輸出的那班人?做歌的、唱片公司的、宣傳人員?我是不認同。不要忘記聽歌的人,他們才是樂壇最大部份。

不要忘記聽歌的人,他們才是樂壇最大部份。
監製王雙駿
「Carl叔叔」王雙駿覺得音樂人要有負責給聽眾更多的選擇。(攝影:Moment Hung)

以前流行唱K,歌詞要很密集,有些人會負責生產這類歌,但我覺得做音樂其中一個重大責任,不只是「餵食」,就算你喜歡食漢堡包,連續食十餐你都會頂唔順!但作為學識較多的專業音樂人,是否要做到教育聽眾?相反,聽眾無責任去學,不用識音符,只要他們「feel good」就可以。

在雙向關係無對錯之下,我作為音樂人就是,要提供多些「選擇」給樂迷,擴闊他的資料庫。當然可以有不負責任的音樂人。

唱作人吳林峰從獨立音樂人出道,不需要經過傳統唱片公司的揀歌模式。(攝影:Moment Hung)

吳林峰:樂壇從來都是你和我之間的關係

對於吳林峰以獨立音樂人身份加入「樂壇」,不需要受制於大唱片公司的市場經營模式,不會有唱片公司A&R幫你揀歌,你覺得的樂壇是怎樣?

吳林峰:樂壇從來都是你與我之間的關係,我寫一首歌你聽一首歌,我從來沒有任制肘,對於我覺得最麻煩的地方,就是怎樣才能做得更加好,怎樣去紅?我反而不會太理會。(你多了一個角色為人作曲)仍然都是不太理外面的因素。

如果要說我踏入了這個行業,不如說這個行業給予了我機會,簡單來說,這件事永遠是雙向。我作了首歌,如果沒有人聽,是形成不到這個關係。你信不信有樂壇與我的答案永遠是不同,但你我會認知大家是存在的。

樂壇就純粹係音樂人作一首歌,聽眾聽一首歌的雙向關係。
《樂壇已死》作曲 唱作人吳林峰

但如果音樂風格完全唔同的音樂人與樂迷,之間的關係又會怎樣?還是現今樂壇就是各自小圈子運行就成立?

吳林峰:例如你聽開Metal,你都會好奇香港有沒有人在做這類型音樂,最簡單的關係就是這樣發生。無論你喜歡任何類型,你都會去尋找有沒有相關本土作品,就如你不開心時,有人用英文問你「do you feel good?」,你會覺得存在隔膜,如果有人用廣東話問你(記者:你冇X嘢嗎?) 聽到最熟悉的語言,這種感覺是好溫暖。

樂壇就是一種互相相信,你喜歡重型音樂不會迫你去聽pop,我無分開獨立與主流,從來都奮一樣是音樂,只要還有聽眾去聽去支持,這就是最基本樂壇的形成。

十五日內由概念到派台,《樂壇已死》團隊話俾大家知,他們是活生生的音樂人。(攝影:Moment Hung)

如果有人覺得《樂壇已死》是一件小圈子的事?

吳林峰:如果你要討論《樂壇已死》這首歌,要去表達什麼偉論,說我們三個加上十多個人要為了時勢去做英雄,專登去抬高自己,去發掘幾個人出來。「你冇人講,咪我去做佼佼者去發聲」我們從來不是這種心態出發只是有些不忿。

這種不憤已經積累多時,不只是因為1月1日叱咤樂壇頒獎禮之後網民的討論要炒熱話題,是這個時代對這個時刻,加上小克、我、Carl叔叔(王雙駿) ,以及另外十多個單位,碰到了這個緣份。不論旋律、歌詞、所有製作最否最佳狀態,你說「樂壇已死」,但我們仍能在15日內,一班人活生生完成這件事。

你說樂壇已死,你還能見到這班人15日內,活生生完成這件事。
《樂壇已死》作曲 唱作人吳林峰

吳林峰:我們不可以代表任何人,但我希望各位可以選擇去相信這班年輕的音樂人。信任從來是都最難得,無論聽眾、上一代人、身邊同行同輩的信任,如果因為你不喜歡這個人,而(沒有聽過就)否決他的作品,就說這是垃圾,這些從來都是廢話。

從來都要懷著好心去做音樂!
吳林峰

吳林峰: 有前輩對我講,無論做人做歌,都要懷著好心去做。你創作當日的負面情緒,「hea」做、無心機、過度偏激,種種都會反映在作品上,我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不要只用眼睛,你要真正了解這個人,必先要聽完才能下評論,而每個人都是一個解碼器,這個作品落在你心因應你不同的經歷,自有不同的體會。

唱呢個係乜水?作呢個係乜水?聽眾無責任去學音樂,但要分清楚你不喜歡是首歌,還是你只是不喜歡那個人? (攝影:Moment Hung)

你們最喜愛現在的音樂生態?

王雙駿:無論主流定indie,大家創作都更純粹,真的想做自己想做想講的東西,這是好正!以前派歌曲要去電台報章雜誌派台,買隧道廣告牌,現在自己平台發歌就可以有人聽。

吳林峰:我喜歡現在的作品,冇咁複雜,不用太多包裝,所有都是以歌曲出發,就算是MV都是突出作品主題,而不是歌手。

如果上天給予你幸運去做自己喜愛的歌,做不好會很大罪,會落地獄!
監製王雙駿
Carl叔叔覺得無論自己同吳林峰都要珍惜,能夠做音樂的幸運,做不好會落地獄! (攝影:Moment Hung)

吳林峰:就算最連最受歡迎的歌手姜濤,都是很努力!

王雙駿:如果他不努力,可能只可以紅多一年兩年,我經常與吳林峰講,你有幸可以做到自己喜歡的歌又有人聽,是需要多大的幸運,如果上天給予你這個難得的機會,做得不好是很大罪,會落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