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2016】你需要知道的十個文化藝術關鍵詞(下)

撰文:陳奉京 何阿嵐 鄺曉恩 潘浩欣 洪昊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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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發生的事太多,離開的人也多——有同事甚至因此有了「訃告專家」的稱號。時間不知不覺地流過,有時候來不及悲傷,有時候來不及喜悅,當我們一同回顧過去一年,嘗試總結出十個關鍵詞時,才發現這一年原來如此悲傷。人總要勇敢生存,對於過去的人與事,不如數到三就放手……

選舉頻頻

11月底舉行的藝術發展局委員選舉,是文化界的一場大事。(羅君豪攝)

2016年是選舉年,世界各地選舉無數,香港文化界也沒有閒着,文化人積極參選,希望從建制內改變文化乃至社會環境。9月立法會選舉,音樂人周博賢出戰「體育、演藝、文化及出版界」功能組別,挑戰爭取連任的馬逢國,最後以809票對1,389票,挑戰失敗,但非建制派候選人的票數和界別的投票率均有所上升。

11月底舉行的藝術發展局委員選舉,更是文化界的一場大事。以四位現任民選委員鍾小梅、盧偉力、梅卓燕及鮑藹倫組成的「藝術 3+1」爭取連任,而陳慧、陳錦成、李俊亮及周博賢則組成「跨界連結」名單加入戰局。這股改革力量的代表最終悉數當選,而他們能否為藝發局帶來真正的改變,還要看他們未來三年怎麼做。

到了年終,還有一場特首選舉選委會的選舉。由於文化界向來杯葛小圈子選舉,文化小組一直都是自動當選所產生,今年卻有包括周博賢、莊梅岩、查映嵐、周俊輝等15名文化界人士組成的「文化同行」參選,可惜最後挑戰不果,由汪明荃、莫華倫和高志森等人所組成的「文化共融」當選成為該組別選委會成員。

策展倫理

作品在ICC外牆展出後,兩位藝術家在接受訪問時加上倒數2047的概念,作品因此遭到停播。(陳焯煇攝)

五月天並不晴朗無雲,環球貿易廣場外牆藝術品「被停播」的爭議一度成為藝術界的焦點,掀起政治打壓與創作自由的討論。由藝發局主辦的「第五屆大型公共媒體藝術展:感頻共振」,其中兩位獲邀藝術家黃宇軒及林志輝的作品《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六十秒的朋友》裏,因兩位藝術家在接受傳媒訪問時,加上2047年倒數的概念,被主辦方和策展人視為改變作品及違反最初的協議,因此遭到下架停播,藝發局更在聲明中指藝術家所為危及業界於公共空間展示藝術品的可能性。而展出當日正是全國人大委員長張德江訪港期間,主辦方的決定被質疑是政治審查,打擊創作自由;但也有論者認為藝術家改變藝術家陳述的做法有違策展倫理。

事件主角黃宇軒及林志輝多次要求藝發局收回聲明,但藝發局卻未有再作進一步的回應,而事件另一主角——策展人Caroline Ha Thuc也一直沒有作出回應。

程展緯

「請給保安員椅子運動」發起人程展緯認為,在有足夠的空間下,僱主應向保安員提供椅子,讓他們有時間休息。(周詠雯攝)

程展緯可能是香港最貼地、最「不務正業」的藝術家。他活躍,但並非只是呆在藝術圈裏埋頭創作,他總是抱着一股藝術家式的偏執,堅持為不公義的事發聲。「請給保安員椅子」是程展緯於2007年發起的運動,直至今年,他依然在為只能站立的保安和收銀員爭取坐下的權益,而藝術家的影響力亦迫使僱主不得不重視問題。2006年時,程展緯曾修讀保安證書課程,當了一星期多的保安,在工廠及鐵路博物館工作,但最後遭到解僱。他希望保安員薪酬得到調整,讓工作流程更人性化,如在辦公地方增設微波爐。

此外,程展緯亦關注社區,8月時曾將寫上「送大埔街坊」的公共籃球和「大家的泵」放在區內的球架,供街坊免費使用,提倡社區共享資源。

難民

「艾未未:自助洗衣店」展出上千件艾未未從難民營帶回來的難民衣物。(Deitch Projects)

難民潮是2015年的重大國際議題,到了2016年,此一議題逐漸冷淡下來,但難民議題卻依然刺激了不少藝術創作。中國藝術家艾未未便一直對難民議題予以關注,甚至在最多難民登陸的島上成立工作室,亦通過創作呼籲社會繼續關注難民的生存狀況。1月,他在德國柏林音樂廳外掛上1.4萬件救生衣;11月,他又在紐約四家藝廊同時舉辦四場有關難民的展覽。

歐洲難民潮似乎與香港關係不大,但難民其實是一個全球性的問題。本地劇場編劇甄拔濤在歐洲留學期間寫下《未來簡史》劇本,成功入圍柏林戲劇節五強,成為首位獲此殊榮的香港劇作人。此劇本的主題便是與難民有關,也因此在德國引起共鳴,他說:「每個人都有機會成為難民」。

RIP

David Bowie離開差不多已一年。(Getty)

2016年,我們跟很多文化巨人告別。你可能讀過他們寫的書,看過他們拍的電影,聽過他們唱的歌……這些曾經影響世界的文化巨人卻在2016年一一離開我們,留下無法複製的作品。

台灣作家陳映真上個月於北京逝世,留下了《忠孝公園》與《人間雜誌》,以書寫為台灣留下一個時代截面;今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Bob Dylan,定會想念11月離世的民謠詩人Leonard Cohen,Cohen把音樂與詩歌的共同特質挖掘出來,以致於你分不出他其實比較愛哪一樣;傳奇影星夏夢不但是金庸的「夢中情人」,也曾投資過《投奔怒海》和《似水流年》;同一個年代,伊朗導演阿巴斯在國際電影圈升起,成為近二十年伊朗最有名的導演,《櫻桃的滋味》在今年七月卻非常苦澀;8月去世的法國攝影家Marc Riboud記下了中國不少重要瞬間,是首位獲准進入中國的西方攝影師;書店裏「中國文學」的架上總有一本的《我們仨》,作者楊絳也終於「回家」和她的家人團聚;《玫瑰的名字》也一樣沉厚,是意大利學者作家Umberto Eco留給我們的另類百科全書‥‥‥數着數着,距離David Bowie離開就快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