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inding of Isaac:無謂令我又再灑淚兒

撰文:GEME編輯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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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薯仔燉肉盾

母親節快到了,今天我們介紹一款以母親作開場的遊戲《The Binding of Isaac》。

某個平凡的日子,一個小孩坐在客廳的地板上畫畫、玩玩具,他的母親則在梳化上收看基督教電視節目。突然,一把聲音自天上而來:「你的孩子 Isaac 已被原罪玷污,為了拯救他,為了證明你對我的愛及忠誠,你要將他作為祭品獻給我。」母親毫不猶豫拿起了菜刀,Isaac 為了保命,在千鈞一髮間掀開了地板上的暗門,躍進了未知的地牢。

母親持刀逼近 Isaac (遊戲畫面)

Isaac 醒來後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奇怪的空間,周圍的蒼蠅、糞便、斷手斷腳的人形怪物都向他襲來,弱小、愛哭的 Isaac 就在這裡以眼淚作子彈,展開了他追尋21個結局的硬派 Roguelike 之旅。

用眼淚攻勢對抗血污

《The Binding of Isaac》的操作非常簡單,4個方向鍵控制人物移動,另外4 鍵則控制 Isaac 眼淚射擊的方向。遊戲的基本玩法就是在狹窄的房間中,一邊用淚水射擊敵人,一邊閃避敵人的攻擊。在過程中,玩家要妥善管理金錢、炸彈和鑰匙3種資源,並利用拾到的道具和寵物強化 Isaac 的各項能力,才能順利打倒母親破關。

淚流滿面是 Isaac 的經典造型 (遊戲畫面)

本作美術走線條簡單的卡通風格,偏偏怪物的設計卻非常奇葩,怪物主要可以分為骯髒及血腥兩大派。屬骯髒派的有能夠分裂的糞便怪、從糞便裡孵化的各式蒼蠅,以及將糞便射上天再灑下來的頭目;血腥派的則有無頭的小孩、被剝去外皮的肉體,以及用臍帶連結在一起的雙子頭目。卡通風格與怪物設定的矛盾產生一種不安卻迷人的氣氛。

用臍帶連結的雙子首領,如果兩者距離太遠會被勒昏 (遊戲畫面)

隱藏在華麗冒險之下的真相

《The Binding of Isaac》無疑是一款優秀的 Roguelike 遊戲:難度高、關卡設計巧妙、道具種類多達數百款,每破關一次便會看到新結局,更可解鎖新角色,令無數玩家願意花過百小時鑽研。但真正令此作在玩家間瘋傳的,卻是本作的故事。

Isaac 與母親力量懸殊 (遊戲畫面)

稍為有宗教背景的玩家應該都能察覺,Isaac 的名字源自聖經中亞伯拉罕向上帝祭獻的兒子以撒 (Isaac),亦因此不少玩家將遊戲名稱中的「Binding」解釋為亞拍拉罕綑綁兒子的動作。理所當然,Isaac 的冒險之旅就是要衝脫綑綁,打敗母親的掙扎求存之旅。但以遊戲製作人 Edmund McMillen 過往的作品來看,我認為「Binding」更應該解作「作繭自縛」。

【以下內容含劇透成份,請讀者自行斟酌】

靠幻想逃避現實

Edmund McMillen (曾製作著名獨立遊戲《Super Meat Boy》) 以往的作品《Aether》及《Time Fcuk》都有共通的主題:人面對不能承受的現實壓力時,會選擇躲進自己的幻想空間裡。本作亦不例外。

在第一次破關時,玩家可以看到重現聖經故事的一幕:在菜刀揮下前,上帝阻止了母親,因為她已證明了自己的信仰,Isaac 安全了,露出安心的笑容。但鏡頭一轉,目露凶光的母親仍然持刀守在門口。至此玩家應該可以察覺到, Isaac 在遊戲中遇到的敵人和遭遇,正如這個大團圓結局一樣,是他幻想出來的東西。

無時無刻走不出受欺凌的陰影 (遊戲畫面)

在每關的過場畫面中,玩家可以看到 Isaac 在日常生活中飽受欺凌,家庭本應是避風港,但曾經和睦的雙親卻終日吵鬧,父親最後甚至不知所蹤。玩家的21次破關,是為了逐步帶領 Isaac 擊敗心魔嗎?恰好相反,玩家在遊戲中打敗的,都是來自現實的恐懼,這些東西試圖將 Isaac 拉回現實,但因為壓力太大, Isaac 選擇靠聖經故事和各種幻想出來的能力,一次又一次擊退現實,把自己縛回幻想之中。每次破關玩家都能解鎖更多道具,正正協助了 Isaac 壯大自己的幻想世界,這是一場逃避現實之旅。

那現實世界中 Isaac 的結局如何呢?這牽涉到破關畫面中經常出現的箱子,Isaac 被困箱子裡,又曾經從裡面拿出不同東西自殘,最後玩家更能目睹它載著 Isaac 已化為白骨的屍體。事實上箱子正是 Edmund McMillen 常用的象徵,代表一個自閉的幻想空間。讀聖經的 Isaac 認為自己有原罪 (sin),才令周遭的人和自己蒙受苦難,甚至認為自己是惡魔般不祥的存在。小小人兒當然沒法解決這個難題,只好躲到箱子的幻想世界中。

把自己困在箱中太久,已化為白骨的 Isaac

箱子同時也可以是真實的,在其中一次破關畫面裡,母親打開箱子,蒼蠅從裡面飛出來,Isaac 只剩下白骨,描述的可能就是 Isaac 為躲避母親的追殺,把自己鎖入箱子中,最後窒息而死,以至腐爛。玩家在遊戲中經常面對的糞便和蒼蠅,不正是 Isaac 在箱子中需要面對的殘酷現實嗎?

糞便頭目外表可愛,但當一想到 Isaac 困在箱中的處境便令人歎息

無可否認《The Binding of Isaac》的劇情相當零碎,充斥暗喻,哪些片段是幻想,哪些片段是現實亦不易辨別,以上的解讀未必便是標準答案,Edmund McMillen 也鼓勵玩家想出自己版本的故事。但無論故事如何,《The Binding of Isaac》的確是一款非常優秀的 Roguelike 遊戲,爽快的戰鬥輔以深刻的故事,令本作非常迷人。遊戲在2014年推出更新版《The Binding of Isaac: Rebirth》,登陸多個平台,更預定會在任天堂 Switch 上發行,想與 Isaac 共患難的玩家不妨選一個方便自己的平台。

遊戲名稱: The Binding of Isaac
開發商 : Edmund McMillen / Florian Himsl
發行商 : Edmund McMillen
推出日期: 2011年9月29日
平台  : Windows / Mac OS / Linux

遊戲名稱: The Binding of Isaac: Rebirth
開發商 : Nicalis
發行商 : Nicalis
推出日期: 2014年11月4日
平台  : iOS / PS4 / Xbox One / Switch / Wii U / PSVita / N3DS / Windows / macOS / Linu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