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李子俊周汶儒赴馬拍戲留港味:劇本好任何地方都有香港味道
香港犯罪懸疑電影《私家偵探》,由鄭保瑞監製,李子俊及周汶儒聯合執導,古天樂、周秀娜、劉冠廷、黃浩然、楊偲泳等主演,劇情講述私家偵探歐陽偉業(古天樂 飾)受委託調查一宗離奇的出軌事件,竟被牽扯進一宗連環兇殺案之中!早前《私家偵探》導演李子俊、周汶儒接受《香港01》專訪,分享電影創作原點、赴馬來西亞拍攝點滴,以及在內地香港與馬來西亞三地市場之間創作的平衡。
李子俊與周汶儒導演接受專訪期間,談到《私家偵探》的創作原點時,周汶儒透露認識李子俊時,劇本僅為槪念階段:「這個故事早於2017年認識子俊導演時開始醞釀,其實一直以來都希望寫私家偵探的故事,題材在中外電影一度非常盛行。當時警匪題材電影最容易促成開拍,但我覺得不如不要再拍警察捉賊,而私家偵探沒有離開警匪題材模式,卻又能夠從新角度出發。」周汶儒笑言傾談之下發現李子俊導演曾經入行擔任私家偵探,因此一同發掘題材。
李子俊導演分享到入行電影業前,初初踏入社會時尋找工作的經歷:「十八九歲時曾經入行做私家偵探,當時打開報紙尋找工作,看到請私家偵探、覺得有型、又沒有做過,於是膽粗粗去見工。我做私家偵探的年代,還是要在手提包裡放一部錄影機、挖穿一個孔進行偷拍,其實偷拍時也不知道有沒有錄影!還記得曾經跟隨追蹤對象上巴士,偷拍期間無意中睡著了,回到偵探社時發現沒有拍攝到多少片段!有許多這類經歷。」李子俊導演表示時移世易,現今做私家偵探查案手法與工具均與時並進,正如劇情中查案橋段,憑電話號碼已經能查獲不少資料,因此撰寫劇本期間亦進行不少資料搜集。
李子俊、周汶儒導演遠赴馬來西亞拍攝《私家偵探》,但表示起初電影曾以香港為地域語境開發,李子俊表示:「我們撰寫第一稿時,嘗試以香港作為語境開拍,甚至第二稿曾經考慮到日本、澳洲拍攝,但最後選擇在馬來西亞拍攝,其一與獲得當地資金有關;其二與老闆希望嘗試將故事放到馬來西亞,得出甚麼化學作用有關。」至於為適應馬來西亞語境作出的調整,李子俊則透露:「其實在人物設定、生活細節及社會氛圍之間都需要進行許多調整。」周汶儒兼任編劇,亦補充指:「我覺得類型電影有一種好處,不論在荷里活、日本電影都共同存在,擁有全球化元素,觀眾不會看不明白。至於地域轉換下更具體的調整,亦包括所有服裝、道具,需要符合該地文化。」
論到馬來西亞的在地元素,周汶儒坦言創作上未有刻意突出地域界限:「其實我們在電影中沒有提及身處於馬來西亞中,曾經有演員詢問關於以地道馬來西亞粵語演繹的需要,我們亦覺得沒有必要,有一種刻意架空、抽離,只當作一個普通東南亞城市進行處理。」但李子俊則笑指:「當然浩然的角色有一兩句馬來西亞特色的對白。」周汶儒亦透露:「因為他自己非常渴望這樣演繹。」對於黃浩然的意向,李子俊表示劇情設定容許一定程度的地道語言元素:「兼且他的角色擁有喜劇元素,因此具有演繹空間。」
《私家偵探》滙聚內地、香港與馬來西亞資金籌組拍攝,對於三地市場差異的考慮,周汶儒表示:「其實我們只有一種考慮,就是不希望完整地將香港演員搬到馬來西亞拍戲,結果只會變成純港產片。我們刻意讓演員班底具『聯合國』特色,在香港與馬來西亞演員以外,非常希望找一位其他地方的演員,最後選上香港觀眾較不熟悉的劉冠廷。」
香港電影業曾於八九十年代流行製作「埠片」,用以供給海外某地市場觀看港產片的需求,李子俊表示《私家偵探》絕非埠片或合拍片,然而亦認為在香港電影業冰河期中,各種可能性均在考慮之中:「我覺得任何形式都可行,只視乎劇本。如果劇本好,無論在任何地方拍攝均會有香港味道。」周汶儒入行成為編劇多年,擁有在兩岸三地創作的經驗,他透露:「本身我一直有為台灣導演、內地導演撰寫劇本,對我而言反而覺得任何地方都一樣。」
談到同時在內地與台灣創作,周汶儒分享兩岸對電影創作要求的規限與空間:「內地規條較嚴謹,電影作為娛樂產品以外,具有一定程度的教育意義,因此大銀幕作為擂台或舞台,具有一定規則、包括需要通過審批與要求。或許有人會認為到內地進行電影創作會辛苦、沒有創意或發揮空間,我個人並不認同,因為在規條上其實公平、一視同仁,只須要考慮如何在該規定框架下發揮創意、講自己的故事。」至於近年電影再次百花齊放的台灣,周汶儒則談到在自由外仍具有兩項障礙:「台灣相對寬鬆自由,然而坦白說報酬與受眾較少,但亦有另一番樂趣在當中。」笑言在兩岸三地創作趣味並不一樣,對香港電影則仍然最為鍾情。