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為委任智利主教爭議道歉 強調對方無辜
教宗方濟各(Pope Francis)周一(22日)完成南美洲訪問,他就上星期批評智利民眾的言論道歉。
他在上周四(18日)於智利遇到民眾抗議,指他委任一名涉嫌包庇下屬性侵犯兒童的神職人員,擔任當地一個教區的主教,方濟各當時指,民眾的指控是誹謗,結果惹來批評。
方濟各坐飛機返回羅馬期間,向傳媒提到此事時,認為自己當時的說法可能傷害不少受害者,於是對此向大家致歉,但強調該主教仍是無辜。
教宗方濟各(Pope Francis)周一(22日)完成南美洲訪問,他就上星期批評智利民眾的言論道歉。
他在上周四(18日)於智利遇到民眾抗議,指他委任一名涉嫌包庇下屬性侵犯兒童的神職人員,擔任當地一個教區的主教,方濟各當時指,民眾的指控是誹謗,結果惹來批評。
方濟各坐飛機返回羅馬期間,向傳媒提到此事時,認為自己當時的說法可能傷害不少受害者,於是對此向大家致歉,但強調該主教仍是無辜。
5月19日,在俄烏伊斯坦堡談判僵持時,美國總統特朗普(Donald Trump,又譯川普)再度與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又譯普丁或蒲亭)通話,這次雙方對話超過2個小時。
特朗普隨後宣布,俄烏將立即啟動旨在實現停火的談判,且是旨在尋求結束戰爭的談判,而具體條件將由雙方協商確定,因為「他們掌握著其他人無法知曉的談判細節」。
特朗普同時強調,自己在結束與普京的通話後,還與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iy)、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Ursula von der Leyen),以及法國、意大利、德國和芬蘭領導人通了電話。澤連斯基提議舉辦由烏克蘭、俄羅斯、美國、歐盟國家和英國共同參與的最高級別多方會議,且土耳其、梵蒂岡或瑞士可以作為會議舉辦地。特朗普對此表示,梵蒂岡「非常樂意主持談判」。
意大利總理梅洛尼(Giorgia Meloni)同樣在20日發布聲明,指出自己與天主教教宗良十四(Pope Leo XIV)通電話時,確認了教宗願意在梵蒂岡主持雙邊談判,旨在結束俄羅斯與烏克蘭之間的戰爭,「我對他的開放態度及其對和平的不懈承諾深表感謝。」
從這種態勢來看,梵蒂岡可能成為土耳其之後,下一個提供俄烏戰爭各方談判的重要場所。不過平心而論,梵蒂岡的潛在角色確實不容忽視,但要調停俄烏戰火,恐怕還要有歐美的大國協調相配合。
如果把梵蒂岡視作一般國家實體,這個國家確實缺乏顯著軍事與經濟影響力;但如果善用道德權威與宗教屬性,梵蒂岡其實具有潛在的外交能量,尤其是在調解衝突層面。
例如古巴導彈危機期間,教宗若望二十三世(Pope John XXIII)主動提議在肯尼迪(John F. Kennedy)和赫魯曉夫(Nikita Khrushchev)之間進行調解,後者在危機過後特別通過卡辛斯(Norman Cousins)傳訊,表達了對教宗的祝福與感謝,若望二十三世也因此成為1962年《時代》雜誌的「年度風雲人物」。
此外,有鑑於梵蒂岡對全球教徒的影響力,教宗有時也能在基督教世界的政治議題中,扮演意想不到的角色,包括冷戰下的東歐以及同美國交惡已久的古巴。
例如教宗若望保祿二世(Pope John Paul II)就因自己鮮明的反共立場,而被認為是推動1980年波蘭團結工會革命的重要角色,且這一結果也在一定程度上,被視作東歐變天、蘇聯解體的前奏。因此戈爾巴喬夫(Mikhail Gorbachev)也曾表示,「沒有若望保祿二世,鐵幕就不可能倒塌。」2004年6月,小布殊(George W. Bush)更為若望保祿二世頒發總統自由勳章,稱「教宗的和平與自由立場激勵了數百萬人,並幫助推翻了共產主義和暴政。」
無獨有偶,教宗方濟各同樣被認為,是促成2014年美國古巴解凍的重要調解人之一。當然,這背後更多是奧巴馬(Barack Obama)政府的政治安排,加拿大也參與其中,但各方隨後都將解凍歸功於方濟各,表示「教宗是雙方都信任的宗教領袖,所以能夠說服奧巴馬和卡斯特羅(Raul Castro)政府,確保彼此會履行協議。」而卡斯特羅也是如此表示,甚至2015年5月兩人會晤後,卡斯楚還公開表示,自己考慮重返天主教會。
以上案例證明,在某些軍事與外交議題上,梵蒂岡作為宗教實體與和平倡議者,能發揮一定的外交作用;而教宗個人做為有力宗教領袖,當然也能將影響力滲透到政治場域。這在俄烏談判持續僵持的當下,或許也是一個可行管道。
而從客觀條件來看,梵蒂岡在斡旋俄烏衝突上,確實也有一定的身分優勢。
首先是基督教信仰的普遍性。羅馬天主教在烏克蘭擁有深厚根基,西部尤其明顯,俄羅斯則以東正教信仰為大宗。儘管兩種宗派存在歷史矛盾,但教宗身為普世教會領袖,還是擁有橫跨教派的一定影響力。
再來是外交超脫性與非軍事性。梵蒂岡既不是北約成員,也不是任何地緣政治聯盟的實質參與方,不涉及軍事援助,這種「無害屬性」有助梵蒂岡擔任溝通中介。而教宗對戰俘、平民苦難、戰爭兒童的普遍關懷,也有助在人道議題上進行斡旋。
對烏克蘭來說,即便方濟各曾表示「北約正向俄羅斯大門口咆哮」、「這場衝突要麼是被挑起的,要麼是沒有被阻止的」,在一定程度上衝擊了「中立」身份,但從這次澤連斯基主動提議在梵蒂岡談判來看,烏方雖對前教宗方濟各頗有微詞,卻還是對梵蒂岡本身保有信任;且俄羅斯也未必會拒絕這個提議,畢竟相較於西方制裁與外交孤立,梵蒂岡或許是更適合的潛在外交舞台,讓莫斯科藉著參與宗教或人道對話,來改善形象、分化西方輿論,甚至建立間接與歐美對話的新渠道。
然而,即便各種客觀條件加持,梵蒂岡還是存在關鍵缺陷:即使成功促簽停火協議,梵蒂岡也無法強制各方履約或實質監督,最後還是要仰賴大國協調與配合。這就回到俄烏停火始終難產的關鍵:隱藏在戰爭煙硝後的博弈各方,始終沒能就烏克蘭的戰後安排、歐陸整體安全結構達成共識,導致談判地點換了又換、領導人間也持續通話,但始終無法將和平希望帶到前線。
俄方始終強調,「真正的停火」不應導致烏克蘭軍隊「重新武裝」和「補充兵力」,而是必須消除烏克蘭戰爭的「根源」:北約違反了不擴張到東歐和俄羅斯邊境的承諾,以及烏克蘭政府對境內俄羅斯族及俄羅斯語言、媒體和文化的歧視;但從歐美從眼下態勢看來,也很難徹底放棄在烏經營多年的勢力範圍,也就是真的容許烏克蘭「中立化」、甚至進一步被俄羅斯影響力滲透,為此前者已經表示未來不惜駐軍烏克蘭,就像美國也已經與烏克蘭簽署了礦產協議,意圖維持對基輔的未來影響力。
換句話說,即便談判桌從伊斯坦堡換到梵蒂岡,由教宗親自主持,各方還是要面對同樣的靈魂拷問:戰後烏克蘭勢力範圍如何劃分?歐美是否願意放棄武裝烏克蘭,俄羅斯又能在多大程度上,扭轉烏克蘭的軍事與文化政策反俄傾向?在這些關鍵問題上,只要大國彼此互不讓步,談判就很難出現新突破。
而這或許就是為何梅洛尼在聯繫教宗當天,還要再與多位領導人通話的原因,包括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法國總統馬克龍(Emmanuel Macron)、芬蘭總統斯圖布(Alexander Stubb)、英國首相施紀賢(Keir Starmer,又譯施凱爾或斯塔默)德國總理默茨(Friedrich Merz)和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因為真正導致俄烏戰火難止的,是美歐俄三方的國家利益分歧。
從這點回看,過去教宗們被認為發揮政治影響力的時刻,其實更多是政治環境與力量的成全,讓教宗得以在關鍵時刻扮演象徵性的角色,用道德光環總結各種複雜的國家利益算計、赤裸的相互毀滅平衡,60年前的古巴導彈危機如此,現在的俄烏戰爭或許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