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火急》25年｜杜琪峯拍真火海　攝影師︰石油氣浸腳都未點火

電影《十萬火急》由杜琪峯執導，劉青雲、李若彤、方中信主演，於1997年1月上畫，至今已經25年。今時今日要拍火海場面，可說無難度，只要靠滑鼠click兩下便完成。不過25年前，電腦特技未盛行，要火就真係要點，而當年杜琪峯更加追求真火海感覺，於是找來台前幕後一班勇士，齊齊用最土炮的方式，放石油氣營造真火海，更要命是現場除了演員，工作人員是沒有防火衣和氧氣樽，個個都要以肉身跟火海搏鬥，難怪動作指導元彬多年後接受訪問都說︰「呢個班底搵唔返！」

重溫當年的製作特輯，杜琪峯提到拍攝現場環境的惡劣，根本與真火場無異，而且火的變數更令拍攝進度難以衡量。杜琪峯︰「我們每次用50磅的石油氣去放火，但出來的效果好難控製，起初要不斷撞出來。」

火燒到邊，攝影師就去到邊

攝影師鄭兆強多年後接受紀錄片《無涯︰杜琪峯的電影世界》訪問，回想到拍攝《十萬火急》時瘋狂的一幕。「為要做到天花板有一層火焰的效果，是要靠放石油氣，有一次現場已經放了很多石油氣，但遲遲都沒有收到指示點火，大家不知甚麼原因，只見那些石油氣已浸到腳邊，各人都緊張起來，但當時望到杜生，就在遠處望住監視器，手裡還點著香煙，場面真係好緊張。」隨後動作指導元彬便解釋，因為只有導演清楚想知要甚麼效果，所以點火只有他和杜生負責。元彬︰「攝影師最前線一定最危險，火燒到哪裡，攝影師就要去到哪裡，我們在背後向他灑水降溫，老實講，這個團隊今日搵唔返。」

拍濃煙更難頂

正如真正火場一樣，火可怕，但濃煙更可怕。在片場，濃煙就比火場更難拍，杜琪峯在製作特輯中便講出一個關鍵原因︰「在佈滿濃煙的片場，根本甚麼都看不見，但在甚麼都看不到的空間，要拍攝看得到的畫面，是非常困難。」這個矛盾位要經過多次試驗才掌握到想要的效果。

杜琪峯︰「有次放煙太多，令整個空間都是充滿濃煙，整個劇組都體驗到火場的恐懼。而且拍攝的演員有配戴氧氣樽，但工作人員冇，在片場拍8小時，當中有6、7小時要面對濃煙，是幾難捱的。」

除了沒氧氣罩，防火衣都欠奉。「演員的衫可以頂十幾秒，但工作人員的衫只是普通衫，幾秒就著火，當時會為一個鏡頭，工作人員都要死頂，好難得。」更難得是戲中演員，再危險的鏡頭，位位都願意親身上陣︰「最難得是火場的鏡頭都是演員親身上陣，不是我逼，是大家自願去做，要多謝這班英勇的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