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死刑的日子裏 犯人們畫下了各種奇怪的畫

撰文:潘宛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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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電視劇《世界奇妙物語》最令人深刻的一集,《懲役30天》以死刑為主題,殺人犯在睡夢中經歷了720年的日曬酷刑,醒來後已被折磨成老人的樣子。現實中,日本仍有死刑犯在等待行刑,年齡最大的現今已70歲。行刑的時間直至當天才會被告知,這一點和我們無法預計生死無異。但他們的生活幾乎與世隔絕,畫畫便成為部分犯人寂寞中的慰藉。
日本廢死基金會「大道寺杏子與赤堀政夫基金」不時都會展出死列犯的畫作,令大眾認識他們的內心,當中有些犯人更是轟動日本的連續殺人犯。在藝術世界中,他們依然暴戾、怪異。

畫作大概是少年A的自我投射。(網上圖片)

畫作寫辱罵字句 呈學業壓力大

少年A在2015年出版自傳《絕歌──日本神戶連續兒童殺傷事件》,新一代對他或許陌生,他卻是90年代為人熟知的少年殺人犯「酒鬼薔薇聖斗」。當年年僅14歲的他殺害多名小學生,其中一次將受害者的頭顱棄置於校門,並留下挑釁字句,署名「Shooll Killer酒鬼薔薇聖斗」(犯人錯拼School為Shooll)。行兇手法殘暴,但因當時犯人未成年,得以豁免死刑。

如果當時我能把亂長的頭髮撥一撥,抬頭看看天空就好了,因為在那之後,我好幾年都待在不見天空的房間裏……
前少年A《絕歌──日本神戶連續兒童殺傷事件》

少年A的畫作多次出現相似的人物,頭部特寫、披頭散髮、圓形大眼,表情或空洞或微笑,整體的風格怪異,令人不安。根據自傳中長髮的描述,這應該是少年A的自我投射。只有其中一幅,人物哀傷地站在凌亂文字旁邊,左手包紮,嘴巴似乎被縫上,身邊寫着「垃圾」、「去溫書」、「去上學」、「殺了你」等辱罵字句。當時輿論亦有分析,指少年A承受學業壓力,母親的期望成為他的枷鎖,暴力是他發洩的出口。正值三十多歲壯年的他,在自傳中表示罪疚,生存從不比死亡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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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的肢體疑似宮崎勤雙手手掌無法向上的影射。(FC2)
宮崎勤認為犯人是「鼠男」。

畸形人體疑似女童連環殺手自畫

連續殺害女童的宮崎勤於2008年處以絞刑,卻死不認罪,指犯人乃畫中的「鼠男」。宮崎勤的畫作只有黑白二色,多是趣怪童真,太空人、機械人、玩具大集合,吃掉女童可令爺爺復活的幻想令案件更天馬行空。但他虐殺女童的罪行令人髮指,強姦、肢解、吃人,令其父含羞自殺。其中一張畫作人物身體扭曲、四肢彎曲,令人聯想到宮崎勤掌心無法向上,而且人物笑容詭異,可憐的女童遇難時看到的不知是否這張可怕的臉孔?

原正志喜歡畫裸女。(PINESERT)

畫裸女疑似著名女優 色慾中述政治訴求

死刑犯畫作有壓制、可怕的,也有些較為正面。搶劫謀殺,原正志都是為了錢;在畫畫時,他的世界卻是一個「色」字。喜愛畫裸女的他似乎啟發自AV女優,日本網民發現畫作《鐵柵後的少女--愛與和平》與女優麻生香月的照片相似,不論是女優的造型和相片構圖。有趣的是,原正志在酒色財氣之外,畫作亦表達了他對社會的控訴,熱烈追求愛與和平。從反對的字句可見他對政治有一定認識,亦有提及死刑相關的事。裸女與死刑,正是生與死的象徵,而在2010年他也告別了這個令他又愛又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