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眾生相】情人節送乜好？校服少女給男友的「禮物」

「我哋嗰個年代邊有吖……」當你心入面對某啲事不由自主咁響起呢句評價，即係證明你同我一樣，已經老喇。每隔二十年，就有一啲中年人認為不可思議嘅事，被中學生視為理所當然嘅事，好似今次載嘅學生咁。講開又講，今時今日中學生搭的士嘅密度同乘坐距離，對 1980 年代嘅人嚟講，都幾不可思議。

都夜晚九點幾，啱啱打算食飯，有兩個身穿唔同校服嘅女學生用眼神截車，睇住佢哋雙手捧滿 notes 嘅份上，我就停一停確認吓係咪真係想搭車。我打開車門之後，着藍色校裙嘅女同學伸頭入車，問我去唔去小西灣。銅鑼灣去小西灣呢啲靚旗，加上紅膠眼鏡後青澀嘅眼神，再加上已經停咗車又開咗門，當然毫無拒絕嘅理由。

「去小西灣邊度？」佢哋一上車我就問，都係嗰句，去同一區唔同地點都有唔同行法，愈早俾司機知道就愈好。

「去住先吖唔該。」另一個、着白色校裙嘅女同學咁講，反正仲有約十五分鐘先到，就到先問亦可。

白裙同學應付完我，就問可唔可以上藍裙同學屋企。我諗住呢個應該係佢哋補完習嘅習慣啦，點知藍裙同學好驚訝咁問：「吓？你唔係要趕返去陪你媽咪咩？」

「唉，佢識咗新男朋友，呢排個大叔日日都留到好夜先走，我唔想返去旁聽佢哋呢樣嗰樣囉。」白裙同學提出嘅原因都幾多思考空間，尤其係「呢樣嗰樣」究竟即係點，真係引人暇思。

可惜藍裙同學無再深究落去，爽快咁應承咗之後就叫我直駛藍灣半島。原來藍裙同學有令一個困擾佢嘅問題，所以唔得閒理白裙同學嘅困擾：「就情人節喇，我送咩俾 Johnson 好呀？我唔想再送啲佢唔啱心水嘅嘢俾佢鬧呀。一係送遊戲機？好似又有新 game 出喎。」

藍裙同學呢個諗法，真係最常見而愚蠢嘅諗法。送遊戲機俾男朋友？咁男朋友用唔用你份禮物好呢？如果男朋友唔鍾意打機，你送佢都唔會成日打，如果鍾意佢就會日日打，到時仲振振有詞：「部機你送㗎，唔玩咪對你唔住？」

白裙同學可能唔太熟 game，但反而答得出令一個更實際嘅答案：「Game 我唔識呀，但係你知唔知佢打嗰部咩機嚟？一陣買錯 game 呀，定你諗住送部新嘅機俾佢？」

「⋯⋯我唔知呀，咁多嘢㗎，司機，請問你知唔知呢排男仔玩咩 game 㗎？」

吓，又關我事？咁複雜嘅問題，我都係模仿官方答案：「Game 呢，就有好多種嘅，男仔鍾意玩咩都一樣，要審視清楚每個 case 先得。我鍾意玩嘅，唔代表其他人鍾意玩㗎。」

「咁又係喎，唔該晒。」藍裙同學拋低一句唔該，又再度自顧自同白裙同學討論。

「咁你諗住送咩呀？」藍裙同學問，我都有啲好奇，究竟時下年輕人會送咩做禮物。

「我⋯⋯我諗住俾佢唔戴套做一次。」白裙同學呢句，真係令我嚇一嚇，唔通又係一個衰十一嘅局？乜而家咁開放嘅咩？佢仲要滿不在乎咁講，就算你嘅成績點廢柴都好，生育能力只要與常人無異，唔戴套做一次就唔係歡愉一晚咁簡單，而係高風險賭博，而賭注就係可能出現嘅生命，同呢個生命嘅一生，點解佢可以咁輕描淡寫呢？

藍裙同學留意嘅重點反而不同：「邊使咁着數呀？佢有要求咩？」

「佢成日話第一次唔係佢，所以要有另一個第一次喎。」白裙同學淡然嘅回應，令我開始反思自己係咪年紀太大，開始脫節。

藍裙同學居然無反對，只係將焦點放喺現實層面：「你唔怕有 BB 咩？定食藥呀？」

白裙同學依然滿不在乎：「唔怕啦，我咪又係健健康康。如果真係有咗，咪有份永遠嘅禮物，最多結婚囉。」

咁如果喺咁嘅情況之下整出嚟嘅 BB，個名係咪叫「禮物」呢？

藍裙同學忽然成熟起來：「你都傻嘅，真係有咗佢又會娶你咩？焗住娶咗你最後咪又係唔要你。你睇下你親生老豆，男人信唔過㗎。唔好玩咁大喇，戴返套啦，佢唔鍾意咪分手囉。聽日補習前一齊去買 game 啦。」

喺香港做咩都講資格，收入再低嘅工種都要考牌，每個人都揸住幾張證書、執照喺手，確保由專業嘅人負責手上嘅項目，可是要成為責任最大嘅父母，就咩資格都唔使。虐待子女嘅新聞多到令人日漸麻木，虎毒尚且不吃兒，到底係咩因素導致佢哋可以對子女施虐呢？白裙同學呢份令人震驚嘅禮物，可能又係幾年後嘅新聞主角。養寵物前都要停一停諗一諗，射之前係咩都應該一樣，甚至更加深思熟慮呢？但講到底又好難怪佢，佢喺咁樣嘅家庭長大，唔學自己父母學邊個？大獲嘅係，搭的士幾長嘅路程都有到嘅一刻，白裙同學呢個早婚嘅循環，會唔會有停嘅一日呢？

（本文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