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的王真的叫「法老」?

撰文:陳子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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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網上流傳一份小學一年級極為艱辛的工作紙,當中有一道問題提及「人們怎樣稱呼古埃及的王?」工作紙上合理的答案應該是「法老」(pharaoh),但是古埃及的王真的叫「法老」嗎?

古埃及總是予人神秘的印象,最近《盜墓迷城》(The Mummy)上映,更勾起不少人對古埃及的想像。從不少媒體中,我們都不乏機會看到古埃及的國王稱之為「法老」(pharaoh)。然而,以法老稱呼古埃及的國王原來是相當晚期的時情。

上下埃及之王

代表上下埃及的王冠(白色為上埃及;紅色為下埃及)。(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

古埃及文明可以追溯到公元前第3個千紀(公元前2000至2999年);而按照政治局勢可再分為古王國時期(約公元前2700至2200年)、中王國時期(約公元前2100至1650年)、新王國時期(約公元前1550至1050年)。以「法老」稱呼埃及的王,其實約開始於第二中間期(中王國與新王國之間),到新王國時候才普及。

那埃及人以往怎樣稱呼國王呢?埃及人起初對國王沒有固定的稱呼,其中最突出的便是「上下埃及之王」。那什麼是「上下埃及呢」?在古王國時期之前,估計埃及分成兩部分:在尼羅河上游(南方)的上埃及(Ta-Mehu)和在下游(北方)的下埃及(Ta-Shemau)。進入古王國時期,上下埃及已統一,但埃及的君主仍習慣自稱為「上下埃及之王」。

在古埃及文中,此稱為「nsw-bi.tj」(古埃及文沒有元音),其原意為「莎草與蜜蜂的他/她」。莎草是上埃及的圖騰,而蜜蜂是下埃及的圖騰,故此兩者引伸就是「上下埃及的他/她」。

「上下埃及之王」(莎草與蜜蜂)的神碑體(紅圈);下方框內為國王名字。(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

除此之外,埃及的君主也常以「兩位女神」(nbty)出現。所謂的兩女神,是指上埃及的守護女神「Nekhbet」和下埃及的守護女神「Wadjet」(元音一般為語言學家根據科普特文等重建其讀音);而她們的代表分別為「禿鷹」與「眼鏡蛇」。

代表上下埃及的兩女神像(紅圈);框內為名字。(網路圖片)

但當中,要數最為古老的稱呼應該是「霍魯斯神」(Horus)。埃及人認為,國王是霍魯斯神的化身,故此在國王的名字前,會加上代表「霍魯斯」的「鷹」。在埃及神話中,霍魯斯為父親奧賽利斯(Osiris)復仇,殺死仇人賽斯(Seth),奪回政權並成為埃及的王。以「霍魯斯」敬稱國王,早在上下埃及統一前已存在。古王國早期,更有國王在名字前冠以代表賽斯神的犬,到後來才固定為霍魯斯神。有神話學者認為是早期神祗崇拜和政治鬥爭的結果。

代表霍魯斯神的鷹。(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

至於說法老,在古埃及的原意為「大宅/宮殿」,引伸為國王的尊稱,並且日漸流行。不少外來的記載,如《聖經》、《可蘭經》、甚至希臘歷史之父希羅多德的《歷史》中,都記載了法老為埃及之王的記載。此後,法老才漸漸成為外人對埃及君主的固定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