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倖存者之名|釜山兄弟之家虐待3.8萬人 孩童食餿水淪為性玩具

撰文:關穎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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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flix紀錄片《以倖存者之名:深入韓國慘案》日前開播後掀起網民熱議,片中除了繼續揭開攝理教性侵案,1975至1988年期間發生的「釜山兄弟之家」事件亦成為焦點。當年韓國為辦奧運,活捉市民進行「人類大清洗」,3.8萬人曾入住在極端惡劣的環境中遭受虐待及勞役,甚至有大批未成年少男少女被淪為性奴,超過600人死亡。有多位倖存者在片中曝光福利院中的恐怖細節,並剖白事件對他們的身心造成永不磨滅的傷害。

《以倖存者之名:深入韓國慘案》揭開4宗韓國駭人聽聞的世紀慘案。(Netflix)

紀錄片首兩集聚焦在1980年代發生的福利院「釜山兄弟之家」事件,3萬8千人在10多年間都被關在極端惡劣的環境,遭受虐待及勞役,甚至有大批未成年少男少女淪為性奴,以吃腐爛餿水和泡菜維生。被關進福利院的男女,均被剃髮及穿上藍色運動服,猶如人間煉獄,多年間有657人死亡。節目組還原了兄弟之家的宿舍場景及標誌性的運動服,有倖存者回到「現場」後情緒激動,更指︰「場景真的跟《魷魚遊戲》如出一撤。」

紀錄片首兩集聚焦在1980年代發生的福利院「釜山兄弟之家」事件。(紀錄片畫面)
3萬8千人在10多年間都被關在極端惡劣的環境,遭受虐待及勞役,甚至有大批未成年少男少女淪為性奴。(紀錄片畫面)
有倖存者直言兄弟之家的場景跟《魷魚遊戲》如出一撤。(劇集畫面)

倖存者崔勝宇在片中透露,兒時因書包裡的麵包被懷疑是偷來,無辜遭警察扣押,被火燒生殖器後被迫承認偷竊,然後被送往兄弟之家。關進兄弟之家後,「2970」曾被多次強姦,更大爆工作人員喜歡帶多個小孩進行多人運動。倖存者的身心飽受摧殘,部分人牙齒掉光、被性侵、被打至殘廢,更有人因不合作而被迫餵食過量精神藥物導致腦部受損。儘管事件曝光後被釋放,但由於多年沒有接受教育而難以融入社會,只能從事勞動性工作或長期服用服藥治療精神創傷。

倖存者崔勝宇透露在兄弟之家多次被強暴。(節目畫面)
韓信藝當年因多次表示要離開兄弟之家,而被迫餵食過量精神藥物導致腦部受損。(節目畫面)
被關進兄弟之家的男女都要穿上藍色運動服。(節目畫面)
所有人都要工作十多小時。(節目畫面)

「釜山兄弟之家福利院」前身為「兄弟孤兒院」,創立於1960年,獲得釜山市兒童福利設施許可,是韓國當時規模最大的流浪兒童收容所,直至1971年幼童保護所原用途改為流浪者保護所。韓國政府為提升國際形象,於1973年提出申辦1988年漢城奧運會,時任韓國總統朴正熙在1975年提倡打造乾淨城市,為奧運會申辦樹立良好國際形象。當時所有看起來像流浪漢、流浪兒童的人都會被捉走,引發混亂的「人類清洗活動」。

時任韓國總統朴正熙在1975年提倡打造乾淨城市,為奧運會申辦樹立良好國際形象。當時所有看起來像流浪漢、流浪兒童的人都會被捉走,引發混亂的「人類清洗活動」。(節目畫面)

由於當時社會所認為福利院的存在是必要的,令兄弟之家院長朴仁根橫行無忌,加上將兒童送進兄弟之家能獲得獎賞,大量警察都收賄行事。朴仁根對外宣稱為兒童及流浪者提供溫飽並建立秩序及教育,有不少民眾都支持兄弟之家,並不知道朴仁根到處活抓孩子來賺取億萬酬勞。

兄弟之家院長朴仁根。(節目畫面)
倖存者們在片中透露朴仁根曾虐待多人。(節目畫面)
朴仁根到處活抓孩子來賺取億萬酬勞。(節目畫面)

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直至1987年,新上任的檢察官金龍元在福利院附近狩獵時,聽說了兄弟之家的惡行,決定對其展開調查,並在舊址挖出了約100具屍骨,朴仁根隨後亦被捕。可惜政府高級官員阻止金永元調查,最終最高法院僅判朴仁根監禁兩年半,而兄弟之家於1988年被關閉。朴仁根出獄後全家繼續靠億萬酬勞過着富裕生活,朴仁根於2016年亦因病離世。

朴仁根兒子朴天光。(節目畫面)

兄弟之家由朴仁根整個家族操作,朴仁根兒子朴天光接受紀錄片訪問時,暗示了政府參與其中,承認父親僅需承擔30%的責任,並指政府需負70%,推卸責任的態度引發網友強烈不滿。受害者們雖然被釋放,但多年來都未能釋懷,所經歷身心痛苦在施暴者家族眼中都不被放在心上,只求一句道歉也未能得到。

受害人朴順伊被關在兄弟之家時,曾多次被性侵。她在片中激動表示:「在躺進墳墓前,我只能背負著這些痛苦的回憶活下去」,令人心痛。(節目畫面)
韓鍾善是韓信藝的弟弟,將姐姐被餵食過量精神藥物導致腦部受損而感到自責。(節目畫面)

《以倖存者之名:深入韓國慘案》不僅曝光了韓國史上最黑暗的慘案,更揭露了當時政府的貪婪腐敗。兄弟之家最終關閉了,倖存者雖然能逃離人間煉獄,但多年來只能過著行屍走肉般的日子,受害者的一句「在躺進墳墓前,我只能背負著這些痛苦的回憶活下去」確實令人看得心痛。紀錄片播出後引起極大迴響,有大批觀眾都驚訝人性的黑暗,同時為受害者們得不到應有的道歉而感氣氛,更認為人比鬼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