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峰音樂會】想像力創作新世界 夢想和麵包兼得:係愛啊

撰文:撐場來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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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月中即將與香港中樂團合作,於香港文化中心音樂廳舉辦音樂會的林一峰,於是次訪問中分享他作為一個創作人的心路歷程,以讓有心發展任何創作為事業的人有個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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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憧憬「揸筆搵食」 那些啟蒙一峰的大師

林一峰曾經於訪問中透露,他小時候的夢想是成為作家。現在的他有多重身分,問他過往為何立志成為作家,他打趣的道:「小時候作家是我唯一認知與創作有關的職業。」不錯,作為一個作家,以文字創作萬千世界,引人入勝,憑想像力虛構一個世界,但要將這世界表達、傳遞給讀者,實在是不是容易。一峰也從讀故事開始,他喜歡讀故事,看《聊齋誌異》,看張系國的科幻小說。「寫作能夠提供很多想像空間給世界,是我一直嚮往的。」心神嚮往由文字織就的想像力世界,為一峰奠下成為創作人的基礎。

然而,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揸筆搵食」。對此,他就說:「有關現實與理想的問題,我們可以在金庸先生、倪匡先生的成就上得到答案。」或者,現實理想只是一線之差,並無衝突,關鍵在於你有多渴望達成理想。有時你說自己很努力,也許真的只是說說而已。

林一峰從小憧憬以文字編織一個世界,自由地發揮想像力。(林一峰Facebook專頁圖片)

林一峰亦特意分享了一個影響他深遠的油畫家,那是美國寫實油畫家Edward Hopper。他在維也納旅行時看到Hopper的畫作,他成熟時期的作品都是靜態的環境,場景大多是當年美國經濟大蕭條,描繪大自然與現代發展之間冷漠的關係,用色沉鬱深邃,暗湧處處,吸引人一看再看。「Hopper的取向影響了我在建構文字與歌詞時的選擇。」

發展興趣相關事業不可不知道的事

常說:「人無癖不可與交,以其無深情也」,意思是沒有愛好的人,不能交朋友,因為他們是無情無趣的。做創作的人,必須培養多方面的興趣,對多方事物都保持好奇心,從不同領域攝取養分,才能成為全面的創作人。

林一峰亦曾在自己著作的《歌裏人》中提過:「音樂經營是必要的,但別忘了這個行業的本質,還是音樂。」問到他認為唱作人與作家的本質是什麼,他指唱作人所須顧及的比作家多很多。唱作人在發展事業時,會涉及很多行業裏的潛規則,既然是潛規則當然不便明言,然而唱作人在普及程度上比作家廣泛,成就事業的時間也相對較短。相反,作家比較專注於文字上,可以構建不同的世界,以故事包裝思想,影響深遠,只是易學難精。兩者各有難處,共通點都是透過創作去宣揚信念,嘗試為世界作出一些改變。

林一峰深受美國寫實油畫家Edward Hopper啟發,影響他在建構文字與歌詞時的選擇。(林一峰Facebook專頁圖片)

在現實與理想之間,我們不得不在夢想與麵包之間抉擇。創作作品到底是很個人的事情,用以展示信念,還是當作商品謀利維生?創作本身,與謀利是否有衝突呢?

時代不同載體不同 伴隨時代的步伐前行

其實,每一個時代都有其獨特的載體,而社會在不同時代的形態也不盡相同,不能夠比較。以前有的是系統、制度,但是發表機會匱乏;現時發表門檻低,機會處處,卻缺乏了一個可持續發展的空間。無論如何,一峰提出了一樣恆久不變的東西——人們期待故事。「娛樂系統自有不同的方法回饋創作人,先把創作做好,對的資源就會出現。」其實這個跟他一直的理念相符,只有把創作的本質,即是作品和內容做好,才會有人欣賞,將好的創作傳開去。要是作品質素低劣,即使你有龐大的資源力推,最後也只是曇花一現。

不過,資訊數位化、互聯網技術等對於音樂、文字工業帶來了一定的衝擊,我們可如何應付這種環境急劇的轉變呢?

或者,我們暫時仍未能看見資訊數位化對創作如何造成嚴重衝擊,一旦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太遲。在這個問題上,一峰吐出一個重要的字眼——「知識產權法」,他認為知識產權法已經存在,但大眾似乎未明白其重要之處,需要從教育方面着手。

大眾習慣了接收免費的資訊,無法想到創作背後所付出的成本,例如時間、人力等。(林一峰Facebook專頁圖片)

其實,大眾已經習慣了享受免費內容、免費資訊,似乎凡事在互聯網上都是唾手可得。大眾未必明白寫作一篇文章、創作一首歌曲、填上一段詞等背後所需花的成本,例如時間、人力等,各個產業也有代理、發行等等,要令大眾明白和接受「付費」的概念,似乎還是有一段路呢。

如同上面所講,發表的門檻低了,變得處處是機會。如果有新人想冒起來,例如很喜歡唱歌、作歌,他身處的環境還是比以前艱難。原因是在於,持續的資源、單位、空間比以前少,但創作需要資源和時間沉澱,現在新人除了面對比以往困難的環境,更需要放遠目光,培養耐性,不能受短期利益所左右,否則容易因小失大。

謙遜是創作的本質

那麼,怎樣的人適合做創作呢?在講這話題之前,或許應先了解創作的本質。一峰認為,創作就是謙遜。在你知道越多事情後,就要懂得這樣想:自己懂的其實很少。其實經驗是一種包袱,他認為一個好的創作人,是將身邊一切人和事當成老師。

林一峰認為創作人必須保持謙遜的態度,對身邊的事物都有好奇心,才能從生活中得到靈感和啟發。(林一峰Facebook專頁圖片)

如此說來,越謙卑、越懂得放下的人越適合做創作,因為能夠海納百川,最後塑造出一個「我」。在實際層面看,一峰認為一個創作人應對自己行業的每個崗位都略知一二,不能夠只專精一個範疇。只要有愛、有熱誠,其實事無大小都應該有興趣,能夠擔任到不同崗位,變相日後選擇不同路向時,更能有充分準備和體恤別人。

有人話,一旦興趣變成工作就會變質。但在一峰眼裏,他認為兩者可以並存,只要懂得休息,休息是關鍵,停下來不代表事情沒有進展的,反而適當時候慢下來,可以走更遠的路。 有不少的人擔心,做全職創作容易面對經濟拮据。其實生活上的磨練,都是你創作的養分,人要生存,總不會餓死自己,關鍵在於你是否真的愛創作。當一個問題攤出來,問得你如此歇斯底里,若不能立即回答:是愛!那恐怕,你還是要再審視自己是否適合創作了。

林一峰x香港中樂團2019音樂會

日期:2019年6月14至15日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

要平衡興趣和工作,林一峰認為休息是最重要的,要懂得停下來,才能走更遠的路。(林一峰Facebook專頁圖片)

作者簡介:破BigFoolHK

走得太前不被理解的人,會被稱為Bigfool,但後世一旦發現了這些傻瓜,都會認為是Breakthrough。「破」舊立新,掀開新時代的帷幕。「破」透過不同的創業者、半職及全職自由業者接受人物的故事,以訪問,片段及podcast等形式向有志發展個人事業的「破者」分享經驗心得,讓大家可以踏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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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文章題目為編輯所擬,原題為「THE BEST IS YET TO COME 林一峰分享如何走出獨有創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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