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火焚林】七旬植樹義工見證貧地成樹林 多年心血一夜間化灰燼

撰文:陳蕾蕾 黃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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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中旬大欖郊野公園發生大火,這場燒逾40小時的火災,殃及數以萬計的樹木,當中包括佔地2公頃的黃泥墩水塘植樹區,「很多人一起花了很多心機,一起種出的優美環境,一夜間便消失」。72歲的植樹義工David,見證山坡在逾十年間漸成樹林,如今重返植樹區,茂葉繁枝卻化成腳底的灰燼。
攀過這座山頭十數遍,David視栽種的樹木如同子女,形容種樹過程有如照顧小孩,憶述當年背著一籮籮樹苗翻山越嶺,每次工作完畢身上都佔滿污泥。然而十年樹木付諸一炬,曾經盼望蝴蝶在林間飛舞的景象,終成泡影。

【山火焚林】大欖郊野公園經過2夜大火焚燒,火劫後僅剩灰燼,連綿數里的翠綠山林化為焦土。(黃偉民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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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山頭原本跟漆黑的天空融為一體,但橙紅的火線出現便顯得格外分明,火舌逐吋蔓延噬斷山林,熊熊烈火焚燒2夜後,大欖郊野公園圍內的山頭變得焦黑,山上僅剩災後的餘燼。大火吞噬樹海,回吐滿目蒼痍的景象,原本連綿數里的翠綠山林化為焦土,甫踏進樹林範圍,只見四周樹幹搖搖欲倒,零星枯葉懸在樹枝,瀰漫空氣中的燒焦氣息已迎面撲來。

曾盼待蝴蝶林間飛舞 七旬義工視樹苗如子女

這片植林區已非首次遭遇火災,2005年植樹義工首次到達此地為貧地植樹,2006年底大欖郊野公園發生嚴重山火,將植樹區燒毀;2007年義工們又重返舊地植樹。現年72歲的樹義工David,當年接受傳媒訪問道出對未來的願景:期盼10年後這裡會栽成優良的林區,蝴蝶昆蟲在林間飛舞。豈料十多年後,2公頃的土地﹑共3萬棵樹又付諸一炬。

再度踏進這片樹林,足下泥土濕潤不再,當初的茂葉繁枝化成腳底的灰燼,David言語間盡是無奈,直言痛心徹首,「那麼多人一起花了很多心機,種出的優美環境,一夜間便消失」。他比畫着現時焦土地,細說曾在這片貧瘠土地種出樹木,「樹苗生長到一定程度便能夠自行生長,心態如同照顧小朋友」,親手栽種的樹木於他而言猶如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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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大火焚林人類自吃苦果 不灰心將再種樹

David憶述2005年初到山頭,現場是「光禿禿」,地上盡是沙礫,義工背上一籮籮樹苗上山,再用小剷子剷出一個個坑洞放進樹苗,待它們慢慢生成。David表示,栽種樹苗後每隔一段時間,他們便會回來視察生長情況,每次工作完畢後都落得一身污泥﹑衣服佔滿塵土,在陡峭山坡上上落落十數次,最終才栽種出茂林。大火焚林,他坦言失望固然不可避免,「我們只是過客,樹木燒過後會重新生長,但最終受苦都是人類」。人類破壞環境失去大自然,最終要承受苦果。但他指不會灰心,喜好行山的他想山頭變美,形容植林已是本份,笑言:「還能走路便趕快起行,重新種樹!」

【山火焚林】植樹義工David憶述2005年初到這片貧瘠的山頭時,現場是「光禿禿」,地上盡是沙礫,如果樹林被焚,兩旁只餘焦土。(黃偉民攝)

穿梭山頭十數次 背8公斤物資上山

當年一同參與植樹行動的義工Helen指,普遍人對山林了解甚少,她指要將荒蕪山坡變成樹林,需要依靠很多人力物力協助植樹,「人們以為樹苗由飛機灑落,沒有想過是義工背上去」。她指植樹前後都需要做不少準備功夫,植樹期多數以春天為主,但前一年的秋天時份便開始到山上考察﹑量地﹑規劃合適的地方種樹,過程並不輕鬆。她以黃泥墩水塘植樹區為例,山坡路面陡峭,上山時要手腳並用;至植樹日當天,義工每人分別背上8公斤的物品上山,包括弱小樹苗和水源﹑肥料等等,植樹後又需要不時返回勘查。Helen帶着「日後走過自己栽種的林底」的盼望,十多年來一直堅持信念,年復年跑上山跟進,不經不覺已在這座山頭上穿梭數十遍。

「全世界的生態物種裏,只有人類會破壞自己的居所。」Helen指人們不懂珍惜大自然,將一切當作理所當然,樹木焚毀影響的是整個環境。另一名有份參與植樹的義工Carol亦惋惜道,人們不斷重覆犯錯,需要學懂去愛護大自然,呼籲要尊重大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