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電影節.影評|活地亞倫對「世俗審判」的最後一次叛逆

撰文:寇斯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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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活地亞倫的影迷而言,這幾年應該有些艱難。他身處醜聞漩渦,幾乎已經被英美主流電影工業拋棄。不過活地亞倫拍電影的熱情竟比其他人想得更強烈,他很快找到方向,轉以歐洲為事業重心。
新作《情迷電影節》(Rifkin's Festival)的片名是一個雙關語,它既是講述一位曾經的電影講師和擔任公關宣傳的妻子前往西班牙聖塞巴斯蒂安電影節(Rifkin's Festival)體驗影展的過程,另一層意思,且容筆者稍後細析。

紐約才是活地亞倫的「主場」,《情迷電影節》遊走於西班牙聖塞巴斯蒂安電影節,紐約頓變成「精神符號」。(《情迷電影節》劇照)

在《情迷電影節》中,活地亞倫再次表露了他對電影工業的看法。這部電影在聖塞巴斯蒂安拍攝,就着西班牙迷人的海濱風光,亞倫用輕巧的拍攝方法完成了這一小品,醜聞和民眾反感彷彿都無損他的創作衝動。

故事情節不難猜,男主角與妻子結婚多年,雙方關係早已搖搖欲墜。太太愛上了自己的合作對象——年輕的法國導演,丈夫則邂逅了迷人的醫生,果然又是亞倫講不厭的知識份子中年危機故事(或許已經是老年危機了)。

醉心精神分析的亞倫讓整部電影變成男主角向其心理醫生袒露心聲,從旁回憶且講述整個經過。在講述的過程中,主角參與影展的回顧放映,討論了許多大師經典,從褒曼到費里尼,從高達、杜魯福到布紐爾和奧遜威爾斯,亞倫巧妙地用幾位主角再現了這些電影的經典片段,藉此剖析男主角的心態。《情迷電影節》的另一層寓意,也就是男主角腦海中的這些電影片段,那是屬於他自己潛意識的放映,觀看的同時也觀照了他的人生。

從來玩世不恭的亞倫,必定不屑過份流露感性。儘管他對這些大導演奉若神明,亞倫卻不會將拍電影和看電影當作宗教。他借主角嘲諷那種空有議題但沒有思考的創作方式,也嘲弄那種輕浮地討論電影的態度。同時他也很有自知之明,不忘把自己當笑話。

活地亞倫近期應該難以回到紐約拍電影,而紐約一直是他的重要創作陣地,並借助城市建立起獨有的敘事。對活地亞倫而言,前作《情迷紐約下雨天》恰如一封「絕情書」。(電影劇照)

電影中悲傷的一面是主角回憶起紐約的種種美好。儘管西班牙美景在前,拉近角色距離的反而是他們談論遠在天邊的紐約,這愈發顯得前作《情迷紐約下雨天》是一封絕情書。

亞倫近期應該都難以回到紐約拍電影,而紐約一直是他的重要創作陣地,他借助城市建立起自己獨有的敘事。十年前數部歐洲拍攝的作品能夠成功,也是他創造出特殊的遊覽觀光氣氛,有「客居」的意味。紐約才是主場,在本片中,更變成了精神符號。

活地亞倫早在前作《情迷午夜巴黎》告誡那些以為「過去就是最美」的人,實情並非如此。(電影劇照)

新作使用諸多經典電影片段,不排除亞倫仍希望自己像《情迷午夜巴黎》時期再闖高峰,得到又一次叫好叫座的市場反應。只是看美國媒體的冷淡口氣,要想再現從前的盛況已是不可能。仔細審視《情迷電影節》,這或者是活地亞倫後期階段性重要作品,是他對世俗審判的最後一次叛逆。其中的無力感與企圖心交織起來,總給人一種欲言又止的情緒。

假如活地亞倫可以回應疫情之後的紐約,他又會創作怎樣的故事呢?以他的標準,值得叩問的議題終究去向何方?(節錄)

身處醜聞漩渦,活地亞倫已被主流電影工業冷淡對待、甚至拋棄。即使他仍希望憑新作再闖高峰,但一切都回不去了。(《曼克頓》劇照)

上文刊登於第271期《香港01》周報(2021年6月28日)《《情迷電影節》對世俗審判的最後一次叛逆》。如欲閱讀全文請按此試閱周報電子刊,瀏覽更多深度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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