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志明,你是春嬌】新邊緣族群:煙民甲乙丙

撰文:覃純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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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一如以往, 新一份財政預算案宣讀前,又是加煙稅風聲嘭嘭吹響的時候。

五年間,煙稅倍升,煙民所接收到的厭惡目光「升幅」,或猶有過之。尼古丁測試一條街上的公民權利,自由與義務,生活素質和社會價值的交錯與碰撞。

在這日益追求健康、趕絕煙草的城市,一個新邊緣族群,已然形成。(【我是志明,你是春嬌】系列八之一)

攝影:覃純健

煙民,某程度上已經成為城市中的賤民,下等人。

隨着禁煙法例的修訂,公民健康意識的提升,一個新的社會階級已經形成。這個階級的劃分,不是基於財富的多寡,不是基於知識的深淺,也不是基於傳統家庭倫理的地位,而是取決於你是否吸煙。

高職厚薪的企業高管與蝸居劏房的搬運工人,一旦從口袋中抽出香煙,他們就是同一階級。在家庭中威權超然的父親跟一個沒有經濟能力的中學生,一旦瞇起雙眼吞雲吐霧,他們就是同一個階級。

這是一個人見人憎的階級,其地位之低,直追印度社會中最底層那種「不受歡迎的人」。他們不斷被追求健康的公民和社會唾棄、放逐。他們從餐廳退到吸煙室,再從吸煙室被放逐到杳無人煙的大廈天台。他們從辦公室退到街頭,再被放逐到後巷。他們從客廳退到廁所,再從廁所退到後樓梯。

吸煙族,就是人類中的蟑螂族、老鼠族。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是繼續在城市陰暗的角落聚居,互相取暖,甘做下等人。二是戒掉它,走出後巷,重新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