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活．博評】不賣身的PTGF：愛情關係在新時代的定義

這一季度快將大結局的日劇《爸爸活》（《パパ活》，台譯《大叔幫幫我》）頭重尾輕，把援交的心路歷程愛情化，結局男女主角純愛了結，遠走他方，但可惜沒有探究爸爸或女女的深層次關係的矛盾。不過劇集探討的課題，卻是現在普遍存在千禧世代的情況，既反映了新的道德標準，也引證了愛情和感覺在新時代有著不同的定義。

涉及性的交易和契約，即使如何包裝都有賣淫的成分，在不少地區始終是不合法的行徑，也不值得鼓吹。但與召妓不同的是，古代早有上青樓找女生聊天談心，聽曲品酒之風，來到現代富裕的社會，有生活品質的男人追求的是精神層面的滿足，從東京到台北，香港到新加坡，PTGF、援交、高尚俱樂部等形形式式的契約不過是把場景換在高級餐館，商場和酒吧。性並不是主菜，反之吃飯，聊天，拍拖，逛街和一起旅行才是重點。

這種關係，在東京、大阪友儕間可以公開談論，而在日劇也出現過不少，用上爸爸活去形容，則算是近年少見。這個詞語在近幾年才火紅，意思是女生不陪睡，只陪約會、陪吃飯、以換取男性金錢幫助，有點像外國的Sugar Daddy的概念。不單止在日本，外國也一直都有各式各樣的援交。

這種關係近年逐漸流行，原因是彼此只需要情感交流的關係，在當今節奏急促，工作忙碌的環境下，省卻情感的負累，快來快去填補偶爾的心靈空虛，對中年男人和年輕女生，確是越來越普及。香港節奏急促的生活，不少男人大都要加班工作，寧願用金錢換取一段了無牽掛的關係，也不用介意女方有多少個男朋友或感情生活。重點更是，彼此有明確的目標，決定關係的長短，而且還可以互相全程投入，因為一切都是理性的交易。

外國一向以甜心爸爸來形容少女借用年紀大一點的男人的金錢實力，去供養自己，甚至提供人生活和工作意見。近年在媒體也越來越多這類的訪問，例如早在2006年創辦的 SeekingArrangement.com ，創辦人Brandon Wade就高調接受訪問，開宗明義說，幫助甜心爸爸和女生提供認識的平台，說不定幫到人找到愛情。他也作出辯解，說建立這個網站並非鼓勵賣淫，反而是撮合有需要的女生和有錢男人。有別於一般的交友軟件，用戶都開宗明義列出自己的要求和負擔能力。而外媒引用這個網站的數據顯示，單在2016年，全加拿大有20多萬名用戶，如多倫多大學有600多個女生個學生註冊。網站更推出大學生優惠，若以大學電郵來登記，更可免首年年費。分析顯示女生多來自護理、商科及表演藝術系。在香港，隨便搜尋ptgf，也會見到一大堆男人徵求女生看電影，吃飯的帖子，也有不少青春少艾出帖約爸爸。與其口誅筆伐，反而應該探討一下，為什麼這一代人的價值觀有如此的轉變？是否在未來的日子，要為感情和關係給予新的定義和價值。

除了中年男人和年輕少女價值觀有變，經濟發展也是另一個重要原因。上世紀，亞洲區主要城市經濟起步，夫妻，男女朋友共同打拼是正常不過的事，人均收入差距不會特別明顯。但是亞洲大城市經濟近年停滯不前，台北畢業生月入三萬台幣，東京約三十萬日元，香港大學生最低工資大概是一萬三千元。而一部分中年男士因為搭上了經濟增長的快車，月入過十萬的大有人在。一些女生為了還債，有些為了買包包，找一個體貼的甜心爸爸照顧確實容易。而且不少女生也不介意一邊跟同齡男生拍拖，一邊找爸爸助養。這種契約關係也讓一些沒有時間和精力，談一段疲累無比愛情的男人，可以跟年輕女生互相取暖。

像劇集中美化了的關係，一起提著旅行箱遠走的情節，說一段法文的情境絕對不會在現實中出現，一般關係完結就不相往來，忘記後就往前走。倒是年輕女生要注意，不是所有甜心爸爸都是目標單純的，有援交網站曾經舉辦座談會，讓一些有經驗女生分享如何得到爸爸的心之餘，而當中提到一些觸目驚心的地方，如遇上強姦及變態要求的，要如何應對。男人最多損失的是金錢，但少女假如遇到不嚴守契約的爸爸，卻會帶來磨滅不了的陰影。

道德衛士和宗教團體固然對這個現象大肆批評，但是世界既然沒童話，收兵的女生遍目皆是，沒有上進心和受經濟環境所困的男人也遍佈商業區。既然現實生活逼人，這個社會現象既然存在，已經不是現有教育和法律可以規範。

在金錢掛帥的關係裡，女兒想什麼，爸爸管不了，爸爸想什麼，女兒也管不了，不過是一場金錢買時間的虛假關係，世人看戲就不能指三道四了。看畢劇集，只能慨嘆在新時代，純愛，專一和互相完全信任的愛情似乎已是舊時代的概念了。男人努力賺錢，反而有權利去選擇一段短暫的高純度愛情。

（文章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