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茗拒翅.有片】港無伴奏樂團作歌護鯊 唱出國際港漁民都讚

撰文:吳韻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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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罟不入洿池,魚鼈不可勝食也。」此句意思為細密的魚網不放進大池塘捕撈,讓小魚有機會生長,就能吃不完的魚鱉。如何有節制地取之於自然,自古已有教導,可是現代人卻忘記教訓。
1996年,全球只有15種鯊魚及其近親被視為受威脅物種,但數字在過去十數年大幅增加,至2011年已上升至181種。魚翅貿易成了威脅鯊魚的主因。
香港無伴奏樂團Cuckoopella憑歌寄意,在作為全球魚翅之都的香港,唱出香港人心聲:「我們明白吃魚翅對鯊魚的傷害,更期望香港政府能加強規管魚翅貿易。」歌曲MV找來漁民拍攝,連漁民都呼籲大家拒翅護海洋。

訪問時Stan(左1)提可持續海鮮,Cuckoopella樂團成員深感興趣,希望能進一步了解。(吳韻菁攝)

多國保育會議上播放歌曲

近年拒翅護鯊的活動漸多,有人扮鯊魚走上街頭與途人合照,呼籲大家承諾拒翅;也有人扮鯊魚到酒樓門外抗議賣翅,香港由魚翅之都,漸變「護鯊之都」。海洋生物研究組識Bloom研究員佘國豪(Stan)摸索新方式,吸引人注意護鯊動:唱歌。

「不少組織都有宣傳愛護海洋、鯊魚訊息,不過以藝術、歌曲等輕鬆方式就較少,不如試試。」Stan每年都會飛往不同地方,與各地科學家及NGO交流海洋保育情況,不少人都會問及令人尷尬的問題:「各地都有人問我,『香港、內地對於瀕危物絕的貿易都沒有管理,而且需求很大,造就商人買賣,其實香港不大在意保育吧?』」

誠然,香港政府於保育瀕危物種的買賣,就只靠《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CITES)監管,力度有限。但Stan希望能告訴各國,香港人正在改變。「我們進行過調查統計,發現不少香港人對拒翅護鯊的意識大有提高,不少人願意選擇放棄魚翅。除了數據,我想不如由香港人自己說出心中所想吧,於是找來香港無伴奏樂團Cuckoopella,由他們填詞和演唱。」

Stan選了「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一曲,這是法國大文豪雨果小說《悲慘世界》同名改編音樂劇當中的一首歌,內容有關法國大革命暴發前,民眾向當權者發出的訊息。「選這首歌也有意思,雖然護鯊拒翅跟法國大革命不同,但拒翅同樣是生活中一場時代革命。每次開會,我都會播出這首歌,一來令會議現場無咁沉悶,二來讓他們了解香港人也想加強監管及保育。」

《大白鯊》令人怕鯊魚 樂團為鯊平反

無伴奏樂團Cuckoopella 5位成員都是港大畢業生,他們為填寫這首保育歌曲做了不少資料搜集,各人看了幾部關於動物及生態的紀錄片,如2010年奧斯卡最佳紀錄片《海豚灣》(The Cove)等。訪問當日,4位成員Emy,Heidi,Daphne,寅仔異口同聲指在填詞過程中,發現自己對鯊魚一直都充滿誤解。

「從前看電影《大白鯊》,戲中的鯊魚見人就咬,而且會追住目標,好恐怖。」
Cuckoopella眾成員
《大白鯊》電影劇照。(官網資料)

Heidi每次到沙灘游水,都疑神疑鬼怕鯊魚出沒。「現在知道鯊魚位於食物鏈頂層位置,對海洋生態系統非常重要,我們應尋找與鯊魚共存的方式。」Heidi和寅仔同聲說。

「傳媒往往報導鯊魚新聞時,都會寫『鯊魚咬人』,但有否想過可能是我們先進入鯊魚的領域範圍,牠們自衛而已。雖然鯊魚咬人是事實,但希望大家提高意識,試試從不同角度去思考。」Daphne為鯊魚作小小平反。Emy更於馬來西亞旅行時,與鯊魚同游,一改對鯊魚觀感。

了解鯊魚真相後,樂團成員在填詞時,特地加入一段以鯊魚角度向人類傾訴的歌詞:

Shark:"Hey, we don't really want to hurt you. We're part of the world, just like you." (鯊魚:其實我們不想傷害你們,我們都是你的一份子)
香港曾是一個世界知名的漁港,我們為海洋保育所付出的又是否足夠?(youtube截圖)

漁民、新人長輩齊呼籲護鯊

Stan將歌曲帶到各地保育會議上播放,「馬爾代夫、斐濟、巴哈馬、斯里蘭卡等地亦播放過,大家聽到這首歌都精神一振。」

歌曲MV拍攝亦費煞心思, MV取景香港大學及尖沙咀一帶,樂團成員乘搭地鐵及天星小輪,維多利亞港海景亦收入鏡頭內。「地鐵、天星小輪都是香港人常搭的交通公具,好地道一點。」負責計劃及拍攝統籌Kathleen道。

MV中訪問了本地漁民兼西貢海鮮檔的檔主,檔主坦言感受到二十年來海洋的變化。「二十多年前,經常抓到鯊魚,海洋就是我們的彩富,養活我們,沒有海洋,我們就不能繼續生計了。」

西貢海鮮檔檔主放下手頭上的工作,齊參拍攝護鯊MV。(youtube截圖)

Stan不時會到本地海鮮市場、海味市場觀察及紀錄,與該檔檔主腍熟,「訪問初時檔主有點靦腆,但她最後放下魚檔工作,忙碌之下仍接受訪問,可見她非常有心。整首歌的意念,是先從拒翅護鯊作切入點,再帶出保護海洋及其他魚類。」

早前香港護鯊會公布,超過9成中式酒樓的套餐都包含魚翅菜式,市民是被動地吃翅。不少年輕新人漸漸主動要求婚宴套餐剔除魚翅,MV又訪問到一對新人的父母,證明上一代人也逐漸明白護鯊的重要:「如果我們都把鯊魚吃光了,下一代便不知道什麼是鯊魚了,到時只能跟孩子說:『爸爸媽媽以前將鯊魚都吃光了。』」各人在片末呼籲「一起保護鯊魚、保護海洋」。

歌詞節錄(原曲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Have you ever thought about
The day when our ocean disappears
Leaving no traces of the wondrous blue and hustling sound of waves
There is no more time to spare
Saving our keepers in despair
Out in the sea they fumble with no more strength to fight

剛畢業的Cuckoopella成員,為這首護鯊魚曲填詞,做足資料搜集。(youtube截圖)
延伸資料: 去年10月於南非約翰內斯堡舉行的《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CITES)第17屆締約國大會(CoP17),以大比數通過將4個鯊魚品種包括鐮狀真鯊及3種長尾鯊(深海長尾鯊、淺海長尾鯊和狐形長尾鯊)及鲾鱝列入附錄II。香港今年亦將改《保護瀕危動植物物種條例》,將海味業界中的五羊翅和密骨翅列入規管。
鐮狀真鯊(Silly Shark)將會列入CITES附錄II加強保護。(HKSF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