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地風波之二】新豐洲市場設計圖早有問題 官商勾結疑點重重

撰文:歐敬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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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配合東京築地魚市場的搬遷,當局花在豐州市場建築計劃耗資超過1400億日圓,但卻做出了一個與原設計不符的建築,地底出現一個會滲水的4米高地下空間出來。到底這個空間用來做甚麼,為何工程會和設計不同?責任誰屬?

豐洲市場地底出現滲水,令人憂心有否受地底未除污泥土污染。(Getty Images)

2013年泥土除污工程完工後,豐洲市場建築正式招標。整個市場分成三個主要建築物,由全國多家大型建設公司聯合組成的團隊分別投得。最初市場建築預算為628億日圓,但因工事和人件費等原因,先後追加預算,最終大增至超過1400億日圓(約95億港元)。

設計圖早已包含地底空間

如此高昂的建築工程當然不應出現如此「嚴重失誤」,地下掘空的工程必然是「按要求設計建造」。但不論是前東京知事石原慎太郎,或是當時負責工程的政府部門,也似乎到今天才「驚覺」市場地下有巨大空洞。先不論他們是否在撒謊,地下空間設計是確實早已存在的。

據當地傳媒發掘,找到了原來早在2008年,由專家組成的委員會在討論建築設計時,一度提出「在地底興建停車場」。而在及後在技術工程會議中,亦提到為「顧及市場運作需要」,需要建造地下空間,意味專家小組在提出蓋土法的同時,亦歸納出建造地下空間的決定。因此在2011年由專家小組設計的建築圖,包含了地底空間設計。

新任東京知事小池百合子,上台不久隨即要面對這個前任多屆知事留下的炸彈。(Getty Images)

可是似乎負責工程的政府部門,心目中的設計都和專家小組實際的設計不同。負責批示建築項目,時任東京都中央批發市場局長岡田至在接受朝日新聞訪問時,表示「不知道地下被掘空」,被問到當時有沒有細看設計書的圖則時,他的回答是:「不記得設計書上圖則的模樣」。

在政府公開的豐州市場污染泥土對策和建築方案中,明確說明了污染泥土的處理細節,及建築物建設在蓋土之上。事件反映了兩個問題,第一是政府部門與專家小組沒有溝通,政府部門並不知道專家小組修改了方案;第二是政府部門對工程進行無完善監督,甚至可說根本不知道工程進行的實際情況。

「落札率」極高 背後疑涉官商勾結

因此這亦帶出另一個問題,政府沒有妥善監督工程是失誤,還是故意放任?上文曾說明了工程由多家大型建設公司聯合組成的團隊分別投得,有評論指實際背後涉及官商勾結和利益輸送。

日本政府在工程招標時,都會先預設造價,但為免建築公司故意壓低價錢投標,預設造價都會保密。而當投標格錢愈接近預設造價,愈代表建築公司能清楚理解政府的工程需求,日語稱呼這為「落札率」。一般而言落札率不會太高(不會太接近預設造價),但豐州市場的建築落札率卻高達99%,遠遠超出了正常的90%以下。讓人不禁懷疑政府早已串通,把工程「送給」建築公司建造。

先不論政府部門是否真的不知道設計圖和預想不同,但幾乎可以確定事件是日本近年最大宗的官商勾結,建築公司和政府部門均無法逃避責任。

豐洲市場相關的工程概要可以在政府部門的網頁中下載。(東京都中央卸賣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