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少年販毒搵快錢 獄中嘆累家人「陪坐監」 化悔疚為讀書動力

撰文:鄧栢良 蔡正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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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名20歲出頭的少年明仔與阿朗,中學期間因誤交損友輟學,其後為搵快錢竟鋌而走險販毒,最終被捕分別被重判9年4個月及14年監禁。年少無知換來長年監禁,青蔥歲月從此在監獄中度過。面對漫長的鐵窗生活,2人最深刻的體會是坐監絕非一個人的事,「其實係成家人陪你一齊坐監」,因母親多年將每星期僅有的假期都用來探監,根本無從休息。
2名曾經叛逆的少年,對家人愧疚不已,唯有將這份悔疚轉化成自我改善的動力,2人在獄中積極進修,毫不鬆懈。明仔報考DSE考試,6科共取得23分,如今年重考英文科及格,有意報讀社工系,以過來人的經歷,引導其他邊緣青少年重回正軌;阿朗則修讀公開大學商科,又習得剪頭髮技能,期望出獄後能報答家人。

為搵快錢販毒遭重判 初入監獄犯事被囚水飯房

明仔(化名)與阿朗(化名)中學時期因誤交損友而輟學,其後聽從朋友之言販運毒品搵快錢,鋌而走險最終被捕,分別被判囚9年4個月及14年監禁。美好的青蔥歲月從此在監獄中度過。獄中世界沒有手機、電腦及冷氣,食物淡而無味,囚倉亦相當簡陋,要與多名囚友共用一個廁所。入獄初期,2人坦言未能適應,有時更加不知所措,此時更加想念鐵窗以外的自由生活。

而牢獄之中,尤其講求紀律與服從,任何違法秩序的行為,必然遭到處罰,對慣於享受自由生活的明仔與阿朗而言,猶如惡夢。曾2度犯事的阿朗,再因販毒入獄,初時仍覺得官司有望脫罪,遂無視獄中規矩,「嗰陣想做返自己」,結果被罰囚在獨立禁閉囚室(俗稱水飯房)。其後官司敗訴,阿朗終明白自己鹵莽的行為只會換來加監,徒費光陰,故改過自新,遵守規矩。

愧對家人 成自我改善的動力

2名曾經叛逆的少年,面對漫長的鐵窗生活,最深刻的體會是坐監絕非一個人的事,「其實成家人係同你一齊坐監」稚氣未脫的明仔無奈道。2人均指,家人平時辛勞上班,每星期1至2日假期都要抽空,山長水遠到壁屋懲教院探監,根本無從休息。2人因販毒坐監,坦言令母親蒙羞,箇中委屈更不足向外人道。明仔坦言,「每逢大時大節,親戚問我去咗邊?阿媽都要講大話,話我出咗國讀書。」惟多年來音訊全無,連照片都沒有,親戚久而久之也識相不再詢問。每當明仔想起母親向親人說謊的情景,便於心有愧。

年少無知換來長年監禁,2人對家人愧疚不已,唯有將悔疚轉化成自我改善的動力,期望出獄後能報答家人。2人在獄中並無鬆懈,反而積極進修。阿朗正修讀公開大學商科,又學習剪頭髮技能,習得一技之長;明仔去年DSE考試6科取得23分,惟英文科不及格,今年決定重考,現正等候放榜。由於表現良好,明仔明年中便出獄,他有意報讀大學社工系,並以過來人的經歷,引導其他邊緣青少年重回正軌。

明仔(左)、阿朗(右)與母親一同接受訪問。(蔡正邦攝)

母親自責為搵食 忽略親子溝通

監獄以外,明仔及阿朗的母親同樣活在愧疚之中,2位媽媽背景相近:出身基層,教育程度較低,過着手停口停的生活。受訪期間,2人不禁流淚自責過去只着重返工賺錢,根本沒有花足夠時間照顧兒子,更枉論與兒子溝通。「好後悔,但無可能辭工。無人煮飯俾佢食,到出咗事已經……」明仔母親嘆道,以前只能夠留下金錢予明仔自己買飯。而阿朗母親當時亦忙於工作,將阿朗留給奶奶照顧,母子間鮮有溝通。

兒子因販毒被判入獄,2位母親坦言難以接受事實,直到近年才稍為平伏心情。明仔母親指,兒子入獄初期,她為了排解心中鬱結,唯有繼續返工消磨時間,免得胡思亂想。阿朗母親亦嘆道:「(探監)見到咁多鐵閘,覺得好心灰……有時放工就會喊。」

這些年來,2位母親持續探監,與兒子逐漸建立溝通橋樑,關係也更為緊密。明仔在母親節會親自畫畫送予媽咪;阿朗的大學功課如獲取高分,會第一時間通知母親,分享喜悅。2位母親見證着兒子漸漸改變,心智也變得成熟,。2人異口同聲表示,兒子雖曾誤入歧途,但身為母親絕不會放棄,並期望兒子出獄後可重投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