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背後】巴西囚犯傳「人頭當波踢」　監獄變地獄是政府的錯？

巴西北部帕拉州（Pará）城市阿爾塔米拉（Altamira）一所監獄7月29日早上爆發血腥衝突，兩大敵對幫派人馬鬥毆，造成至少57名囚犯死亡，其中16人遭斬首，網上甚至傳出疑似囚犯將切下來的人頭當球踢的殘忍畫面。
巴西的監獄系統為全球第三大，有逾75萬人在囚，所謂「誰大誰惡誰正確」，在人滿為患及資源不足等原因下，巴西監獄囚犯打鬥、仇殺、逃獄和劫獄屠殺已是司空見慣。有宗教團體表示，過分擠迫的巴西監獄每天都發生命案，批評「監獄是用來殘殺和折磨囚犯」。

獄內毆鬥頻生　血腥殘忍恐怖

在探討巴西監獄結構問題前，先看看以下數宗監獄命案。2017年1月，亞馬遜州馬瑙斯（Manaus）安尼斯奧祖賓監獄（Anisio Jobin Jail），以及羅賴馬州（Roraima）基督山監獄（Monte Cristo）先後發生獄中幫派衝突。

兩宗血腥事件共造成至少89人死亡，屍體被斬後遭拋出圍牆，多名囚犯遭肢解及斬首，有人更被開膛，挖出心臟及腸臟等器官。

2018年9月，帕拉伊巴州（Paraiba）首府若昂佩索阿市（Joao Pessoa）一所「最高度設防」監獄被劫。20名武裝份子駕車開槍掃射監獄，並炸毀監獄大門，92名囚犯趁亂逃脫，一名軍警殉職。

2019年5月，亞馬遜州監獄爆發騷亂，至少55名囚犯喪生。英國廣播公司（BBC）分析指，人滿為患、黑幫鬥爭、以及資源不足，是巴西屢次上演監獄血腥毆鬥的結構性原因。

問題一：獄中人滿為患

巴西近幾十年來積極打擊暴力與毒品犯罪，使在囚犯人數目激增，目前該國有逾75萬人在囚，監獄人口過度密集成為當地監獄最大問題。

以前述的安尼斯奧祖賓監獄為例，監獄原本只能容納590人，當時卻囚禁約2230名犯人。基督山監獄囚禁人數亦較當初設計多出兩倍。今次事發的監獄最多只能容納163人，但美聯社引述國家司法委員會2019年7月的一份報告指出，監獄有343名在囚人士，足足是可容納人數的一倍。

撰寫報告的當地法官形容，監獄整體狀況可怕，惟巴拉州獄政廳長瓦斯康洛斯（Jarbas Vasconcelos）就稱，根據當局定義，涉事監獄並未爆滿：「超過210%才會被視為是過度擁擠。」

在囚人數超出監獄可容納人數，不但使當局難以將敵對幫派隔開，床墊與食物等資源分配不均，更會導致獄內緊張氣紛升溫，隨時失控。

【慎入】巴西監獄爆發血腥衝突，網上出現疑為囚犯踢人頭的殘忍畫面（點圖放大）↓↓↓

問題二：幫派鬥爭　獄內如「獨立王國」

囚犯拉幫結派最初是為得到更好的人身安全及待遇，但此舉同時亦將幫派鬥爭拉到牢房圍牆之內。

巴西最大幫派、聖保羅的「首都第一司令部」（First Capital Command）本身與以里約熱內盧為基地的「紅色司令部」（Red Command）一東一西各據一方，並建立合作關係長達20年之久，「有錢齊齊搵」。

利窮則散，由於後者不擴張威脅到「首都第一司令部」，加上雙方在地盤上的爭奪不斷，雙方合作關係在2017年終告破裂，兩幫的衝突亦由街上走到監獄。

問題三：政府缺乏資源

說回獄中人滿為患的問題，歸根究底就是政府資源不足，未能建造更多監獄。巴西監獄系統專家迪亞斯（Camila Dias）指出，即使在相對有錢的州分如聖保羅，部分監獄中守衛與囚犯的比例低至1對300至400。

在守衛人數不足的情況下，囚犯及幫派便會取而代之、控制設施。黑幫在囚中建立龐大勢力，而原本被視為應管治他們的獄警，不但面臨訓練不足以及薪酬過低的問題，更隨時因血腥毆鬥喪命，可謂慘過坐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